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冥頑不靈
“兄弟，我們沒有深仇大恨吧？”
林風顯得詫異不已，現在的人都這麼暴力的嗎？整天喊打喊殺的多可怕啊。
“不過是不讓你進江海市新手副本區嘛，你完全可以去其他城區的新手副本啊。”
“唉！”林風深深嘆了口氣，只覺世風日下。
“不能調解一下嗎？什麼事都是可以談的，只不過是籌碼問題，你開個價。”
“開價？”秦瘦冷笑一聲，“價碼就是你的命！”
“唉，”林風又是一聲嘆息，“真的沒得談？”
看得出來，林風對於腦波遮蔽方法的渴望程度蓋過了殺戮的慾望。
可秦瘦偏偏和林風反著來，都是道上混的，他林風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自己顏面盡失，這等恥辱只有鮮血能洗清。
“談你奶奶個腿！”秦瘦一拳將牆面打出個窟窿，這一拳飽含了多年的怨氣，“我最踏馬討厭你們這些上城人。”
“不過就是投胎比我好一點，除了這點你們哪裡比我強！”
“憑什麼？憑什麼！”秦瘦越說越激動，他面色潮紅，額頭青筋暴起，一副要吃的模樣。
“憑什麼你們就能享受優沃的資源，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能把我趕出副本區！”
“我也能啊！”秦瘦激動地用雙手指著自己，“我要是能生在上城區，我也能上江海一中，我也能參加上京學校的試煉！”
“而且我一定比你們這些人更強！”
林風百無聊賴地掏著耳朵，對秦瘦激情的演講置若罔聞。
“所以說，沒得談洛？”
“林風，”秦瘦從系統揹包裡取出一把普通的長劍，劍尖直指林風咽喉，“你作為上城人，生來就帶著原罪。”
“你可能自認為自己從來沒做過壞事，但你知道嗎？你吃的每一頓大餐，穿的每一件名牌都是上城人剝削下城人的鐵證。”
“好像有點道理，”林風皺巴著臉，這句話他倒是聽進去，但又感覺哪裡不太對，“也就是說，我生來就有罪，我該以死謝罪？”
“沒錯，”秦瘦昂起頭，鄙夷地看著林風，“你這種人就不該活在世界上，你如果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就該去死。”
“只要你一死，多出來的資源足夠養活幾千個家庭。”
“噗嗤，”林風實在是憋不住了，秦瘦的智障言論太搞笑，完全可以去當脫口秀演員。
“你笑什麼？你認為我說得不對？”秦瘦一臉認真，他自認為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漏洞。
既然下城人的苦難是上城人造成的，那隻要所有上城人死光，這個世界不就平等了嗎？
“你幼稚得就像三歲的兒童，讓人忍俊不禁，既然你這麼無知，那我就好為人師一次吧。”
林風對政治並不精通，但他懂得人性，一切的體制、一切的制度都是圍繞著人性來建立的。
秦瘦之所以能有這種荒謬想法，就是因為他把人想得太簡單了。
“就算現在上城人全部死絕，你們鳩佔鵲巢，又有什麼不同呢？”
“你是恨所有的上城人，還是恨自己沒能成為上城人？”
秦瘦漲紅著臉，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當然是恨上城人，如果沒有你們！”
林風淡淡一笑，“如果沒有我們，你就是上城人了對嗎？”
“所有人都當上城人，誰來當下城人呢？”
秦瘦自信地揚起頭顱，“當然是沒有下城人，人人平等！人人都是上城人！”
林風輕笑著搖頭，“嗯，人人平等，所有人都能當貴族，當皇上。”
“所有人都是公司總裁，是高官，甚至是一國首腦，星球霸主。”
“你覺得可能嗎？”
秦瘦被問住了，就連他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都是公司總裁，誰來當員工？”
“都是高官，誰來執行政策？”
“都是國王、首腦，誰來當人民？”
“都是星球霸主，一人一顆星球，那銀河系的適居星球還夠分嗎？”
秦瘦啞口無言。
“你看，人的階級劃分是必然的，無論是古代、現代、還是未來。”
“沒有上下城區，也有富人區和貧民窟。”
林風上前拍了拍秦瘦的肩膀，表情懇切，“如果我死了，我所佔有的資源也不會分到下城人的手裡，它們會轉而流向更有權勢的人手裡。”
“我的死毫無意義，你對我的恨也毫無意義。”
“其實我們可以做朋友，再不濟也可以當個合作伙伴。”
見秦瘦有些動搖，林風繼續蠱惑道：
“互相仇視沒有必要，資源交換才能幫助我們登上頂峰啊。”
“職業系統能改變所有人的命運，只要我們善加利用。”
“等你成為十二至尊的其中一位，想改造現有規則，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十二至尊，初始之人下的絕對統治者，抵抗深淵入侵的主力，每一位都掌管著銀河系的一片星域。
星盟就是由十二至尊共同建立的組織。
林風向秦瘦伸出手，“怎麼樣？比起打打殺殺，合作共贏不是更棒嗎？”
秦瘦怔怔地望著林風伸出的手，腦中不斷思考著剛剛的話語。
“大哥，搞不搞啊？不是說把這小子的頭摘下來當球踢嗎？”
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了秦瘦的思考，說話的是紅毛殺馬特。
“對呀，大哥，你跟他聊什麼哲學呢，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搞你，擱我，我可咽不下這口氣。”綠毛殺馬特附和道。
粉毛殺馬特也不甘示弱，“大哥，直接弄他！這小子吹牛逼行，什麼交換資源，他有那實力嗎？”
“媽的！”秦瘦被小弟拱火，又感覺自己面子掛不住了，出來混的不就和混個臉嗎？
不管怎麼樣，丟了面子就要找回場子，這是他以前的大哥教他的。
“差點就被你這小子唬住了！什麼踏馬的交換資源，什麼踏馬的登上頂峰！”
“你踏馬就一個2級的下級戰士，有什麼資格說這些？”
“說這麼多，不就是想活命嗎？”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瘦秦雙腿拉開，指著自己的襠部說道：“你今天從這裡鑽過去，咱倆的事，立馬兩清！”
“冥頑不靈，找死！”林風的面色驟然變冷，如果不是為了套取腦波遮蔽方法，他才不會跟這群白痴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