疥瘡是一種感染性面板病,雖然看著唬人其實並無危險。

沈瀅那日回去想了許久,皇上至今對嫻妃冷處理的態度,不過出於對嫻妃入冷宮的愧疚。

如何利用一個男人的愧疚,這是一門學問。

沈瀅看著日漸圓潤的尺玉,忽然有了個主意。

皇上突發疥瘡雖有百種藉口,但終歸難以掩飾他是由旁人傳染的。與皇上近距離接觸的除了太監便是大臣與嬪妃,誰敢自認是他們傳染給了皇上,不要命啦!

皇宮養心殿後的寢殿內,太后在外間坐鎮,太醫們齊齊跪在殿內,低聲商討著解決辦法。皇后戴著面罩,貼心地為昏迷中的皇上拭汗。

疥瘡原不是什麼要緊的病,外用硫磺膏內服清熱解毒湯便可。但壞在皇上隱瞞了許久,而後病情加重才告知眾人。再加之皇上操勞國事,心思鬱結,一時間竟無好轉跡象。

沈瀅的書信送來時,太后正斥責幾位太醫無用。福伽見這次送來的不是經書,而是一封信還有隨行太醫的脈案,便將其帶到太后面前。

太后看了幾行,臉色頓時鐵青,她驀得將桌上的茶盞揮之,發出刺耳的破碎聲。

皇后也聽到了動靜,她出來時聽到太后下令捉拿前些日子出入皇宮的薩滿法師並召嫻妃立刻回話。

“皇額娘息怒,如今還要指著您主持大局。”

太后將信遞給皇后,語氣微冷,“哀家之前便懷疑是嫻妃讓皇帝感染疥瘡,可太醫們說嫻妃發病晚,不是嫻妃所為。皇后你看看,此番還不能將她定罪嗎?”

皇后展開薄薄的一張紙,上面的隨行太醫的字跡。

“沈貴人於園中遇野貓,而後顯疥瘡。臣察之,因是冬春相交間,野貓等活物身上有疥蟲,觸之必會感染。”隨行太醫的脈案中如是回話。

聽罷眾太醫紛紛點頭贊同,誰特麼敢說皇上是因為臨幸女子而感染的!

皇后想了想,才輕聲說:“宮中寵物皆有人管理且定期清洗,必不會有疥蟲。皇額孃的意思是前些日子嫻妃請薩滿時那黑貓的緣故?”

薩滿們堅信黑貓是極陰邪之物,冤魂很容易附在其身上。所以他們作法時常會驅趕著黑貓,讓冤魂轉移至黑貓上,從而達到驅邪的效果。

沈瀅也是看尺玉得來的靈感,嫻妃急著佈局,她必然沒有讓人細查黑貓是否妥當。

太后以嫻妃侍奉聖駕不力,將其降為嫻嬪。

訊息傳到圓明園時,沈瀅摸了摸腿上幾個紅印,心情大好地哼著小曲兒。

可舒貴人卻很鬱悶,她入宮都半年多了,恩寵算得上是宮中頭一份,尤其是皇貴妃去圓明園後,皇上差不多就是召見她、純妃與嫻妃,但她與嫻妃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

慢慢地,竟然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尤其是得知太后處置瞭如懿後,她便跑到養心殿求情。

太后還未息怒,皇后想起舒貴人到底是出自葉赫那拉氏,身份與旁人不同,便出去勸她。

舒貴人早些時候也動過要侍奉皇上的心思,可御前幾名太監都被傳染,甚至臉上都有了疹痕,極難去除。宮中女子無不珍視容貌,這下簡直嚇壞了眾人。

她對皇后那時的挺身而出十分觸動,但漸漸的,這份感動逐漸變成了懊悔與怨氣。舒貴人與其他嬪妃一樣,覺得皇后獨吃自痾,霸佔著皇上。

“皇后娘娘侍奉聖駕辛苦,可忘了自已還有和敬公主需要照料。倒不比嬪妾清靜,可以全心全意照顧皇上。”

站在皇后身後的素練簡直不敢相信,三公主已是十一歲的大姑娘,這舒貴人怕不是急著想出頭腦子壞掉了!

皇后倒沒怎麼在意,她知道嬪妃多有不滿。但太醫說了,疥瘡最怕傳染,眼下為著親近皇上不管不顧,但若日後染病皇上惦記著還好,若是皇上有了新寵,那她們不會心生怨懟嗎?

富察琅嬅是正宮皇后,無論得寵失寵,皇上都會存著一份尊重,可妃妾不同。

她語氣輕輕的,“舒貴人知道皇上的病會過人,本宮也是顧念著你們年輕。若皇上醒來,本宮會向皇上稟明你憂心來過養心殿,地上涼,還是回去吧。”

舒貴人這一出頭,其餘眾人也坐不住了。

首當其衝的便是嘉嬪。

金玉妍在聽說如懿被降為嫻嬪後,內心壓抑不住激動。她原本見純貴妃晉位,妃位只有嫻妃一人,便想著皇上或許待四阿哥生辰時為她提位分。但太后這一操作,直接讓妃位空缺無人,那她的機會豈不是馬上要來了!

嘉嬪沒有舒貴人這麼直接,她慣會察言觀色。四阿哥耳濡目染,也學了幾分。他與三阿哥一起為皇上抄寫《金剛經》祈福,就連先生們都感慨兩位皇子頗有孝心。

愉嬪帶著不滿四歲的永琪,去翊坤宮看望如懿。皇上因端慧太子而特別疼惜永琪,但每次目睹這份偏愛都讓愉嬪十分嫌棄。

“太后此舉是為成全皇上的名聲罷了,只是姐姐,你何必非要與太后作對。皇上雖不是太后親生,但撫養之恩猶在,再者皇上未必會領姐姐的情。”

如懿淡淡地看著葉心抱走永琪,這才回頭道:“孩子面前別說這些話。我瞧著永琪長得慢,永珹三歲那會兒嘉嬪都抱不動了。”

愉嬪瞥了一眼窗外,“永琪是皇子,他皇阿瑪會為他尋遍天下的名醫名藥,何須我憂心。”

“你這性子……為了永琪,你也得對皇上上心才是。”

愉嬪冷哼,“皇上寵我是因為向來不爭的我放下身段曲意逢迎,滿足了他的新鮮勁兒罷了。若是要為永琪,姐姐作為他的養母難道不該奮力一博嗎?

眼下嘉嬪很不安分,她想越過姐姐晉妃位,連尚書房的先生都說四阿哥年紀小卻聰慧得很。姐姐還坐的住?”

如懿垂眸不語,她早知金玉妍是不遑多讓的性子,她們兩人都有皇上疑心的點兒,此刻誰先坐不住誰便輸了。

惢心進來端著新繡好的香包,如懿隨意看了看,便點頭讓送到承乾宮。

愉嬪一愣,她疑惑地看向如懿,“姐姐是要拉攏舒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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