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沿探敵

出了寨門時，檀伽在自己的囊中抽出一柄無鞘大劍，擲了過來，“小子，送你！”

巴山伸手接過，入手沉重，略一揮舞，刷刷有割裂空氣之聲，不由讚歎：“好劍！”

檀伽大笑：“好生使用！劍名‘龍吻’，由三種走獸，兩種飛禽的骨血，外加龍潭晶石打造。想那飛禽走獸死在龍潭邊，必然是那老龍所為，故名‘龍吻’。此劍沉重，非你難以運用。哈哈！”

說罷轉身向南方而去。

巴山指派的是北方。如今風聲鶴唳，樹頭人頻繁彙報埊部的周邊出現大量其他部落人馬。已成大軍壓境，強敵環伺的局面。

眾長老同仇敵愾，決定戰爭來取得安寧。

此時，獲得敵情，最為關鍵。樹頭人盡出，四面偵查，獲得最新的各部動靜。

巴山、樸羽、檀伽作為領頭人各偵查一方。

收好長劍後，巴山帶著十人向北邊的樹林而來。

才要入林，就聽風兒喊他：“山哥，等等我！”

巴山側頭就見到一棵樹後轉出了巧笑嫣然的風兒。

“風兒，你也要去？”

“山哥，你知道的，小妹已無大礙。比較以前，還多有進步呢。山哥放心！”

眼中脈脈情誼看來，巴山心裡一柔，臉上含笑：“好吧，你走在我身後就好。”

入的樹林五十丈後，巴山將十人小隊分作三三四制式，相距二十丈，彼此間用樹葉的哨聲聯絡。樹葉哨音如鳥叫，音傳很遠。九黎各部都在使用。吹的節奏不同，不知內情的根本不清楚哨音的內容。

“風兒，我知道你耳力出眾。留在後面，埋沒了天賦。你萬勿見怪。”

“哪呢！山哥顧惜與我，小妹豈能不知？任務要緊。”其實她聽力大不如前，力氣倒大了不少。

巴山點頭，不再說話，警戒往前。

一陣微風吹拂劉海，略略的搖動。風兒瞧著山哥的健壯身軀敏捷如狸，愛戀一笑。心道：山哥的身法更為靈敏了！

“樹頭人”往日前出，沿路都有獨特的記號留下。使後來者或自己有跡可循。記號同時告訴著當時留下記號時的平安與危險。樹頭人與樹頭人之間，自然是一看便知。

樹葉哨音斷斷續續，眾人保持勻速前進，不久，小隊已經前出村寨十多里。沒有一絲意外。樹林也漸漸稀疏了，亮光投進林間。視野陡然開闊。

“山哥，有異味！”

風兒的鼻端嗅到一絲腥臭。巴山吹響樹葉，叫停樹頭人。一會兒工夫，十名樹頭人聚合一處。

“暫做潛伏，我去看看。”巴山吩咐一聲，與風兒打個手勢，往腥味來處摸去。

兩人間隔一段，齊頭並進，互為奧援。一會兒便出去十數丈，難得的是悄無聲息。令十名樹頭人驚歎不已。

又去兩裡地，前出的地面稀稀疏疏的樹木和一些灌木草叢，不適合多人的潛伏。但恰好的被風兒與巴山利用。二人默契的潛行著，一會兒功夫翻過了兩道山樑。

陡然，兩人齊齊停頓，不再動彈。他們前面，已經有人。不是一人兩人，而是數千之多。分作兩個陣營而侍，並非對壘。觀看旗幟，分明是石部與獸部兩部的族眾。

“看來，石部與獸部幾乎傾巢而出。到此何為？”

巴山多年的作戰經驗告訴自己那石部與獸部絕非善類，秘密運動到此，自然心懷不軌。

“各位長老分析的真對！他們覬覦我們已久，龍潭寶貝出世，只怕更令他們不安。連向來不睦的石部與獸部，也能聯合到一起？也不奇怪，這兩部善於叢林行走，靜悄悄的摸到咱埊部的北面，只怕是想突然出擊，打我埊部一個出其不意啊。真是用心歹毒！”

風兒悄悄地靠近巴山，“山哥，那邊有人過來了。”

就見一人騎著一隻碩大的黑熊慢悠悠篤步信遊。另外一人相隔著兩丈遠近，坐在一塊石樑上。石樑懸浮於空三尺，載著那人氣定神閒的悠悠而飛，並不落地。

這兩人神情桀驁，氣勢凌人，自然是頭目一類的人物，似乎要避開屬下的耳目，才走到一隅。遠遠地，那些裝束利落的戰士只是持戈而立，並不跟隨。

老熊步伐沉重，每步落下，如同鐵夯衝地，沉悶厚重。無巧不巧的是對著巴山風兒的掩身處而來，相距不過三五丈。地形恰巧是個不高的斷埂，完美將偷窺者隱藏。

懸浮石樑上的那人落後一些，神情慵懶。眼神不看四周，把玩著手中拳頭大小的一塊玉石。那塊石頭通體晶瑩，自然是塊難得寶石。

眼看兩人過來，巴山壓低聲音：“風兒，待會萬一我如出手，你就回撤，不要回頭！”

此時情況緊急，說不定那兩人再往前走，發現後，自然一場激戰難免。

風兒輕聲應好。心裡盤算：我與你自然共進同退！

就在巴山欲暴起而擊時，坐石樑上的那人說話了。

“漆忽老兄，差不多就在這兒吧！有什麼話，現在都說出來吧。倒是給我什麼天大的好處？嗯？”

“聽說這些年你石部的不少好手摺在埊部？還被搶去不少的稀有礦石？就在最近，你那頗為器重的叫石螂的也給弄死在那兒，是不？”漆忽將坐騎老熊圈回，笑著看去。他的背上趴著一隻小獼猴，一動不動。

石部的族長施暴剜了漆忽一眼，平淡不波的說：“埊部也有不少好手給我部弄死，不比弄死你部的少。其實呢，除了器部。咱們這些年彼此征戰，仇恨已經重重疊疊的說不清了。都想呢弄死對方，包括你我。不是嘛？”

九黎九部本是一族，隨著爭奪資源，為了生存而分崩離析，分化成數十個小部落。大浪淘沙、適者生存、弱肉強食、此消彼長後，還剩下今天的九部。依舊是連年征戰，互相殺伐，仇恨深種。弱者不斷的敗退、遷徙，意圖東山再起。戰勝的便存著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當然，看在巨大利益的份上，也有短暫的聯盟合擊。

但是憑著仇恨，是挑不起部族與部族之間的殺戮。

有著誘人的好處，才是驅動征伐的動力。

這回，漆忽就是許下大大的好處，才邀來施暴與他對話。

漆忽的手一翻，變戲法似的將一根棍不棍、刀不刀的骨質兵器舉在手中。此兵器透著慘白，卻有一股驚人的靈力波動。一看就不是凡品。坐下的老熊，被其氣息衝擊，搖搖晃晃，站立不穩，還恐懼低吼，似乎下一步就要奪路而逃。

漆忽乾脆一躍而起，飛向側面空處，狠狠的揮下。一道淡淡地兇獸身影自兵器中射出，撞擊在三丈外的地上，頓時轟出一個大坑。漆忽舉著兵器，說道：

“饕餮的脊骨煉製，威力無窮。我能暴出它三成戰力。得自神龍昇天之處。由我族的煉器高手煉製的半成品。”

“埊部就近那龍潭，神龍飛天，遺留的好處大部分被其掠奪。你我各部部眾在最外圍撿到的不過微末。此番過後，假以時日，埊部必然就這神龍的遺留崛起。而我等到時不是伏首膜拜，聽他擺佈，就是被強行鎮壓，做奴做婢。”

施暴臉色漸漸凝重，“所慮倒也有可能。其實本族長早就看嶳部不順眼：假仁假義，虛情假意。收容各部的不聽話叛逆孤兒，一副偽君子的做派。欲除之卻力有不逮，為之奈何？”

漆忽聞言，神情興奮起來：“不妨！如今機會來了。今日相遇，心意相通，志同道合，莫大緣分，也是天作之合。我們聯手，踏平埊部大寨！”

“好啊！”施暴陡然的雙目暴凸，兇相畢露，一隻手狠狠的一拍石樑。

兩人的商談驚的巴山與風兒相顧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