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曉月聽了師父這話報以一笑,於是趁機把心中疑問說出來:“師父,我們下山當真只是去接應五長老他們嗎?”柳音轉頭看了她一眼,說:“看樣你感覺出了些端倪了。”風曉月點頭道:“是。當日莫大哥跟我說我還不大信,後來轉念一想,接應五長老也不非得跑這麼遠,在南昌府就可。現在我們又這麼急著趕路,弟子有些疑慮。”柳音聽罷輕輕勒馬,速度放緩下來,說道:“本想到了撫州在跟你講,你既然猜出些端倪,索性現在說給你聽吧。先前不說是怕你心生畏懼,這次是為師和你師丈對你的一次考驗。”風曉月也勒馬慢行,恭敬說:“徒兒洗耳恭聽。”柳音臉露讚賞,緩緩說出事情原委。原來,前幾日匡山派在贛州設下的鴿房飛來一封急信,是途經贛州俠義門同道發來的。他們派去泉州消滅碧血堂的人手在永安和匡山派的五長老等人分別後不久便在去贛州的途中被不明身份的人襲擊了。這群不明身份的人武功極高,整個俠義門只活下了三個人,他們九死一生,到了贛州便尋到了匡山派在贛州設的鴿房發信提醒一下匡山派。掌門真人看信之後,決定派柳音下山去撫州接應。

風曉月聽了倒吸一口涼氣,問道:“既然那群神秘人武功這麼高強,掌門真人怎麼不多派幾名高手前來接應啊?”柳音笑道:“掌門真人一開始就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估計襲擊俠義門的是碧血堂餘孽,對俠義門來說他們很厲害,對我們來說卻是未必。”風曉月恍然大悟,像俠義門這等小門派,出了這等事情,折損了人手又丟面子,對敵人的描繪只會誇大。

柳音轉頭看了一眼河水,揚鞭而去,大聲說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但我想即使敵人再強我們也能平安無事!”風曉月心中暗道:“不知師父為何如此自信,莫非有殺手鐧?”這般想著,手中也是一揮鞭,馬兒吃痛,飛快地跑了起來。

撫州位於贛東,地處華東地區,素有江右古郡、才子之鄉的美譽,自古就有“襟領江湖,控帶閩粵”之稱。

柳音師徒二人一路馳騁,當日下午,臨河南望,撫州府已近在眼前了。

雖然柳音話語之中頗為自信,但風曉月心裡仍舊有些忐忑。畢竟碧血堂的厲害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撫州的匡山派分壇座在城中赫赫有名的大賈李府。誰也想不到這撫州里面有名的商人李信其實是匡山派在撫州的聯絡人。柳音師徒二人來到李府時李信並不在,原因是他在外地做生意,可見負責聯絡的事情都是匡山派的弟子在幹他只是掛個名頭。風曉月到李府後就立刻就明白了師父所謂的殺手鐧是什麼。她在廳堂見到了張辭。

張辭一見風曉月,十分高興,連忙向她打聽她和莫將離的近況。柳音很是詫異,沒想到自已的這個徒兒竟然認識大名鼎鼎的俠盜,而且看樣子還十分熟悉。張辭是任性男兒,不在意這些俗禮,對徒弟的熱心大於了師父。柳音是豪爽女子,心裡知道張辭的秉性,自然不在意張辭對風曉月的熱心而對自已的冷淡,而且她也樂得再聽風曉月講講莫將離帶她下山之後的事,畢竟她自結婚以後大都在匡山,不似從前一般在江湖上行俠仗義來的快活,聽聽徒弟在山下的經歷也可聊做安慰。

風曉月將那日在棲霞山下、長江岸邊與張辭分別後的事都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張辭聽了暴跳如雷,大罵毒尊。他道:“你們能撿條命真福大命大!那毒尊的功夫實在驚人,當年我和二哥在皇城跟他大打出手,想我二人拼盡全力,卻奈他不何!若不是大哥在,我和二哥要逃走恐怕也得受點傷!”

風曉月聽了暗暗心驚,她怎麼也沒想到毒尊這麼厲害!柳音在一旁點了點頭,看來是對毒尊的厲害知道幾分。風曉月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萬一這次毒尊來了撫州,我們豈不……”她還未說完張辭就打斷了她:“怕甚?十年過去了,我和二哥的功夫早已今非昔比!況且有柳長老在,五長老和二哥明天就到,我們四個還打不過一個毒尊?”

柳音問道:“張大俠,五長老他們明天就能到嗎?”張辭道:“能到。估摸著路程也該到了。”柳音點點頭,三人又說了會話,一起吃過晚飯後才各自回房休息。

風曉月一回到自已的房間就撲向了床,一路風塵,真是倦了。屋裡燒著炭火,所以暖洋洋的,她一點也不想起來了,就這麼穿著衣服睡了過去。

月夜星空,冬夜漫長,整個世界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息。可偏偏一塊瓦片打破了寂靜的夜晚,風曉月猛然驚醒,幾乎是下意識的提起劍衝出屋子。

一條黑影在風曉月房間的對面的屋子上掠過,柳音在後面緊追不捨。風曉月一愣,就要提劍跳上屋簷跟著師父去追,一個大手卻摁住了她。她身子一顫,心尖一跳,沒想到後面有人!

“不用追,只是來試探的。這三四天都來了好幾次,我一次都沒追過。抓到他們也沒用,真正的大魚還沒出來。”張辭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風曉月長吁一口氣,轉頭道:“原來是張辭前輩,嚇我一跳。”張辭笑道:“沒想到你這麼敏捷,一塊瓦片就把你給驚醒了。”風曉月微微一笑,抬頭看向師父追的方向。

擒下一個探子對柳音來說自然不在話下。不一會,柳音便提著那名黑衣探子從屋簷上躍下來。她鬆手將探子摔在地上,怒道:“竟然死了,眼看被我抓住就服毒自殺。嘿嘿,使這等手段若不是碧血堂還真是邪門了!”風曉月走到探子旁,彎腰探了探鼻息,果然已經氣絕身亡。伸手拽下遮住面孔的黑布,藉著月光看這探子的臉色,只見他兩頰紫黑眼窩深陷,正是服毒的表現。

張辭站在原處說道:“我剛給你徒兒說過,來了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不光沒追過,而且還隱匿身形,他們沒有發現我在這。這次他們折損了一個人手,真是正合他們心意。”柳音奇道:“此話怎講?”張辭轉身回房,邊走邊道:“今夜折損一人,不正是告訴了他們匡山派接應的人到了嗎?接應的人到了,被接應的人豈不快到了嗎?”柳音怔怔盯著張辭的背影,說:“你是說,好戲就要上演了?”張辭沒有轉頭,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柳音轉頭對風曉月道:“曉月,去睡吧,這屍體為師處理。”風曉月點了點頭,向師父道別後回到了房間。

次日一大早風曉月就跑出了分壇,她嘴眼並用在尋到藥房。一上午把撫州府的整個藥館逛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莫將離所說的那本醫書。她有些氣餒,於是找了一家店家要了一碗茶歇會腳。

一口茶水下肚,風曉月長長呼了一口氣,心中讚道:“沒想到撫州的花茶別有一股清香。”想著想著又想到了莫將離要的醫書,她不禁腹誹:“莫大哥真是的,讓我幫他找一本前朝就失傳的書,這不是難為我嗎?真是的,還好他臨行前說讓我小心,不然只怕我現在心中更來氣!”想著想著又想到那天大雪紛飛,二人敞開心扉。這般想著,風曉月俏臉漸紅。她仰頭又喝了一口花茶,然後幽幽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終於還是坦白了身份了啊。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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