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福生早就猜到趙雨萱和齊文傑有聯絡,也猜到是對方把小嵐弄暈,然後把齊文傑叫去酒店。

但畢竟都是猜測,陳福生想證實這些事情,順便看看趙雨萱到底能不能和齊文傑達成和解,他們倆的關係到底親密到哪一步。

在跟蹤趙雨萱的時候,陳福生將趙德發的手機調成靜音,然後嘗試著解開鎖屏密碼。

螢幕中間有九個點,需要繪製正確的圖案才能解開,像趙德發這個年紀的人,圖案一般都不會太複雜,否則他也記不住。

所以陳福生在嘗試了兩次之後,就把手機螢幕解鎖了。

點開通話記錄,看到最近一次通話的電話號碼,備註名稱只有“周先生”三個字。

接著陳福生又檢視了關於“周先生”的所有通話記錄,發現最早的一次通話,是在半年前。

半年之前,陳福生還不認識趙雨萱,他仔細回憶,大概估算了一下時間,最後終於確定。

就是在趙德發與這個周先生的首次通話之後不久,趙雨萱才慢慢進入他的視線。

後來兩人莫名其妙的睡在了一起,陳福生以為是自己醉酒犯錯,心懷愧疚,所以不得不答應對方成為趙家上門女婿的要求。

現在想來,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對方下藥了,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

陳福生把號碼記在自己的手機上,心中暗暗思索著,要如何查出這個“周先生”的身份。

直接打電話過去肯定是不行的,這個年代手機號碼還沒有開始強制實名制,也很難從通訊公司那裡入手。

“看來暫時還不能動趙家的人,否則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陳福生心裡作出決定:“最好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回到趙家暗中調查,等揪出幕後之人,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到了醫院,陳福生將車停在距離趙雨萱較遠的車位,悄悄尾隨對方進入住院部大樓。

這是洪川市第一醫院,也是整個洪川醫療條件最好的醫院,齊文傑住的是豪華單人病房。

病房門口有兩個保鏢站崗,面色冷俊得就像電影裡的殺手,可他們的腦袋卻好像受過傷,額頭上都纏著厚厚的紗布。

看見趙雨萱走過來,兩個保鏢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趙小姐,你來了。”

“你是來看傑少的吧?”

陳福生躲在走廊盡頭的轉角處,心中略微感到疑惑。

如果說齊文傑的保鏢認識趙雨萱,他並不會覺得奇怪,可這兩個保鏢對待趙雨萱的態度,就像和趙雨萱很熟悉似的。

看到趙雨萱走進病房,陳福生很想跟過去聽聽她和齊文傑說些什麼,但是有兩個人在那裡守著,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是不可能的了。

他的目光在周圍搜尋著,很快就鎖定了不遠處的一個工作間,然後悄悄鑽了進去。

當他開門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穿著白大褂,還戴著口罩和醫師帽,脖子上掛著聽診器,手裡端著放滿藥品和針筒的金屬託盤。

這樣的打扮,陳福生相信那兩個保鏢絕對認不出來,畢竟之前只是在酒店見過一面而已。

他大搖大擺的走向病房,兩個保鏢的四隻大眼睛愣愣的盯著他,果然並沒有任何阻攔的動作。

陳福生站到病房門口,雙手抬了抬托盤,微笑道:“麻煩幫我開一下門。”

右邊的保鏢還真就乖乖的打門,甚至都沒有詢問過什麼。

“謝謝!”陳福生彬彬有禮,邁步走進病房。

那保鏢還傻乎乎的憨笑,然後輕輕把房門關上,由始至終都把陳福生當成了給齊文傑治療的醫生。

病房裡擺放著各種傢俱和電器,沙發衣櫃餐桌就不用說了,就連冰箱和微波爐都有。

戴著眼鏡的齊文傑躺在病床上,面色陰沉地盯著趙雨萱。

兩個人剛剛似乎在激烈地爭吵著什麼,當看見陳福生走進來之後,又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

他們當然沒有認出陳福生,以為是醫生例行巡查,很快就會離開,所以都沒有當一回事。

陳福生走到齊文傑的旁邊,詢問今天有沒有上廁所或放屁,對方都老實巴交的回答。

陳福生裝模作樣的在本子上做著記錄,忽然說道:“把褲子脫了。”

聲音是經過偽裝的,趙雨萱並沒有聽出來,齊文傑疑惑地望著陳福生,好像沒聽清似的。

“脫褲子?”

“沒錯,脫褲子,我要給你做個檢查。”陳福生的語氣非常冷淡。

無論平時多麼了不起的人物,到了醫院也只能乖乖聽醫生的話,齊文傑無奈地扯下自己的褲子,趙雨萱急忙扭頭望向窗外。

陳福生作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用鉗子夾著歪來扭去的檢查,就像在菜市場挑白菜似的,時而還露出嫌棄的表情。

這讓齊文傑感受到深深的屈辱,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含淚閉上眼睛,默默地忍受著。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聽見陳福生重重嘆息的聲音,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緊張地問道:“醫生,怎麼了?”

陳福生的眉頭緊皺著,將鉗子放回托盤,面色凝重地說道:“你這東西已經發生病變,必須全部切除。”

轟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齊文傑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整個人都呆住了。

“醫……醫生,還有沒有……有沒有其它辦法?我……我不想當太監。”

站在窗戶邊的趙雨萱忍不住回頭,才發現齊文傑還沒有穿好褲子,尷尬得連忙移開目光。

陳福生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不切除的話,病菌很快就會擴散至全身,到時候命都保不住,你還要那玩意兒做什麼?”

齊文傑並不清楚自己的傷情,因為一直都是他的父母在和楊院長交流。

他也問過母親徐鳳琴,想知道自己傷得怎麼樣,但徐鳳琴總是遮遮掩掩不說實話,這讓他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

這個時候聽見陳福生說的話,齊文傑一點都沒有懷疑,他近乎央求的語氣說道:“醫生求求你,求求你想想辦法,千萬不要給我切了。”

陳福生道:“你也不用太絕望了,就算做不成男人,也不一定非得當太監,可以做個變性手術,當女人也照樣生活。”

“不要……”齊文傑被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看見陳福生拿起針筒注射器,他連忙捂住自己的下體,驚惶失措地問道:“醫生,你要做什麼?”

“先給你打一針,可以控制病菌擴散。”

陳福生的語氣不容置疑,齊文傑只能乖乖舉起雙手,像是在投降,又像是等待被處決的罪犯。

陳福生毫不客氣,一針紮了進去,將針筒裡的藥液全部推完,然後才心滿意足的收回來。

“你好好休息,明天還要進行切除手術。”

陳福生說完就離開了病房,走到遠處的樓梯間,觀察周圍沒有其他人在,才從衣兜裡面摸出手機。

在進入病房之前,他就用趙德發的手機撥通自己的電話號碼,便開啟錄音功能。

然後在給齊文傑做檢查的時候,悄悄將手機塞到病床底下,正好可以當做監聽器使用。

此時可以聽到手機聽筒裡,正傳來齊文傑嗚嗚嗚嗚哭泣的聲音,可以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心碎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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