第31章我不是駭客
顧有江見到柳如棠的時候，以為自已的乖侄子有什麼特別的吩咐。
柳如棠的行事方式和楊秘書有所不同，楊秘書比較圓滑，腔調拿捏得很，他要打你一巴掌之前一定會先給你顆蜜棗，但柳如棠不同，他效忠顧先生，眼裡只有顧先生的喜怒，從不關心別人的情緒。
例如此時他轉達顧晟的意思，也不會有半分潤色，“顧先生讓您以後不得踏足老宅半步。”
顧有江臉上的笑意瞬間即逝，不可置信地以為自已的耳朵有問題，或者顧晟有病。
他今晚有幹嘛？沒有吧？
顧有江雖然有二叔的這層身份在，但他也不會就此來端長輩的架子，在這個家族裡，有本事才能有架子，有輩分只能代表他年紀大，儘管他早就看顧晟不順眼，但羽翼未滿之前，他只能收斂。
但問問原因總不過分吧？
“為什麼？至少給我個理由吧！這樣讓小輩知道了，要怎麼看待我？”
柳如棠勉為其難替顧晟現場想了個理由，“顧先生託人算過夏先生的八字，說夏先生旺陽克水，剛剛顧先生想起二爺您不是最講究陰陽相剋？這件事情實在不敢相瞞，畢竟您是看著顧先生長大的二叔…”
顧有江伸手製止柳如棠別說了，再說下去更難堪，理由都不好好編。
他最講究的是陰陽結合！什麼陰陽相剋！狗屁不通。
說到底還是為了夏九分，這人倒是有本事，幾句枕邊風就吹得顧晟找不到北。
“呵呵，難為顧晟還記得我的講究。”
“好的，二爺！我會跟顧先生轉達您的謝意。”
顧有江：我感謝了？
這顧晟有病，這柳如棠更是病得不輕。
*
在雲市的時候，每天早上八點鐘，顧晟都會準時起床，他的生活就像鐘錶的輪軸，每時每分都會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去礦場巡視，看原石，造訪緬市頭目，偶爾玩玩MK707這樣的生活算不得按部就班，但在顧晟這裡就算，這跟上班打卡，列工作日常沒有區別。
在哪裡上班不是上。
夏九分睡得香沉，微微打著鼾，昨晚他的Omega睡得迷糊，半夜吵著熱就把自已的上衣脫掉，此時露著光潔的肩膀，面板白得透光，這面板，不知道多少人羨慕。
夏九分自已可能沒有發現，但顧晟看得透徹，夏九分自從和他長期標誌之後，整個人多了幾分知性的味道，尤其是性格，變了許多。
Omega的發情期在激素穩定以及有自已的Alpha以後相對來說都會比較規律。
一個月一次。
沈主任對夏九分的激素水平檢測中推算夏九分的發情期起碼還得一個星期。
顧晟今天要去工廠，那個環境較差，心就不帶著他，讓他好好在家待著休息。
顧晟把被子拉高，直接拉到夏九分的脖子處才滿意，然後把那瓶重新裝滿他的資訊素的香薰瓶放在夏九分的枕頭邊。
他下樓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吳管家不要讓人去打擾夏九分，讓他好好休息。
楊秘書不在的時候，柳如棠就會自動頂上秘書一職，按照以往柳如棠都是八點準時到，但他今天七點五十五分就到了顧家老宅。
原因就是顧先生昨晚給他發了一個2萬塊錢的紅包。
關於紅包這件事，柳如棠從來不矯情，有紅包，肯定收！
不會問為什麼？也沒有可不可以。
今天早到的五分鐘，是表示對紅包的謝意。
柳如棠喜歡在顧先生用早餐的時候開始彙報工作，全然不管他會不會因此消化不良。
“行風已經失蹤了三個月，還是沒有聯絡上。”
行風是一個駭客，與他們合作已經有五個年頭。
行風原來也不是專門幹駭客的，楊秘書喜歡獵奇，行風是在一個某一個大V的平臺上和人辯論關於某項越牆技術操作，行風嘲笑對方是柴雞，楊秘書當時只是一個雲客。
楊秘書五年前就開始跟著顧晟，顧晟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那麼強大，但他足夠努力，風吹日曬親自跑礦場，打架很多時候也親自下馬。
槍法嘛，打多了就準了，人心嘛，練久了就能硬。
他太努力了，努力過了頭。
楊秘書知道，顧晟是為了一個人。
顧晟有一張照片，一直不離身，就放在他的上衣口袋。
顧晟不給任何人看，那是他的心上人，每次看照片之前都會去淨手。
他是一個虔徒。
楊秘書問顧晟，“為什麼不去找他？”
這麼喜歡，去找他，不好嗎？
顧晟回答，“還不到時候，我還不夠強大，保護不了他。而且，他膽子也挺小。”
楊秘書身為一個秘書，自然得解決老闆的煩惱，他偷偷拍下那張照片，自然也能知道那個人是誰。
所以當他看到行止的時候，覺得這件事可以讓他去幹。
他私發給行止，讓他幫忙查一個人。
行止說，他不是駭客！不查！
楊秘書笑，就是因為他不是駭客，他用起來才放心。
楊秘書繼續遊說，說對方是自已的心上人，天隔十萬八千里，就想知道對方現在在哪個學校讀書，過得好不好之類。他可以付一大筆錢。
行止說：滾！
楊秘書以為無疾而終，但不久行止可能是缺錢了，主動找到他。
行止：發一些基本資訊過來，還有10萬！
楊秘書挑了基本資訊發過去，沈驚秋，2016年就讀金山高三10班……
資訊發過去好長一段時間，行止都沒有回覆。
一天之久。
楊秘書再收到資訊的時候，行止說：得加錢！50萬！
楊秘書當時差點砸手機！
楊秘書：先付你10萬，發一張對方的照片，我才能信你。
只不過一分鐘，行止就給楊秘書發了一張沈驚秋的自拍照。
人還是那個人，只不過比顧先生自已偷拍的那張照片……更漂亮。
行止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跟他們合作，一開始就只是發一些黑到的沈驚秋日常，只要行止缺錢，就會接一些除此之外的單。
顧晟後來就新增了行止的微訊號，不過那是對方的一個小號，沈驚秋的訊息就會透過那個帳號發給顧晟。
說起來好笑，他們也找人黑過行止，黑不過他。
三個月之前，行止就沒有再來要過錢，也不再發任何沈驚秋的資訊。
他人間蒸發了。
且不說他們用慣行止，單單行止帶著顧晟這麼多秘密蒸發，顯然不是一件好事。
“楊秘書說，行止用的最後一個IP地址是在汕市的一家網咖裡。”
棉城就是汕市裡的五大區的其中一個。
顧晟嚥下最後一口白煮蛋，“那他離小九還挺近。”
顧晟食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還挺有意思，“那就告訴楊秘書，查清楚了再回來，不然……”
柳如棠接過顧晟的話：“由我接替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