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寒促今天精心安排這場“大戲”的目的,就是要讓太子徹底屈服,再也不敢對寒促產生對抗的心思,斷掉與寒促爭奪權力的念頭。

他必須讓太子清楚明白,跟我寒促對抗,你沒有勝算。

一旦鎮壓住太子這個“大刺頭”,整個陸國就再也沒有人有能力跟寒促作對。寒促也就可以高枕無憂。

他當然也可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太子,以絕後患。但是殺死太子的麻煩和後果,肯定也是巨大的,搞不好,就會引發一場控制不了的全面內戰。

為了不引發大亂,他不得不留下太子這條命。

為了穩固自已的權力,他必須讓太子“老實聽話”,今天就是來給太子上“震懾教育課”的。

出於這樣的動機,他不是真的想從楊廉嘴裡審問出什麼,他就是故意為了折磨而折磨楊廉,折磨越慘越好。

這種“殺雞儆猴”的手段,是那些權力越大,越擔心失去權力的人,最喜歡用的招數。

孫火雲最懂寒促的心思,把折磨別人的智慧發揮到極致,並在這種變態的折磨中獲得最大的快感。

可憐楊廉,被這些人折磨到死去又活來。活又活不成,死又死不了。

太子再也看不下去,終於衝口而出:“行了,寒促,如果你是為了報復楊大人上‘請願書’的事情,乾脆衝我來吧,我才是這件事的主謀。”

“啊?你說什麼?”寒促假裝沒聽清,故意要太子重說一遍。

“是我指使楊大人向陛下上奏‘請願書’,我希望由我監國理政,除弊革新,救國家於危亡還來得及。”太子重述。

寒促當然清楚,太子是楊廉的背後指使,現在太子主動承認,是不是就滿意了呢?

才不是,因為太子就是承認“請願書”一事,寒促也不能把太子定罪。太子監國理政是合情合理的,並不違反國家律法。

所以,寒促並不想討論這件事。如果這件事可以直接討論,他也不必煞費苦心的誣陷楊廉了。

寒促的目的,就是要用恐怖的手段,摧毀太子的精神和意志。

但見寒促露個嘲諷的微笑,對太子說:“什麼‘請願書’?殿下你還沒弄明白嗎?楊廉夜闖禁宮,圖謀行刺陛下,殺害宮女,犯下的是謀逆之罪啊。”

“寒促,楊大人有沒有做這種事,你我心知肚明。什麼夜闖禁宮,殺害宮女,全是你做的局。算了,我不和你爭了,我認輸,從此不再提監國之事。你呢,只要放過楊大人就行。”

這段話的意思很清楚了,表示他不再和寒促爭權了。他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從此任由寒促橫行,再也不過問天下之事。

太子想跟寒促做筆交易,用自已退出權力鬥爭的承諾,換回楊廉的生命。

不料楊廉竟然拼盡力氣,大聲呼喊:“殿下,不能跟這群禽獸妥協。要抗爭到底,不可以認輸。你一認輸,我們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我到了地下也不會瞑目。”

寒促對著孫火雲怒斥:“你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怎麼還有這麼大力氣說話?是不是這點小事情,還要我親自動手?”

言下之意,對楊廉折磨還不夠,居然還有那麼大的英雄氣概。

孫火雲會意,再一次動用酷刑。撬開楊廉的嘴巴,把他的舌頭拉出來,一刀割下……。

楊廉昏死三次,三次又被潑醒。到第四次,他終於腦袋垂下,不再動彈,怎麼潑都沒用。他其實已經斷氣死了。

“他說出誰是背後指使了嗎?”寒促問。

孫火雲裝模作樣,把耳朵貼到楊廉嘴邊,認真聆聽一番。他都已經割下別人的舌頭,不知道還在瞎聽什麼勁。

接著孫火雲抬頭對寒促說:“回公公,楊廉招了。”

“哦,是誰?”

“楊廉交待,行刺陛下的背後指使是太子妃素荷。”

他這麼說,都是事先設計好的,故意栽贓給太子妃。寒促動不了太子,太子妃他還是敢下手的。

太子一聽,腦袋“嗡”的一下炸開,這下,他終於慌了神。他怎麼都沒想到,寒促會做到這麼絕。

果然寒促對東廠廠公毛寅下令:“立即逮捕行刺陛下的主謀素荷。”

“是。”毛寅領命,帶人往太子府去了。

“不要啊,寒促,求你了,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求你放過我們。”太子的英雄氣概一掃而光,他第一次在寒促面前,不顧尊嚴的屈辱求饒。

“我說過了,殿下。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太子妃犯下如此重罪,必須嚴懲不怠。還請殿下理解,要拿出大義滅親的精神。”

說話間,毛寅很快把太子妃素荷押了過來。

素荷從一看見毛寅走進太子府,她心裡也明白了。這一次寒促要下毒手,剷除太子一黨,剪斷太子羽翼。她看來是在劫難逃。

素荷被押到寒促面前跪下,寒促審問素荷:“素荷,楊廉行刺陛下,殺害宮女。現已如實招供,是受你指使,你可認罪?”

素荷悽然望向臺上,被綁在椅子上的太子。知道這是一場陰謀,他們已經中了寒促的圈套,自已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她表現出不可思議的冷靜和鎮定,不但沒有辯解和求饒,反而怒斥寒促:“寒促狗奴才,這個國家,最最罪惡滔天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寒促。如果你還有狗眼,請你去看看外面千千萬萬的普通百姓。多虧你們這些權貴,他們過的是怎樣悲慘絕望的日子。”

太子嚇得趕緊向寒促求情:“她最近精神不好,經常胡言亂語,請公公不要計較。看在她已經有了身孕的份上,看在那個還沒來到世上的小生命的份上,我求你放過她,我給你下跪,給你當牛做馬都行。我們可以遠離皇宮,過平民生活,再也不過問政事。”

太子掙扎著,企圖連同椅子抬起來,向寒促跪下去。為了妻子,他真的什麼臉面和尊嚴都不要了。

寒促沒理太子,直接宣佈:“大膽素荷,你指使他人行刺陛下,大逆不道。今罪行敗露仍不知悔改,毫無認錯表示。我代表東廠,以陛下和律法的名義,宣佈你的死刑,立即執行。”

太子一聽,全身都癱軟了。

他淚如泉湧,哭著對太子妃說:“愛妃啊,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太子妃只是悽苦一笑,但並無畏懼之色。她對太子說:“不是你的錯,夫君。要怪只怪上天不長眼,偏讓惡人得勢。為妻要半途丟下夫君一個人,先走一步,夫君千萬保重。”

寒促早已經對這對夫妻的濃情蜜意很不耐煩,他下令:“行刑。”

兩名東廠劊子手上前,拿了一條繩子,做個活結,套進太子妃細長的脖子。然後一左一右,兩人開始拉緊繩子,收縮活結,繩子深深勒進太子妃的皮肉裡。

太子眼睜睜看著妻子在痛苦的窒息中香消玉殞,卻是救不了妻子。他雙腳亂蹬亂踢的哭嚎:“老天爺啊,我求你,求你救救她啊。”但沒人理睬他。

太子妃雙眼一直盯著太子,直到斷氣,眼睛都沒有閉上。眼睛裡透出的,是萬千萬千的依戀不捨。

看著太子呼天搶地,精神崩潰的樣子,寒促似乎深感滿意,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希望用這種手段,摧垮太子的意志,他顯然做到了。

“請殿下接受現實,節哀順變。”寒促故意嘲弄一句,然後叫人解開太子的繩子,帶著他的手下走了。

院子裡一片死寂,只留下楊廉和素荷的兩具屍體。

太子皋滔跌跌撞撞的撲到素荷遺體前,抱起她,又是搖又是拍,還幻想著把她弄醒過來。“愛妃,你醒醒,我求你醒醒啊。”

太子妃沒有一點反應,她醒不過來了。

皋滔仰天一聲長嘯:“為什麼這個世界一點天理都沒有了啊,老天啊,我詛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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