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戀、浮誇。

貝雷頓翻了個白眼,解開畫像上的白布,正要好好看看陌生朋友自言“無法用文字表達”的英俊是怎麼個俊法。

他看到了一顆腦袋。

沒有脖子,沒有身體,只有一顆光禿禿的腦袋呈現在黑色的畫布上。

菱角分明,樣貌卓越,年齡大概只有二十多歲。他有著一頭張揚的紅髮,嘴角揚起的笑容帶著傲氣和自信。

畫像畫的生動立體,好像下一秒就有一顆活著的頭衝出來興致勃勃地講述屬於他的故事。

真讓人不舒服……貝雷頓將畫像推遠了一些,將手記翻了一頁。

“今天是聖歷1961年10月30日,天氣:陰天。”

貝雷頓皺起眉,今天才10月9日啊。

“事情其實發生的要更早一些,但就當它是今天發生的事好了。要問為什麼的話,是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到我的頭被人割下,身體不知去向。無法移動的我只好向別人求救,可誰都聽不見我的呼喊,看不見我滾落在地上的頭。”

“我的腦袋在人群中被人踢來踢去,有些人狠狠踩爛了我的臉頰,我甚至能感覺到腦漿流出的感覺。即便如此,依舊沒有人注意到我。我被迫吃了一嘴泥沙塵土,在骯髒的汙水中滾了一圈又一圈。”

“劇烈的疼痛使我不惜捨棄臉面和尊嚴呼救,祈求讓他們停下腳步。我已經不再奢求有人能救救我,只求他們不要再踐踏在我的殘骸上。”

“我不知道為什麼被踩掉肉還能感受到痛感,但我對這個夢境不算太陌生。我不斷催眠自已這是夢境,不讓自已徹底瘋掉。而在脫離夢境的最後一刻,我正倒在一座時鐘塔的下方,上方顯示的時間是聖歷1961年10月30日上午十點整。”

“鐺——”客廳牆壁上的古老時鐘發出悶沉的聲響。

上面的時間剛好指向十點。

貝雷頓手腳冰涼,看向丘嘉的畫像。

畫著容貌端正的青年畫像沒什麼異常,只是那揚起的嘴角似乎擴大了一點,色調黯淡了一些。

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我醒了,下意識摸索著身體,確認頭和脖子是否連在一起,除了驚出一身冷汗外一切都好。我說過我對這夢境並不陌生,醒來時同樣的動作,驚魂未定地講述著同一個內容,來自我的另外五名夥伴,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終於輪到了我。”

“現在想來,或許是我們因為不會受到汙染而得意忘形了,忘記除去汙染,還有其他能威脅到生命的未知存在。我的小隊算上我一共六個人,最初,我們選擇先找遺蹟開開葷。正好瓦喬在拍賣會里得到了一個古老遺蹟的地圖,我們破解謎題終於找到了遺蹟入口,但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啟那扇門。一籌莫展時,有一個人用非常別緻的手法開啟了遺蹟。”

“他,應該是他,反正長得夠漂亮,精緻,就比極品中極品的我稍微,稍微差上一點的程度。給人的感覺不太像人,但是我男是女都可以衝。他懷裡抱著一隻養的又白又大的白貓,穿著一身豔麗顯眼的紅色巫師長袍。也就是我視力好,沒錯過他衣領上的圖案。乖乖,那可是羽龍之塔的標誌啊,一個活生生的魔法師,我一直想要一個拐隊伍裡呢。”

貝雷頓覺得這形容似曾相識,一個具體的身影逐漸成型,但他想不起來那是誰。

“可惜挨千刀的約法和提拉死死按住了我,不然我說什麼都要上去搭個訕。他手裡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全身是血,腸子流了一地。我們小隊都沉默了一下,最後確定了那是殺害了二十多名恩賜者的連環殺人犯,懸賞金足足有20000枚金幣。他將殺人犯丟進遺蹟門前,石制的門突然像有了生命的巨獸,把殺人犯一口吞下,大門就這麼開了。”

“需要活祭才能開啟的遺蹟即使不屬於邪神,也與那些存在脫不了什麼關係。天知道那些活得好好的神明為什麼那麼喜歡給自已造墓穴,當時我們的腦袋絕對被灌了一缸汙染,不然怎麼可能想都沒想就跟著後面進去了呢。”

“夥伴們沒一個對進入遺蹟後的經歷有印象的,等我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遺蹟整個已經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自那以後,噩夢開始了。”

“最膽小的貝林已經被噩夢嚇破了膽,她起初沒什麼異常,安安靜靜地收拾好行李,安安靜靜地為受傷成員纏好繃帶,安安靜靜地最好了飯,最後安安靜靜地用匕首一次又一次地戳穿喉嚨。一向吵吵鬧鬧的大家沒一個人開口說話,也沒胃口吃飯。哦,那天貝林做的是雜碎湯,材料是她自已。”

“之後崩潰的是年紀最小的貝麗卡,她原本是落魄貴族,被父母賣給了有虐待愛好的富豪。九死一生才逃出來的,她一直暢想著未來會過著怎麼美好的生活。那天她沒再提及未來的規劃,只是說想洗澡。然後,然後她在滾燙的熱水裡不斷清洗身體,她嫌棄身體很髒,於是撕下了自已的皮,可她還是覺得不乾淨,一點一點挖出內臟,將自已身體的每一處都用熱水清洗了個遍。”

“為兩位夥伴整理儀容的是約法,他原本是一名醫生。寡言,但性格溫和,很怕蟲子。休息的時候總是問有沒有看到蟲子,他聽到有蟲子一直在他附近。我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蟲子,保險起見還用了最高階的魔法道具為他淨化,但他不時嘟囔著蟲子好像爬上了他的大腿,爬進了他的衣服,鑽進了他的身體,正在啃食他的大腦。我們用了所有手段,但他還是死了,屍體裡面鑽出了一條又一條長著他面容的害蟲。”

“提拉的眼淚從貝林去世後再也沒停過,她本就是個感性的小姑娘,遇到什麼事都會流淚。據說是因為性子太軟弱,被家裡人丟出來歷練的。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哭。當她的手不再遮住臉的時候,她的眼睛只剩下了兩個黑洞,五官溶解看不出原本的樣子,白色的液體從頭部的洞裡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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