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小子嘴是真毒啊
殿內朝臣和家眷的服飾和外面的果真不同，那些一個頂一個貴的布料成排出現在眼前，五顏六色，各種各樣獨特精細的花紋栩栩如生，更不用說還有繁瑣的昂貴髮飾。
霍妜只感覺自已眼睛都要閃瞎了。
“王爺。”
兩側的人紛紛站起朝褚卿行禮，他們有些是非常積極的，有些是有點積極的，但無一例外神色中都透著敬畏。
霍妜意外地抬眸看了眼走在自已面前的男人，高大的身形還有寬厚的肩膀一覽無遺，雖穿著不近人情的玄色衣袍，但那藏在衣袍下的細腰還是可以隱約窺出輪廓。
這就是乾媽總說的，寬肩窄腰的男人嗎？
身材也就那樣吧（檸檬眼）
“王爺，這位是......？”
霍妜不知道說話的中年男子是什麼官，只知道他那小八字鬍讓人很有想揪一下的衝動。
楮卿瞥了他一眼，隨後開口：“本王的幕僚。”
“？”
霍妜迷惑的看著他，她什麼時候答應要當他幕僚了？
不是說就在攝政王府暫住一段時間呢嗎？
不僅是她，其他人也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各種各樣的心聲鑽進霍妜腦子裡。
【幕僚？就這麼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子？】
【但凡王爺喜好一點女色，我就懷疑這是他養在身邊的女人了。】
【這小臉，這身段，難怪攝政王都為之破例，如果她夠聽話的話，是我我也樂意寵著。】
【攝政王什麼時候找過女幕僚了，這女子能被他帶出來參加宮宴，應當是不容小覷......看來要好好巴結住。】
在場眾多男子中，有人鄙夷和懷疑，有人滿腦子只有男女之事，還有人已經在權衡利弊。
當然，霍妜還聽見有女子的心聲。
【攝政王身邊竟然有女人了？那我表妹豈不是有機會？】
【真羨慕啊，她每天都能見到王爺也太幸福了，攝政王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什麼時候看著都令人面紅耳赤嗚嗚嗚。】
【早知道攝政王會鐵樹開花，我就讓女兒再等等了，也不至於嫁給一個兵部侍郎。】
霍妜扯了扯嘴角。
先不說楮卿到底是不是鐵樹開花，你家門當戶對只夠得上正三品的兵部侍郎，就別指望著讓女兒當攝政王妃了吧？
不過好像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整個元啟國除了皇帝，沒人比攝政王的身份更尊貴，無論什麼家世對比他都差了一截。
這個時候，大殿上方傳來太監尖銳刺耳的拖長音：“陛下駕到——”
幾乎是在聲音出來的一瞬間，所有朝臣和家眷噌噌噌的起身，同時朝著從側面走出來的褚穹啟俯首行禮。
男子幾乎都彎腰拱手，女子則是微微屈膝，頷首。
楮卿和霍妜兩道直挺挺站著的身影在其中異常顯眼。
霍妜看著其他人行禮的動作，秀眉微擰，稍稍靠近了身旁的人一些，壓低聲音道：“你們這壓根就不行跪拜禮。”
那語氣，像是咬牙切齒。
楮卿好笑的看著她，“本王也沒說需要跪拜啊。”
【在這方面，你倒是天真得有點可愛。】
“...好好好。”
霍妜回去後翻閱了史書才知道，元啟國除了大型祭祀祈福之類的，非常正式的場合，幾乎都不會跪地行禮。
甚至在此之前的朝代中也鮮少有跪拜禮。
如今五國中只有西伏和南夏還延續著這個禮儀，如果按照現代的目光來看，他們大部分都是別的民族，所以規矩才差的很遠。
霍妜決定回去就把正經書都看看，之前覺得沒必要，反正也不在這兒待多久，而且繁體字看久了有點讓人腦仁子疼，但現在她必須看，免得楮卿那個黑心肝的又忽悠她。
褚穹啟坐在金燦燦的龍紋交椅上睥睨著下方眾人，乍一看還真有點九五之尊的樣子了。
“起來吧，今日是給鎮南王世子接風洗塵，不必拘泥。”
楮卿輕嗤一聲，在寂靜的大殿中非常明顯。
周圍大臣們連大氣都不敢喘，更是不敢抬頭去看。
【又來了又來了，攝政王和陛下一見面就是修羅場啊。】
霍妜正好奇是怎麼個修羅場，就聽見身旁男人意味不明的開口：“陛下來得當真是早，本王那裡摺子堆成山都到了，莫非陛下是遇上了什麼難題才姍姍來遲？”
嚯，不僅在皇帝面前自稱本王，還責怪皇帝比他來得晚？
霍妜支著下巴好奇打量著其他人的反應，要是她不知道這叔侄倆關係其實很親近，她也覺得這場面足夠讓人捏把汗。
褚穹啟面上僵了僵，隨後扯出笑容，將表面忍氣吞聲演繹到了極致：“皇叔說笑了，朕自然要等眾位愛卿到場才好出席，否則倒成了愛卿們姍姍來遲了。”
【雖然皇叔是為了我皇位更穩才一直唱白臉，不過該說不說，真的很像是本色出演啊。】
楮卿抬眸掃了他一眼，像是懶得理會，徑直抬腳踩著龍鳳呈祥的圖案走上階梯，坐到了龍紋交椅旁邊的位置上。
其實他的位置比皇帝稍微要靠前那麼一點點，但從下方看來，兩人完全是坐在同一水平線上，暗示著平起平坐。
最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楮卿坐下後還對霍妜招了招手，“過來。”
這是要讓一個平民百姓坐到他和皇帝身邊去？！
此舉立馬引起了殿內的討論聲。
一名頭髮有點點斑白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語氣誠懇而急切：“王爺不可啊！區區幕僚怎麼配坐在高臺之上？！”
參加這種場合，他們帶來的家眷都是正妻或最拿得出手的嫡子嫡女，而霍妜沒有家世背景，就只有幕僚這麼個名號，能夠進殿內，能夠坐著就已經很驚世駭俗了，更別說還坐在攝政王和皇帝身邊那麼近的地方！
聞言，霍妜挑了挑眉，愣是在眾人震驚和反對的目光中走了上去。
她還回頭對那些人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刻意放慢步伐，一步一步踏上臺階，每一步都像是巴掌打在了他們的臉上，氣得那些大臣吹鬍子瞪眼。
這這這！這女子的嘴臉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楮卿看到她的動作，眼裡笑意深了幾分，在瞥向那名大臣時又驟然收斂，清冷磁性的嗓音此刻卻令人如墜冰窟：“本王倒是不知道郭丞相那麼厲害，都能教本王做事了。”
霍妜眨了眨眼，回頭又看了眼那人。
原來這就是皇后的爹，那個在背地裡刺殺皇帝，想讓攝政王上位的人才啊？
郭丞相臉色青一塊白一塊，變化精彩紛呈，最後只憋出來一句：“臣不敢。”
【今日陛下沒有讓音兒出席，這本就不合規矩，如今攝政王身邊又多了名女子......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楮卿冷笑：“那還不趕緊回去坐下，是喜歡站著看別人用膳，還是準備等會兒跟舞姬一起獻舞一曲？”
“...是。”
霍妜：你小子嘴是真毒啊，郭丞相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