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就近安置在一處宮殿,宮人緊急備好了生產所用的物件。加之皇上擔憂皇后的身子,便一早備好了太醫與接生嬤嬤以防萬一,這下都用上了。

此事太過可怖,皇上命御前侍衛嚴密把控,務必要將此事查個明明白白。至於嬪妃們,都各回住處待命。

沈瀅回去換了衣服,她雖然當時忐忑,但現在已經回神。她淨了手,坐在椅子上撐著扶手,垂眸思索。

雙喜上前低聲道:“娘娘,咱們的人還沒動手,乾淨得很,就是皇上派人詳查也無事。”

茉心點頭,福身倒了一盞熱茶,“娘娘不必擔心,此番對方是衝著皇后的。只是可憐了佟佳氏,她出身不低,皇上必須得拿出態度來。”

沈瀅倒不擔心這些,皇上派和親王盯著凌雲徹,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可她真正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皇上守在東苑處,一直盯著宮人進進出出的產房。他不發一言,身邊的李玉,進忠等人皆垂眸不語,小心侍奉著。

一名入宮不久的嬪妃於眾目睽睽下離奇墜樓,死狀可怖。參宴的嬪妃與宗親們都不寒而慄,低聲議論。

御前侍衛吳錫璋上前回稟了幾句。

而後皇上揮揮手,命侍衛快馬回京請仵作驗屍,詳查閣樓細枝末節,找出其墜亡原因,而後又讓人將所有在場的人都清點清楚,嚴查中途離席者。

皇上不動聲色地語氣與漆黑的夜空融為一體,在不遠處皇后的慘叫聲中讓人愈發覺得恐懼。

皇后雖是早產,但胎象穩固,沒多久便生下了一位阿哥。

嬿婉深夜踏月而來,她身上依舊穿著宴會上的宮裝,連頭飾都沒換。她默默地進門,抬眼瞥向春蟬,而後茉心等人退下。

她緩步上前,臉色很難看,“娘娘,凌雲徹死了。”

沈瀅並不覺得意外,無論佟佳氏是不是凌雲徹動的手,他都難逃一死!只是這次皇上不知道會查出什麼樣的真相,“嬿婉,皇上知道咱們會盯著凌雲徹,所以不必藏著掖著。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知。”

嬿婉顯然還沉浸在那件事的恐懼中,她白著臉,“我知道,只是此事恐會連累娘娘。若非我急著要除凌雲徹,也不會有如今被動的局面。”

“皇上身邊有的是查案高手,你不要亂想。”沈瀅輕撫著她的手背。

這時,雙喜忽然敲門說有要事稟報。

沈瀅看了一眼嬿婉,兩人平復心情後,才說:“進來。”

“皇上剛為十二阿哥賜了名。恕奴才不敢直呼皇子名諱。”雙喜垂眸恭敬。

嬿婉不耐煩地說:“這裡沒有外人,你直說便是。”

雙喜繼續說:“永璂。皇上親口言之,十二阿哥乃皇后所生嫡子,可續基業。因皇子們名諱從王,便特創了此字,以顯尊貴。”

沈瀅與嬿婉雙雙神色凝重。

十二阿哥的出生沖淡了剛剛發生的命案,也讓圓明園的緊張氣氛消散了不少。

眾人都安分得待在各自住處,心驚膽戰地看著來來往往巡防的侍衛,生怕被牽扯到命案中。

沈瀅靠著軟榻,面色如常地用手指蘸著茶水寫字。她想了一晚,佟佳氏大機率就是凌雲徹動的手,但將佟佳氏轉移至閣樓的人,便不曉得是誰了。

此案拖了五天,終於從九州清晏傳來旨意。

佟佳氏與圓明園侍衛凌雲徹有舊怨,故而凌雲徹心懷不滿肆意報復,引發命案。將當晚巡防的侍衛與圓明園一干人等嚴懲;另貴人周氏行跡鬼祟,致使皇后龍胎受驚,擇日賜死。佟佳氏加封順嬪,厚葬於妃陵。

皇上整日陪著皇后與十二阿哥,連宮中嘉貴妃生的十一阿哥都只按例賞了東西,其他並未安排。

待到皇后出了月子,一行人大張旗鼓地回了宮。

翊坤宮的賞賜如流水般接二連三進進出出,皇上更是令人眼熱地疼愛十二阿哥,甚至在駕臨翊坤宮時,親自上手哄永璂睡覺。

漸漸的,宮中的風向就變了。內務府新派了一名總管太監和一名副總管太監,於是秦立則處於尷尬的無權境地。

永琮回來時,小臉氣鼓鼓的,撅著小嘴,甚是可愛。

他一見沈瀅,幾乎是跑著上前,拉著她的手就往正殿走,雙喜等人忙吩咐眾人守在殿外。

“怎麼不高興啦?和娘娘讓人給你炸薯條好不好?”

永琮悶聲悶氣地說:“皇阿瑪有了十二弟,真的就不喜歡兒臣了嗎?他們說皇阿瑪還哄十二弟睡覺,不知道有沒有哄過兒臣。今天兒臣還碰見了皇阿瑪,可他直直地去了翊坤宮,都沒看兒臣一眼。”

沈瀅摸了摸他的頭,差點將他的頭髮揉亂,“小小年紀怎麼想得比和娘娘還多。十二阿哥剛出生,你皇阿瑪喜歡是正常的。再說你這麼聰明可愛,他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可八弟和十一弟剛出生時,皇阿瑪也不像這樣。”永琮神情失落,“和娘娘,兒臣有些難過。”

沈瀅摟著這個小人兒,輕輕地撫著永琮的後背。皇上雖然在外對他平淡,可在鹹福宮一直關注著他,素日沈瀅大膽,他們偶爾還超越了君臣之分。現在永琮不再是皇上唯一的嫡子了,自然那份偏愛也分成幾份。

“永琮,你可以難過,這是你的權利,在和娘娘面前你想如何就如何。但出了鹹福宮,你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你不喜歡十二阿哥。你是兄長,是大人了。”

永琮抬起紅紅的眼睛,“和娘娘,萬一皇阿瑪不再喜歡兒臣了。”

沈瀅用絹子擦著他的眼睛,輕聲安慰,“不會的,你皇阿瑪不會不喜歡你的,和娘娘向你保證。”

從她決定站在孝賢皇后與慧賢皇貴妃一邊那刻起,便只有一個選擇。沈瀅將身家性命都寄託在七阿哥身上,早已是孤注一擲,奮力一搏。

她要像一隻蝴蝶般扇動翅膀,改變這個朝代的命運。

時隔多日,皇上將各宮輪流轉了一遍後,最後才踏足鹹福宮。

他冷漠得彷彿最初召她侍寢時的模樣,他端坐在床榻邊,面沉如水,審視她的目光冰涼又深不可測。

“沈瀅,若朕沒讓弘晝攔你,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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