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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住宿條件優越之外,尋間客的膳食自然也是極佳的,只不過此時大堂內只有零星幾人,本這個客棧就是沒幾人住,還算是比較安靜。
沐餘也是不再收斂,放開了肚子大吃特吃。
之前在天滿樓他還對眾人的吃相略感震驚,而現在他自已成為修仙者之後,他才真真切切體會到仲旭那話中的含義。
並且連著些時日都在馬車上隨便墊了幾口,幸好沒什麼運動量,要不然指定得將他餓扁。
如今好不容易入了峰,提著的心也落了地,此時再次用膳,自然心無旁騖,暢快的吃了起來。
“姑娘是哪的人兒?怎得一個人在此孤零零的用膳?”
身前突然傳來聲音,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倒是比較明顯,而且沐餘覺得這聲音略有耳熟,他好似在哪裡聽到過,便抬頭觀望。
一見那人面貌,沐餘就想了起來,那人是在望春樓裡與仲德仲乾二人發生過矛盾的秦朝人。
只不過此時那人應該是對他面前的女子感興趣,正在搭話著呢。
與其說是搭話,不如說是騷擾,畢竟他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而他面前的那位女子並沒有對他的話有任何反應。
或者說是有輕微搖頭表示拒絕搭話的反應,沐餘隻能看見背影,看不見女子臉上的表情。
不過就算是如此,要是換沐餘是那人,估計早走了,不會繼續在那裡假裝沒看見女子的反應繼續自顧自的坐下攀談。
“姑娘應該不是秦朝之人吧,畢竟以姑娘的貌美程度,若是秦朝之人,哪怕是那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學子都會聽聞上一二。”
那人維持著紳士體貼的笑,卻做著並不紳士的事。
“這魚長得真是令人不討喜。”
沐餘不經意說著,顯得有些突兀。
屈一隻是隨著小少爺目光,再聽他這麼說,便知曉他是要做些什麼了。
小少爺就是喜愛如此,之前在府中自由了幾日,偶遇一些類似這種情況都會出手相助。
屈一見怪不怪,附和著:“都是從湖中捉的魚,不吃倒了便是。”
若是有人聽屈一如此輕描淡寫的話,定然會大喊暴殄天物。
尋間客只有這一月才會特定用於給三天朝來的人住宿,而此時他們所處理的膳食原材,都是由明堂提供,雖對於明堂而言,不過只是些許不需要的邊角料。
可是對於凡人亦或者修為較低的修仙者而言,那都是大補之物,於凡人可強身健體,於修仙者可增強飽腹感,並且還能緩解修煉後帶來的疲勞感,光這一點便可讓修為尚低的修士堅持修煉更長時間。
實際上來說,這邊角料,其實是秦朝去貢獻的,三天朝都陸陸續續為這城鎮的發展出了力氣,其中便包括這尋間客裡用的膳食原材。
“哪兒的湖中捉取來這等相貌的魚兒,我可要繞著點走了,免得扒上點什麼。”
沐餘狀似無意一般,詢問著屈一。
屈一這下倒是知曉小少爺與那人有些相識,起碼是知道人家隸屬哪兒的,要不然怎麼可能在這兒指桑罵槐。
沐餘的敵意過於明顯,雖是手中竹筷挑弄著盤中的蒸魚,眼神卻是直白的落在那人身上。
那人笑的更為開心,在此期間他又對姑娘說了幾句奉承的話,也不理會姑娘基本就是忽略他的態度,自顧自的笑含歉意道:“失陪了。”
站起身來,直直的往沐餘這桌走去,拖開椅子就是直接坐下:
“我說,你也不必如此緊張。”
沐餘側頭看向屈一,才發現他不知何時手中也沒拿著竹筷,雙手都落在桌下。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秦朝人鍾戾,這魚便是從我們那邊湖裡捉了來的,尋思著我也嘗過幾年,倒不像這位小公子口中那般,估摸著興許是後廚處理不當,你們也無法知曉,便想來嘗上一嘗,可好?”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可是他在詢問之前就拿起桌上新的竹筷,直接夾起一塊魚片嚐了起來。
沐餘靜觀著,沒有給出什麼反應,只是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屈一併沒有在鍾戾說笑完後放松警惕的姿態,依舊是那副模樣,亦或者更甚,目光凌厲的盯著那人的一舉一動。
那人咀嚼幾口,皺了下眉,掏出絲巾,將口中之物吐在上面,隨後又帶著歉意:“不好意思,真的是魚不是很新鮮了,影響了你們第一次品嚐此物的口感。”
輕輕將絲巾丟在桶裡後,面顯愧疚之色:“不如就當我請你們了,確實是魚這邊有些問題。”
沐餘輕蹙眉頭,不知這人是不是裝傻充愣,還是真的傻的無法聽出來他在罵他行為不端。
既如此,沐餘也不妨和對面笑著攀談了幾句,互換了姓名,一時之間甚至還約定以後去秦朝要同他說一聲,由他來盡地主之誼。
待那人走後,屈一欲言又止。
沐餘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臉頰,“我知道,我會提防那人的,真是奇葩。”
前面那女子不知何時早已沒了身影,估計是在他與鍾戾虛與蛇為的時候離開了。
這一鬧之後,沐餘再沒有品嚐美食的心思,草草敷衍了幾口,囑咐屈一了幾句,承諾自已三天後會來看他如何碾壓眾人入峰之後,又回到了山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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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收拾桌上的殘羹,看著這一桌几乎可以說是風捲殘雲的殘羹,習以為常。
只不過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那道他們從來沒有失手過,千金難求的“西湖醋魚”就動了幾筷子,幾乎是沒有動過。
他疑惑的拿起新的竹筷,挑起來一口。
“沒問題啊。”甚至在以往做過的菜中算是排的上美味二字了。
店小二喃喃自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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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會以後都是這麼上山吧。”
沐餘氣喘吁吁,自言自語地吐槽。
剛坐下院中的木凳上,木質令牌突然輕微閃耀起來。
讓沐餘能立馬注意到它的是,它在陣陣抖動。
將其拿起來,放在臉面前端詳一會兒,它依舊是抖動,散發微弱的光暈。
“莫不是有什麼按鈕在上面?”
細細摩挲了一下上面唯一的字“平”,果不其然,木質令牌不再有異動,只不過一個男聲傳入沐餘耳中。
“小師弟你怎麼這麼慢,我差點就直接飛去你那院子去找你了。”
石魄抱怨聲從木質令牌中傳來。
“這令牌竟還能傳音?”
原諒沐餘第一次見它感覺它做工如此粗糙不堪大用的想法,沒想到還暗藏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