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土豬死桑狗逃
嗖嗖嗖——
又是十幾塊鵝卵石蹁躚飛來，首先成一線，接著編隊炸開，上下左右的籠罩著土豬的迎面。
石塊有快有慢。
土豬略一晃神之際，噼裡啪啦聲響中盡數砸中他。
噗噗噗噗，如冰雹虐打花枝，土豬的手臂膝蓋關節處一一中招。
這一回力道明顯不同！塊塊著肉，啪啪有聲，皮開肉綻骨折。
“啊喲——”
饒是此獠悍勇，也得轟然倒地，身上不少地方溢位了鮮血，疼痛如約而至，五官痛的揪到一起。
石部中一名身材矮小的漢子越眾而出，冷冷的盯著土豬：“認識石族石螂麼？”
先前他隱藏在部眾之中，不招人注意。此時驟然而出，實在是殺土豬一個意料不到。
他的身側，懸浮著十來塊拳頭大的鵝卵石，隨著他走動而動。
“狗屁！貓屎！無名之輩！”土豬掙扎著欲起，口中大罵。
“找死！殺了！”石螂一怒，殺心大盛。手下部眾跳過來三四個，面無表情的指揮飛石如雨砸下，痛打落水狗一般毫不容情。
啪啪啪，啪啪啪。
土豬爬起復跌，如是三次。每次未曾站穩又被石頭砸的乏力倒下。
噼裡啪啦聲中，也不知石塊飛起落下多少次。但見血肉橫飛，土豬咒罵叫喊幾句，漸漸沒了聲息。
須臾，眾人冷酷的揮走石塊，再看時，地上只剩下一灘莫可名狀的血肉。
“啊喲不妙！”
桑狗心裡大叫一聲。前後不過幾個眨眼，土豬竟然戰死。
太快了吧？
兔死狐悲，桑狗不敢想象自己再堅持戰鬥的下場。先前的瀟灑風範一時全無，戰力消退，鬥志殆盡。
“我走——”
足下蹬地，從斜裡蹦出。此時他聰明，不敢一下子蹦遠，防止在空中不及變化而為敵人所乘。只敢蹦出兩米多，立即落地；再度的蹦起後，又選擇了一個方向。東一竄、西一跳，如是三番，眼見著石部眾人攻擊的石塊一一落空，而桑狗已經遠離戰圈數丈。
石螂欲飛石，又覺得把握不大。只一眨眼，桑狗大跳了一記，蹦遠四五丈遠去，明顯的追之不及。
“喂，巽部悍漢，不過如此。逃跑比不過你啊！”
桑狗直若未聞，遠遠的翻過個土坡不見。
以他的實力，與石螂相差無幾。只是心志已崩，自然如弱雞無二。逃跑是他唯一的選擇。
石部的部眾很快將那如枯樹幹的物件扛來。
物件約丈許，兩尺粗細，像石頭多過其它。原本土豬一人扛它不動，石部的兩個人竟然輕鬆的架在肩頭，只不過肩頭上墊著一片堅硬的石片。
石部對搬運起重一道頗有獨家秘術。一塊石片之上，可以負重幾百倍的物體，簡直不可思議。
石螂看一眼，手指扣扣那物件，感覺異常的堅硬，又嗅了嗅，一股隱約的藥香傳入鼻端，就像族中長老煉製的藥丸味道。
他是識貨的，知道弄到了好東西。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臉色泛出潮紅。
“好，好東西啊！打造利器、煉製妙藥都有可能啊。這麼大個，我的乖乖，這一回只怕功勞不小！嗯，你們都有功勞沒跑的，好好幹吧孩子們。”
石部部眾人人臉現喜色，幹勁十足。
看著那“大件”，石螂眼珠轉動，心思腦想，立即有了主意，“嗯，就你倆！你倆立即將它運回，交給族長處置。路上不得耽擱、不得拖延、不得逗留。曉得？有了差池，小心狗命！”
“收到！”
被指點到的兩人就是扛起那根“大件”的人，立即動身就走。
石部等級森嚴，頭目可以直接的擊殺部下而不需要任何理由。長期以往，奴役的部眾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石螂在這些人眼中，就是絕對的“大人”。當然石螂之上還有更高階的“上人”。對上上人，石螂也不過如普通部眾的姿態。
“仔細搜尋，不要放過任何拐曩縫隙。那麼大動靜下，肯定還有好東西！要快、要細！”石螂跳上一塊突兀的小坡，放聲再發命令。
“收到！”
石部被土豬桑狗殺了七八人，傷了三五個，還有十來個全須全腳的。此時紛紛卸下頭上懸浮的大小石塊（畢竟是個負擔，運作時需要精神力支撐），立即在水潭附近搜尋。
石螂將土豬的屍體翻出，在死人身上找出幾株藥草和一些乾巴巴的肉塊，便大咧咧的收為自有。至於犧牲的本部族人，隨便指使兩個部下找個地方掩埋了事。
這塊地還真是不凡。不一會兒，就有部眾找到好東西的驚喜叫聲。
“我找到一顆牙齒！”有人高高舉起手中拾到的物件，那是一頭尖銳一頭方鈍，模樣像石頭的東東。
“我找到兩根羽毛！”又有人邊叫喊著邊示意手上的東西，那是兩根一米多長的巨大羽毛。先前，就那麼好端端的插在地上，如同枯草，竟然被其輕易的撿到手。
接著，不斷的有人興奮的叫喊著，傳達他拾取到什麼好東西。都是一些奇異的獸骨禽毛利爪尖喙之類，或多或少的氤氳著強大的氣息。表達它曾經的強橫。
石部的對於石頭的親和力使他們很輕易的分辨出哪個是石頭，哪個是骨頭。縱然在長年累月之中，石頭骨頭的外表顏色接近甚至相同。
石螂極為滿意，笑的嘴巴幾乎咧到耳根。
“都再仔細一些，莫漏了好東西！趁早趁早，快快快快！”
“收到！”
鱗片，巨骨，還有一些毛髮與尖甲。有些一眼就能辨別出是鷹隼或虎豹之類的骸遺。另外的就難以識別。顯然也不是那飛天青龍身上的遺留。
無一例外，都是些強大的禽獸隕落後不曾在無窮歲月磨合下磨滅之殘存。明顯的散發著不俗的能量波動。
遠處的天空依舊烏雲密佈，雷電交加，也許還在大雨磅礴，狂風怒號。可是龍潭的邊上這百十畝方圓已經恢復以往的安靜。
在巨石之間，在野草蔥蘢的灘頭，石部的剩餘部眾還在歡快的搜尋。
他們思想簡單，除了在各種環境中爭取活命，還有就是在平時取悅“大人”“上人”長老族長之流，得到廉價的誇獎和重視。從而使自己可能的好過一點。
另一方面來說，他們與行屍走肉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