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氣不消片刻紅了半邊天,被雲霧遮住的太陽開始從西北方向落下,三人近乎背對著綿延至天盡頭的金紅晚霞行走,長而瘦削的影子斜在前側偏右方伴著人移動。

陳律師說明來意,不過兩人沒一個在意他是幹什麼的,但打工人還是很敬業的,無論反響如何,僱主要求那是必須傳達的。

“……股份的百分之二十七轉至褚先生名下,若褚先生願意接管段氏產業,段董會另給您百分之十三的額外股份,屆時褚先生就是最大持股人。”

褚許一聽到這方分給陳律師一個眼神,“把股份都給我,他不怕我給他搞破產,那麼信任我?段念茲如今是代理理事都給他不是更好。”

“這是段董的口諭,我這個只是傳話的具體他是怎麼想得誰知道呢。”陳律師回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除段氏總公司,其旗下一萬餘家產業,涉及餐飲、服飾、影視、彩妝……等,在褚先生選擇簽下檔案後一併隸屬於您,也即是您會以絕對優勢的佔有權成為這些產業的第一受益人。”

“我已經知道了,辛苦陳律師跑這麼一趟。”這是他和段滸昶之間需要溝通的事情,沒必要讓一位長輩飄洋過海在這裡等一個不確定的結果。

陳軾懂得褚許一的意思,不表態就是將問題歸回到他們父子倆之間的事而與他這個外人無關,他就可以輕鬆結束這個任務,不過難為這孩子的一番好意了,“我來這還有一件事就是跟著您一起回國的。”

“為什麼要有這個安排?”褚許一不悅。

“所謂人不可貌相,別看我四十多了,年輕時我可是打過一段時間黑拳的,現在去打個比賽不說拿個冠軍,至少不會掉出前三。”

“他派你來保護我?”褚許一仔細打量眼前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坐在輪椅上,只能以仰視的視角估摸。對方身高毋庸置疑是高的,站在近一米九的元祉身側不相上下。

這樣的高度配上一身肌肉並不突兀,也不會讓人聯想到是個出手狠辣的練家子,最多隻看到是位經常健身的人士。

“算是做個保障吧,作為父親哪有不在乎自已孩子的。前幾天他在華國聽聞你這發生的事情,那幾天幾個助理都在背後說段總時不時在走神,這在以往可是聞所未……”最後一個‘聞’字中道崩阻。

元祉由於一隻手被褚許一拉著,身體稍向一側傾斜,落日的金光鋪設在他頭髮,熠熠生輝,側臉在這種柔光下更顯立挺,“可是什麼?”

陳軾早就略有耳聞元家的小少爺長相萬里挑一,不過他這半生來對這類外在並不在乎,更遑論年輕時接觸的都是硬朗健壯型的男子,對這類面容白淨,細膩的人欣賞不來。

對褚許一那長相是因相像褚卉這才看順眼,可在元祉這裡卻沒有任何不適,是因為這人讓旁人一眼望去首先注意到的是氣質,後才會看到那張臉。

這些年在生意場上混得久了,各種人模狗樣勾心鬥角都見過不少,加上作為賭命之流他更是對這類氣場敏銳,他能看出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不是表象展現的那般‘較難相處’。

東家少爺和這類人在一起照他來說不會是件好事,可是這一路走來,反而是元祉細心照料褚許一,出口詢問各方各面,甚至連水都是擰開蓋子再遞給對方,估計就差餵了。

作為曾受褚卉恩惠的人,他先前是擔憂她的兒子過得不好,而今卻又是疑慮元祉這種人若是認定一個人,會有主動放棄存在的機率嗎?

但就目前而言兩人之間倒是看起來相處得倒是十分融洽,就是不知道以後會是個什麼情況,元家那位看樣子是認真的,若褚許一真的要和對方老死不相往來,最好還是徹底斷了連面都不見。

“只是表示段董以前不會有這種行為。”

“好了,也不用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段滸昶什麼樣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待自已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又豈會將他人的狀況掛念上。”

陳軾哪能不明白褚許一這些年對段滸昶不滿的心結就是那不會感知情緒的病症。

他跟著段滸昶幹事二十來年,開始兩年他真的是對宛如機器人的老闆沒有人情味兒這點無比認可,後來認識久了發覺也不是那麼回事,不過這話估計也就他和幾個常年在段滸昶身旁的助理相信。

再回到住所的時候,趁著元祉去做飯的功夫,陳軾才找到時間可以和褚許一單獨交談。

“褚先生,您父親讓我轉告你關於您母親——褚卉的一些調查結果,您要看嗎?”

褚許一此刻倚靠著沙發,包著紗布的那條腿搭在一個小圓凳上,“怎麼改變主意了呢?”

陳軾注意到褚許一的視線在桌上那兩個首飾處停頓一刻,而後像個沒事人一樣禮貌笑了下,只是那笑實在稱不上無所謂的樣子,“你說吧。”

那兩件東西是元祉的,他看到對方摘下。元祉也是知情當年那牽扯幾家醜聞的人,查得還挺深。

“沒必要強迫自已的,他並不是想逼你去了解這件事。”

陳軾還記得段滸昶讓他來做這件事的情形,那人特意提到要褚許一來決定。

從未在人前展露疲態的人那一刻竟莫名有一層零丁的空寂牽繞。

這樣的人還是將自已隔絕外界才是正確的抉擇,而不是不理解這種情緒卻又體驗其酸澀的滋味。

“我知道,不然也就不會有這兩年。已經逃避兩年,確實不能再拖了,早知道也是種解脫。”

褚許一接過那份他最初渴望得來的結果,很薄可能就不到十頁,他拿在手中卻感分量沉甸。只幾年過去,面對同一件事竟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在一行行掃過紙頁上黑色的印刷字型時他甚至只是在大腦中單純滑過卻拼湊不出意思,一句話他要看上數遍。

陳軾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等他看完人已經不在了,他揉了下發酸的眼睛,不是他預料的那般乾燥相反是溼潤的,原來他不知不覺中落了淚。

一包紙巾從身後傳來,“哥,褚阿姨不希望你還在為她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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