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一家住的院子裡,阮氏正整理著弟子們送來的日常用品和種子。

“這真是個稀罕物,這稻子怎麼生得這麼飽滿?”阮氏捧了一把水稻種子,連聲驚歎道。她是王妃,只要回了京都,府裡送來的大米白麵都是最好的,也沒這個好。

更不用說隨軍時的糧食了。

阮氏又抓了一把麥子拿了一個紅薯,左看右看後道,“這麥子也是這麼大顆,我從未見過。還有這比拳頭還大的叫什麼名,這真的能吃?”

襄王也將那些水稻種子握了一把在手裡,顆顆飽滿,不由得眉頭緊鎖。

他很是憂心地道,“若北傲和西啟的糧食這麼好,那…東凌...危...”

他是襄王,亦是龍驤軍的主帥,糧草補給非常重要。

他從未見過這麼好的稻子。

剝開一顆,又白又大,還有淡淡的米香。

他的軍隊從未吃過這麼好的大米。

“真的是從互市帶回來的嗎?”宗銘昭悠悠問道,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

阮氏把他手裡剩餘的幾顆稻子拿了回來,“這是種子,別浪費了,少一顆就少一枝稻穗,多可惜。”

阮氏已經習慣了這山間的生活,沒有戰場上的烽煙,沒有京都的爾虞我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著丈夫和孩子,就這樣她覺得很安心。

她一個婦人又不能做什麼,只有好好的將自已這一家子照顧好,不給掌門人添麻煩。

總不能到了這山上,還擺著王爺王妃的架子,讓人照顧不成?

鄰居李嬸子也好相處,她的兒子江松時常給他們帶東西來。

有時是煎好的蔬菜餅,有時是田裡的青菜,有時是打到的一隻野兔。

現在這些東西,也是江松專程給他們送來的。她瞧著那孩子實誠,還挺喜歡的,就是一直沒聽李嬸子提起過江松的父親。

李嬸子不願意說她也不便繼續追問。

阮氏和襄王夫妻多年,她當然知道自已的丈夫在想什麼,便對他說,“俗話說在其位謀其政,這是當君主的人該考慮的,你既答應了掌門就該放下。”

宗銘昭蹙著眉一言不發。

阮氏又道:“這些種子既然能被安兒他們帶回來,必定已經在市場上了,不管是陛下還是太子,耳目都眾多,你又何必憂心。”

阮氏說得有道理,宗銘昭輕輕點了點頭,又去竹椅上躺著。

不知怎的,他最近提不起精神,總是想睡覺。一天十二個時辰,他能睡上十個。

他想,他應該是放下了,不然怎麼這麼好睡,以前在邊關時,有敵軍來犯三天三夜不合眼也不困。

現在邊關不關他的事,糧食也不關他的事,玄月劍派自有掌門人和諸多弟子守護。

他一個外人,就算想幫,掌門人也不會願意。

聽說安兒下山時, 把眼睛耳朵嘴巴都蒙得死死的,不讓看也不讓聽。

掌門人會讓自已知道玄月劍派的機關佈局?

宗銘昭輕輕搖晃著竹椅,很快進入夢鄉。

小院裡很快響起很有節奏的鼾聲。

阮氏自顧自的整理東西,帶回來的布匹應該給宗熙川做身衣服了,那孩子最近又長高了一截。

“父親是不是病了?怎麼一天天的除了睡覺就是準備睡覺?”宗錦一道。

“王爺戎馬半生,如今終於可以卸下擔子,什麼都不考慮了,可不該休息了嘛。”胡詩雨疊著送來的絹布,和宗錦一說著話。

最近這段時日,她已將附近山頭摸熟,結合前世所見,山上的佈局她已瞭如指掌。

連那些弟子看守著不讓隨意進出的地方,她都瞭解得差不多。

看一半,猜一半,八九不離十。

江松隔三差五的便會回來,回來時總會來閒話幾句,那小子可不就是看上了宗錦一這個丫頭麼……

可惜呀可惜……

堂堂襄王府的郡主,陛下的親侄女,金枝玉葉,以後只能嫁給這種山野村夫,在這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裡虛耗一生。

都是她命不好,攤上這麼一個父親,明明她可以當公主的。

“江松今日是不是受傷了?”胡詩雨問,江松送東西來的時候 她看見他手上挽了一圈白布。

宗錦一漫不經心道,“他說整理暗器時不小心劃到手了,傷得還挺深。”

“整理暗器嗎?那還好,只要不是有人闖進山裡,大家就是安全的。”胡詩雨說。

“好像說有人闖進來,所以才動了暗器。”宗錦一說。

胡詩雨頓時停下手裡動作,“知道是什麼人闖進來了嗎?”

宗錦一搖頭,“聽說經常都會有人好奇來闖山,不過都是有來無回,聽江松說這段時間闖入的人要頻繁一些……”

“不過也沒關係,玄月劍派的機關很厲害 沒人能上山。”宗錦一擺弄著一盒胭脂。

“咦?這盒胭脂不錯。”說著便把那胭脂盒拿到手裡細細把玩,

“上面的圖案居然是並蒂蓮,象徵和和美美多子多福。”宗錦一將盒子塞到她手裡揶揄道:“肯定是哥哥精心挑選的。”

胡詩雨:“……”

這東西哪是宗俞安挑選的,他一個大男人。這是慕荷買的,山裡愛打扮的女子她都買了一盒,她早就知道了。

這俗不可面耐的圖案,仿宮廷製品又仿得不像,粗製濫造,香味刺鼻,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好貨。

別說前世她在宮中用的別國上貢的胭脂,就是她在府中用的胭脂都比不上。

偏偏這些人還把這胭脂當個寶貝似的。

胡詩雨抬起一雙好看的眸子望向宗錦一,好歹是個郡主,皇親國戚,就這般沒見過世面?

真是越看越讓人生氣!

一個襄王,把皇帝的冊封密旨那麼輕易的便給了別人,一個女兒一兩銀子的胭脂就把她收買了,真是有什麼樣的老子便有什麼樣的女兒。

怪不得被太子滅得乾乾淨淨。

胡詩雨揉了揉額角,襄王是指望不上了,只有看宗俞安的了。

他若是知道襄王中了宮中秘製毒藥,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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