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門口沒有任何動靜,霍妜這才拿上頂級廂房配備的紙筆,輕手輕腳的走到窗邊。

她把紙貼在牆上,握著筆開始在上面奮筆疾書。

“沒寫的時候還沒發現內容這麼多......”

霍妜此刻非常的痛苦。

傳遞訊息需要耗費許多靈力,她只要回憶起那渾身乏力的虛弱感就很煩躁,但一想到自已到這兒以來碰到的所有事情,她又恨不得再寫兩張,好好控訴一下天道老登的行為。

最後她只能在有限的篇幅裡竭盡全力的告狀。

可惜光是邵樂嘉的事情就佔據了一半。

倒不是紙太小,這事兒主要的鍋在於毛筆太大,寫不了圓珠筆那麼小的字。

一張紙寫完,霍妜還抖了抖,檢查了一番自已的傑作。

“嗯,語句優美主題明確,不愧是我。”

第一步驟完成,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

霍妜深深地吸氣,將紙放置在窗臺上,又往上面貼了張符籙,閉上眼在心裡默唸著古老冗長的咒語。

沒有金色符紙,她就只能靠自已的命格硬剛世界中的限制了。

作為兩位大佬的女兒,她命格應該還是算很強的吧?

咒語唸到一半,符籙和信紙開始出現變化。

它們周圍憑空出現了微弱的金色光點,將它們託舉起來,逐漸漂浮在空中。

霍妜也是這時候,額頭上溢位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接下來,兩張紙開始從最上面消散,它們化作細碎的光芒朝天空散去,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找不見蹤影了。

越到後面,霍妜的臉色就越加蒼白,哪怕可以捏出手訣加持也仍舊效果不大。

汗水順著下巴滑落,最後滴在地面上。

最痛苦的不是身體外表被汗打溼,而是整個腦袋都頭痛欲裂,丹田滾燙得像是被烈火炙烤。

這都是她靈脈在超負荷運轉的證明。

直到兩張紙的最後一點點也消失,霍妜才脫力的倒在地上,視線裡看到的一切都發花發黑,像是沒有聚焦的照相機。

臨暈倒前,她用盡力氣抬起手,對著外面淺藍透亮的天比出一個國際手勢,蒼白的嘴唇蠕動了兩下,但什麼都沒說出來。

除此之外霍妜還有點後悔,她就不該讓天道看著她傳訊息回去的,她應該躺在床上...這樣雖然暈倒了,好歹還有舒服的大床可以睡。

到時候在地上醒來不會腰痠背痛脖子疼吧?

*

另一邊,靠海的別墅二層,落地窗前坐著一男一女,正悠閒地看著大海品著咖啡。

“嗯,唐太太的店新出的咖啡還不錯嘛。”

女人滿意的將杯子放下,轉頭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不錯個屁,苦死了,送咖啡怎麼不送方糖!】

對面的男人低笑著把她的咖啡挪到自已面前,然後將果汁遞了過去,“她覺得不放糖才是原汁原味,喝這個。”

“霍狗,又讀我心是吧?”

“老婆,這是被動技能,你知道的。”

“你怎麼就不能跟悅悅學學,她可以隨意開關這該死的讀心術。”

女人不悅的灌了半杯果汁下肚,總算感覺自已的味蕾得到了拯救。

她真是討厭這該死的讀心術,最開始還好,但是後來......舒服和歡愉的想法老是被對面這狗男人聽到,他就會沒完沒了!

聞言,男人黯然的垂下眼眸,垂頭喪氣的說道:“所以老婆更喜歡悅悅一些。”

“...少來這套。”

“那我還能聽心聲嗎?\"

女人還沒說話,就看到某人已經站起身走到了面前,蹲在地上湊了過來。

“你是真狗啊,近距離肉貼肉的聽是吧?”

就在兩人抱在一起的時候,一道金光忽然乍現,光芒刺眼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女人嫌棄的將腦袋埋在男人頸窩,“哪個人才隔空投送特效過來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能不能與時俱進一點!”

【不知道還以為誰刷了黃金火箭呢。】

男人看著半空中那密密麻麻的一頁燙金字型,緩緩開口:“你女兒。”

“......”

【那沒事了。】

.......

看完了內容的兩人重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若有所思。

“所以悅悅被天道送去了一個架空的古代世界,還在那遇到了狗蛋兒?\"女人喃喃著,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我就說邵狗蛋兒身體裡怎麼只剩一絲殘魂,消散的那麼快呢!”

她當時還以為是害死邵樂嘉的鬼魂做的,但無奈對方已經死透了,想報仇都沒地方報。

男人微微點頭,“這是好事,早點告訴他父母吧,他們會很開心的。”

“嗯,我先去打個電話哈,你去上邊兒查查悅悅在哪個世界。”

“你想過去?”

“我過去做什麼,當然是用鎖定地點好用雲鏡看戲了。”

【我又不是傻的,古代帥哥太內向了,出門都穿衣服褲子。】

“......”

男人嘴角扯了扯,但還是鬆了口氣,“好。”

他好不容易有無人打擾的二人世界,可不希望老婆跑去跟別人熱熱鬧鬧。

哪怕這個“別人”是親生的。

*

翌日。

霍妜醒來的時候,眼前出現了褚星洛那張放大的臉,水汪汪的眼睛裡充滿了擔憂,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孃親,你醒啦!”褚星洛見她睜眼,立馬握住她的手,“你是不是生病了呀,九叔叔已經叫暗離去請大夫了,別怕,大夫很厲害,可以治好的。”

“......”

霍妜動了動嘴,想說話發現嗓子幹得可怕,好像要冒煙了:“...來杯水先。”

“好。”

應聲的並不是身邊的褚星洛。

霍妜循著聲音看去,發現褚卿也在房裡,只不過他的表情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有點...凝重?

褚卿心情確實很沉重,他今早本想來問問霍妜在潛寨裡有沒有別的發現,結果敲門半天都沒有回應,進來才發現她昏死在地上。

他生怕出現上次那種情況,於是先喊了兩聲,這才走上前。

當時的霍妜臉上毫無血色,嘴唇蒼白的可怕,就連脈搏也極其的微弱,好像馬上就要死了似的。

霍妜想撐坐起身,但雙手沒什麼力氣,最後無奈放棄。

褚卿拿著杯子過來,看到她這樣,便將杯子放在床邊的凳子上,彎腰將她扶起來。

“謝了,水給我。”

褚卿把杯子遞給她,目光幽深:“你怎麼了?”

【是生病了,還是中毒了?】

反正他怎麼都不信霍妜是自小體弱多病的,之前明明壯得像頭牛。

霍妜的臉色還沒有恢復,此刻嘴唇仍然比正常情況蒼白很多,她一笑,顯得有點慘兮兮的:“沒怎麼,就是累的,休息幾天就好了。”

褚卿劍眉微蹙,“是這半月太勞累了?那你還是跟本王回攝政王府吧,這次有本王發現,下次若是你暈倒在荒郊野嶺,怕是連醒的機會都沒有。”

“這只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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