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剎停的車一嚇,倪彌爾手抖差點沒拿穩電話。

她彎腰朝裡頭看,果然,駕駛座上那個喊她“時太太”的人除了是她那個聯姻來的話癆丈夫還能是誰?

看清楚來人,倪彌爾邊掛電話邊伸手拉車門,她躬身往車上坐,嘴裡還不忘打趣他:

“怎麼是你來?我以為你喊小陳來接我...霽遠這麼閒?能按時上下班的總裁就屬你一個了吧?還是時總要失業了?”

這人整天都莫名其妙,說喊人來接,結果這會兒自已又跑來了。

時禹年也沒在意她的調侃,轉過身從後排拿了個盒子遞給她:“繫上安全帶,把這個換上。”

倪彌爾接過來開啟,裡面是一雙平底的白色運動鞋,她拿在手上問時禹年:“為什麼要換鞋?我自已的鞋挺好穿的。”

又仔細看了一眼,時禹年這審美很有問題啊。

她眉眼裡都裝滿了嫌棄:“...這顏色也太難看了,我不要換。”

“換上,我帶你去試車。”時禹年朝她的腿努了努下巴示意道:“你穿高跟鞋怎麼開車?將就著穿,下次買你喜歡的樣子。”

倪彌爾一愣:“試什麼車?為什麼要試車?”

“你那車不行,我給你買了新的,就是你現在坐的這輛,”時禹年拍了拍方向盤:“喜歡嗎?下午剛買的。”

倪彌爾蹙眉環顧著看了看車內又看了看他,這人買車跟買白菜一樣,她突然很好奇他給的那張所謂的“家用”的卡里餘額有多少。

見她沒說話,時禹年張口道:

“這輛已經是最低調的了,符合你的要求。”

說著又忍不住惹她:“你多少還是得注意點形象吧,我的樂為大小姐?”

低調?百來萬的車在他眼裡屬於低調?怪不得那麼嫌棄她的那輛A3呢。倪彌爾撇撇嘴,這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低調。

看她還是不說話,時禹年以為自已的擅自做主讓她不高興了,連忙認真解釋:“就當做是我之前惹你生氣的賠償行嗎?我早上仔細地試過,你那車真不行...”

怕她以為自已會胡亂對待她的車,時禹年又補充道:“你的車我讓人送去檢修了,你要實在不願意要這輛,等他們弄好了再給你送回來行嗎?那車小毛病真的挺多的...”

從剛才起時禹年就一直叨叨叨,倪彌爾啥也聽不進去,只覺得腦仁兒疼。

她選擇直接忽視時禹年的嘮叨,埋下頭默默換鞋。

還好,鞋子雖然難看,但是尺寸剛剛好,腳感似乎也不錯。

她也懶得問他為什麼知道鞋碼,時禹年好像總是對她的一切都很瞭解,她已經習慣了。

拉好安全帶扣上,倪彌爾才張口打斷他的話:

“行啦,不是要試車嗎?走吧。”

聽她答應了,時禹年表情又瞬間‘多雲轉晴’,他啟動車子,嘴裡還不忘確定她的喜好:

“那這個月光藍的車身你喜歡嗎?還是你喜歡其他顏色?內飾喜不喜歡?還想加什麼嗎?你要不喜歡的話我讓李秘書去找人換...”

倪彌爾扶額,以前怎麼沒覺得時禹年話多呢?

她心底的小人仰天長嘯:救命啊!這男人話怎麼這麼多!自已到底哪隻眼睛出了問題才會想到要和他結婚的?!

時雲澗呢?他那沉穩的大哥很忙嗎?就不能來教教他這個話癆弟弟怎麼當霸道總裁麼?

--

最近時禹年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上次誤會倪彌爾離家出走以後,他的下班時間就變得極其規律,每天都按時回家吃晚飯。

蘭姨在他家做了三四年的阿姨,一直都是偶爾才會被要求做晚餐。即使是倪彌爾來了之後,也很少見到時禹年天天回來吃飯。

突然這樣被需要,搞得蘭姨如臨大敵,直接把自已的拿手好菜全都安排上了。

倪彌爾從小就不會跟吃得過不去,加上蘭姨手藝本來就好,做的菜還樣樣都是她喜歡吃的,就這麼吃了一個禮拜,直接把她搞得胖了三斤。

早上時禹年說今天要加班,倪彌爾以為終於可以少吃一頓當減肥了。

結果中午那會兒又接到了閨蜜約飯的電話:盛開終於結束了旅行,踩在年假結束的最後一天回到了江安,迫不及待帶著禮物約她的姐妹們見面。

得了,減肥計劃又得泡湯了。

從山枝出來,倪彌爾直接開車去了盛開定的地方。

估計是為了將就丁一一,盛開也定在那家新中式風格的私房餐廳,其實倪彌爾對那裡的印象實在是不怎麼樣,畢竟裝修得在別緻地地方也架不住會讓她想起討厭的人--

‘茶香四溢’的沈見月。

她突然有些心緒不寧,也不知道時禹年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把一切都告訴她。

...

盛開滿臉興奮,從袋子裡掏出一堆五顏六色稀奇古怪小玩意:“這些是一一的,這些是彌爾的。”

看樣子應該都是她從各個地方淘得的紀念品。

“希望我的大明星和大小姐千萬別嫌棄它們,為了帶回來我還補繳了行李超重費...真的太貴了!”

“你到底去了幾個國家啊?”丁一一把玩著木質小人偶,一臉懷疑問盛開:“你那工作性質真的可以休年假?不會是被辭退了你不敢跟我們倆說吧?”

盛開隨手拿了個小物件扔向丁一一:“你就盼著點我好吧...是我那檔節目要換風格,正好就把攢的假一次用完,我可三年沒休息過了。”

“你別理她,她就是嫉妒你能旅行。”倪彌爾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回盛開手裡:“哪像她啊,出來吃個飯還得躲狗仔。”

“...你們倆到底是不是我朋友?也不知道心疼我這‘半殘廢’。”丁一一噘著嘴拍自已的腿:“它再不好起來我和輪椅都要培養出感情來了。”

聽到這話,倪彌爾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兩個小梨渦忽淺忽深:

“你和輪椅有什麼感情?要我說,你和時雲澗才...唔...”

話才說一半,就被丁一一捂住了嘴。

“什麼什麼?什麼雲?”盛開沒聽清,也跟著湊過來:“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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