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旨意雷厲風行,不由皇后分辯就打掃好了儲秀宮,陳設佈置一律按承乾宮,給足了皇后和舒妃的面子。

皇后聽完三寶的回稟,揮手讓眾人都退下。

青璃看著依舊已無熱氣的茶盞,便上前準備撤下去,“娘娘,您先安置吧,什麼事明日再想也不遲。”

皇后長嘆一聲,看出窗外漆黑的夜色,臉色不悅地說:“皇上到底還想著鹹福宮,說是宮道偶然遇見,本宮說什麼也不信。這和妃做事不留痕跡,又與令嬪沆瀣一氣,本宮白白受了驚嚇,都未撼動她們分毫。”

青璃面色如常,她似乎早有預料,“恕奴婢多嘴,當時貿然揭發凌雲徹與令嬪之事實在心急。日後再要從楊佳氏身上下手,怕是不容易。”

皇后摘下護甲,隨手扔至一旁,“本宮知道愉妃性子急,但她一心向著本宮,也不多說什麼。且如今永琪聰穎得聖心,日後對永璂也有助益。只是本宮不能親自撫養永璂,終究是低富察琅嬅一頭。”

“娘娘何須跟死人計較,且看皇上新寵不斷,就知道不是長情之人。您只管坐穩皇后之位,何愁十二阿哥沒有好的前程。”青璃微微笑著繼續寬慰,“七阿哥雖有嫡子身份,可養母和妃卻是身份卑賤。她若是有什麼差池,自然她的養子也躲不過。”

“你的意思是?”皇后挑眉疑惑。

青璃道:“和妃的父親沈大人的府中養著當地的繼光大師,甚是禮遇。這位大師到底是真本事還是假功夫,娘娘一試便可知曉。”

皇后緩緩勾起一抹淺笑,她定睛看著閃爍的燭光,“和妃入宮多年鮮少與家人聯絡,可滲入血脈的親情,豈是輕易割捨的。”

青璃點頭,“娘娘說的是,眼下要緊的是舒妃。十二阿哥在儲秀宮,萬不能讓舒妃知曉當年的事。”

皇后的視線不由得轉向妝臺某個抽屜處,她微眯著眼,那裡是凌雲徹死前讓人轉交於她的信。

***

皇上偶然駕臨鹹福宮,讓一向見風使陀的後宮眾人又開始猜測聖意。皇后對此似乎早有預料,翊坤宮請安時,還問起了沈瀅的身子,提議讓江太醫調理一番,為皇上開枝散葉。

嬿婉默默地笑著,待回了鹹福宮,便悄悄說:“皇后可真是賢惠,先前還讓江太醫去永壽宮瞧過我的脈案呢。”

“江太醫娶了惢心,已然是皇后的人。”沈瀅捏起一顆葡萄,反覆揉搓了一番,“只是可惜了,這位江太醫倒是個性子剛直之人。”

“跟了皇后的人,我自然是再三提防。”嬿婉隨意地笑了笑,繼續道,“如今皇后已然有嫡子,自然要做出賢惠大度的姿態來。自她封后起,宮中只有嘉貴妃所生的八阿哥和十一阿哥平安生下來。她此舉也是不得不為之。”

九阿哥因著嘉貴妃受驚而早夭,可十阿哥的死因卻一直存疑,未有定論。

沈瀅思來想去,覺得此事必須要細查一番。

她還未與嬿婉商量時,玫貴人那邊出事了。

自打周貴人被皇上賜死,與其同住永和宮的玫貴人便心思鬱結,惶惶不可終日,很快便病倒了。

皇上聽聞後只是安排了太醫去診治,並未踏足永和宮。

慶貴人來鹹福宮說起此事時,總是心有慼慼。她大概也是瞧見了皇上薄情的一面,心有感觸。

“和妃娘娘,有些話嬪妾不知當講不當講。”她忽然神色凝重,眼底似有恐慌之色。

沈瀅呼吸一緊,抬手示意茉心屏退眾人,而後壓低聲音道:“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慶貴人猶豫片刻,才緩緩地從袖口處取出一張滿是摺痕且略舊的紙,輕輕展開陳在桌子上。

沈瀅垂眸瞧著,忽然發現上面的譜子有些熟悉。

“娘娘,這譜子與在圓明園慧賢皇貴妃所寫的極為相似。嬪妾在玫貴人處偶然發現,她當時看著很慌張,後來又說是閒暇時亂譜的。嬪妾本不在意,只是後來嬪妾的母親入宮說起,這才存了心。”

慶貴人長舒了口氣,繼續道:“何該早些告知娘娘,但那會兒又趕上去圓明園,後來樁樁大事接二連三,娘娘身處漩渦,嬪妾才沒來驚擾您。”

沈瀅收斂笑意,盯著眼前的紙張出神。

她似乎感覺手臂處的傷口隱隱作痛,那樣可怖的經歷她甚至不想回憶半分。

“你可知玫貴人從何處得來的此曲?”

慶貴人搖搖頭,“玫貴人對此事諱莫如深,若不是嬪妾偶然發覺,也不會知道玫貴人居然藏著這種東西。此物事關重大,娘娘的意思是?”

沈瀅思索片刻,將那紙張收好,遞給慶貴人,“今日之事全當你未曾告知本宮,這曲子你也並未知曉。”

“嬪妾明白了。”

待送走慶貴人,茉心才上前為沈瀅倒了一杯熱茶,見她沉默不語的模樣,低聲安慰道:“娘娘喝點熱茶,此事咱們慢慢商量,不急一時。”

慶貴人只等到今日,才將此事告知沈瀅。怕也是瞧著風向,擔心鹹福宮聖心不在,為自已以後做打算。

只是曲譜之事到底是否屬實,還需細查。

“白蕊姬如今病了,若是她再熬不下去,那這事兒就更沒有線索了。”沈瀅嘆氣,看著氤氳的茶氣,忽然有些噁心,“此事不能讓嬿婉知曉,她如今地位穩固,保全她也是保全我們自已,你找機會讓秦立來一趟吧。”

茉心微微皺眉,頗為擔憂地點點頭。

幾日後的黃昏,十二阿哥著風寒的訊息傳遍後宮,太醫院幾名經驗老道的太醫急忙前往儲秀宮,就連皇上都驚動了。

與此同時,秦立悄然出現在鹹福宮,一臉討好地跪地行禮,“內務府耳目眾多,奴才一直未有機會感謝娘娘當日相助之恩,娘娘恕罪。”

“關鍵是你有能耐且辦事得力,本宮不過錦上添花罷了。”沈瀅示意他起身回話。

“娘娘大恩,奴才沒齒難忘,必得粉身碎骨以報娘娘。”

沈瀅笑了笑,不自然地將一旁的熱茶推遠些,“不需要你粉身碎骨,只是本宮對永和宮比較感興趣。”

秦立一怔,忽而瞭然笑著,“只需三日,娘娘便可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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