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手中的刀劍翻飛,迎面對上幾個蒙面人,見招拆招,不一會兒便將幾人撂倒。

待他回頭看時,只見原先還坐在地上一臉驚慌的女子,此刻已不見蹤影。他暗自罵了一句“白眼狼”,又很快與衝過來的蒙面人纏鬥在一起。

沈瀅見弘晝身手敏捷,便起身又朝著那抱東西的人跑去。

雖然四處混亂,但那婦人十分顯眼,沈瀅很快便追了上去。她一把攔下對方,定睛一瞧,此婦人看著四十有餘,皺紋橫生,嘴唇乾裂,她雙眼有神,直直地盯著前方。

她懷中包裹嚴密,沈瀅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當她伸手搶奪包裹時,那婦人竟惡狠狠地瞪著她,張口便要咬。

沈瀅一個激靈閃至一邊,她皺眉,抬腳用力踹向婦人。劇烈動作下,嚴絲合縫的包裹竟露出一個角。

竟然是一個嬰兒!

這般混亂下嬰孩也未出聲,沈瀅想那怕是個死嬰。

可沒等她再細看,對方便從腰間拔出一短刃。沈瀅不敢遲疑,順手搶過一旁的空水桶,迎面抵擋著對方的攻擊。

短刃不比刀劍,攻擊範圍小且費力。可那婦人招招落空也不見減速,果然是練家子。沈瀅額上已有汗珠滲出,她漸漸有些跟不上速度。

就在她手中的水桶已殘破不堪搖搖欲散架時,對面婦人突然動作一滯,一口鮮血噴出,濺到了沈瀅臉上。

她看著轟然撲來的婦人,呼吸一緊,心跳得很快。

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直面死亡,眼前癱軟在地的婦人背上插著一把劍,傷口處鮮血直流。

“沈貴人!沈貴人!沈瀅!”

弘晝躍身而下,出現在她身側,見她呆滯得看著已死的婦人,臉上的血滴滑落出幾條不怎麼好看的痕跡。

沈瀅慢慢回神,她轉頭看著和親王,唇角扯出一抹感激的笑來,“多謝王爺。”

弘晝難得沒有出言回懟,他淡淡地說:“所有蒙面人已被控制,那這個?”

沈瀅看著摔至一旁的死嬰,若不是和親王儘快入宮發現不妥,眼下這些動亂便會波及至西六宮,甚至於長春宮。

“讓內務府的人忙吧。皇上自會徹查,不用咱們操心。”沈瀅的聲音依舊有些顫抖。

弘晝頓了頓,“先去洗個臉,本王讓人送你回去。”

沈瀅點點頭,她驚魂未定,手指依舊控制不住顫抖。生理上的衝擊感很快會平復,但心理上卻難以言喻。

她回到長春宮時,見宮門口的侍衛不僅少了幾人,還多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吳錫璋恭敬行禮,他面色凝重,瞥了一眼宮門處示意她快點進去;而站在一側的凌雲徹卻十分惹眼,他直著身子,旁若無人地看著前方。

嫻嬪果然好眼力,知道冷宮動亂平息,便叫凌雲徹出面撿漏,在長春宮前混個臉熟。

沈瀅一進宮門,便隱隱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氣。她加快腳步,見守在殿外的人無不膽戰心驚的模樣,皆垂首恭敬地站立,不發一言。

長春宮正殿內,血腥氣消散了些,沈瀅見到了一臉蒼白如砥的皇貴妃,以及一干如臨大敵的太醫們。

皇貴妃見她回來,視線從她的臉上滑至宮裝,最後停了下來,“太醫,快給沈貴人看看!”

“不用,先顧著皇后娘娘。”沈瀅擺手,她努力展出笑臉,“娘娘,這不是嬪妾的血,您且放心。”

皇貴妃欲言又止,而此刻皇后已經胎動,從內殿傳出的壓抑哭聲讓眾人都提心吊膽,恐懼漸漸從四周散開,籠罩著後宮C位的長春宮。

皇上與太后趕回來時,天空開始下起了雨。這場雨姍姍來遲,卻細密交織著,如細絲,如花針。

春雨綿綿,潤物無聲,彷彿要將後宮發生的一切清洗乾淨。皇帝的臉上沒有絲毫祈雨順利的放鬆,他的鑾輦徑直停在了長春宮,面無表情地看著正殿的方向,手指微顫。

皇后娘娘這一胎生得艱難,待她順利產子後已全身無力,綿軟地嵌在床榻間,猶見猶憐。

太后聽到訊息後鬆了口氣,皇上念太后奔波勞累,便讓太后先回壽康宮安置。

皇上在長春宮偏殿召見了未來得及更衣的和親王,還讓人叫沈瀅在殿外候旨。

她忐忑不安,先前被死在跟前的婦人嚇得慌亂,竟沒來得及與弘晝串列埠供,這下好了,那混世魔王可不管其他,怕是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了。

忽然聽見一聲厲喝傳出,餘光瞥見青藍色蟒紋袍角,她抬眼一看。

和親王的腳步在她面前稍作停頓,兩人四目相對。

沈瀅朝他眨了眨眼:你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麼?

可弘晝竟沒有半分要與她對口供的意思,只見他眉眼含笑,唇角微揚,還…還打了個口哨!

沈瀅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弘晝離開後,進忠帶著她上前,在離殿門不遠處時,聲音如蚊子般說了句:“冷宮有眼。”

沈瀅忽而一驚,卻也覺得不出意料。之前如懿入冷宮時皇上便安排了人,如今繼續安插一兩個探子也不過順手的事。

她咬牙,決定自已要先下手為強!

沈瀅進殿,見無內侍在側,皇上揹著手站在窗前,似乎看著正殿的方向。

“沈氏。”皇帝冷冷地開口。

不等皇上說第三個字,沈瀅便搶先開口,一臉正氣,“回皇上,嬪妾自知身為嬪妃不可參與朝政,但事出突然又幹系今日動亂,所以不得不說。”

皇帝微怔,轉身看著她,“你要說什麼?”

沈瀅道:“嬪妾要告發和親王懈怠職責,致使冷宮動亂險先釀成大禍。和親王主理奉宸苑事務,當及時疏通河道,避免堵塞。然今日冷宮走水,宮人未能就近於河道取之,才讓刺客有機可乘。”

皇上:“……”

沈瀅一副光明正大地姿態,讓皇上忍不住眼皮直跳,他恍惚覺得眼前這一幕有點熟悉,像極了在前朝要彈劾旁人的言官,他語氣嘲諷:“沈瀅,你知道剛才和親王說了什麼嗎?”

“嬪妾不知。”

“和親王告發你無視宮規,明知是隨皇貴妃回宮照料皇后,卻不在長春宮好生待著;明知自已身有黴運,卻不思自省,於六宮到處閒逛。他認為此事與你有很大的干係!”

沈瀅:“……”

她竟不知弘晝這般厚顏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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