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沒有這個意思。”
聽著女兒不承認，柳如是心思沉了沉，也不知女兒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自私跋扈，她私底下的小動作，老爺不知道，自已這個當家主母，再清楚不過了，之前還以為她小，性格直率，現在看來全是她驕橫放縱，看來以後要跟老爺說下，要認真管教管教。
“嗯，娘想跟你說，什麼事情都有雙面性，不能單看一面，不管如何選擇，都要承擔後果，你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兩年就要許配人家，年後就跟娘一起學習管家理事吧。”
“娘，女兒還小，還想多陪陪你和爹嘛。”司空琴華害羞的在她懷裡扭來扭去，
“呵呵，咱們華兒也不小了，等我和你爹給你找戶好人家，你出嫁後可就不能像在家這樣自由了。”撫摸著女兒的頭髮，輕聲感慨著。
兩人又說了回話，司空琴華才回到屋內，打碎的茶具早已收拾乾淨。
“哼，書棋你去交待門房，若沈年年要出府，一定不要放行，免的她出去被人認出，丟我們司空府的臉。”
“是，大小姐。”書棋聽命下去，書嫿張了張嘴，最終沒有開口。
而沈年年對此一無所知，正在與張冬梅和海棠兩人剪著窗花。
四大張白紙，海棠和張冬梅兩人，折成了長寬各一尺大小的十六張，沈年年先剪了一個最簡單的福字，兩人就把事先用胭脂水粉調成的紅色，用小毛刷，輕輕的刷在福字上，一面乾透，再刷另一面。
“哇，海棠姐，你看，這個剪紙看起來好喜慶。”
聽見張冬梅的驚呼，海棠盯著福字窗花，連連點頭，“年年手真巧，這福字貼在窗戶上，很是喜慶。年年，你再多剪幾個，有沒有好看的樣式，咱們也給姨娘和小小姐的屋裡，也貼上這窗花。”
“嗯嗯，對，小小姐看到肯定也很高興。”
沈年年眨巴著眼睛，看著兩人，翻了個白眼，“海棠姐，冬梅，咱們是剪來貼在屋裡的，姨娘和小小姐的屋子，你們確定也允許貼嗎？”
看著一臉愕然的張冬梅，和思索的海棠兩人，無奈的搖搖頭，繼續拿起一張白紙剪了起來，這次是兩隻蝴蝶，“海棠姐，你們把這蝴蝶也染色，拿給姨娘看下，倘若姨娘同意，我再剪些貼到小小姐屋裡。”
忙接了過來，“對，幸好有年年你提醒我，咱們小小姐和姨娘的屋裡，有些東西是不能貼的，等蝴蝶染完，我去請示下姨娘。”
蝴蝶剪紙一干，海棠雙手輕輕的把它放在籃子裡，蓋好後，就輕快的出了屋子。
來到屋外，輕輕的喊了聲，“姨娘。”
“進！”
得到允許，海棠挎著籃子，左手輕輕的撩起遮風簾子，腳步剛跨進來，就面帶微笑，輕聲說道，“姨娘，年年了剪窗花，奴婢拿了一個來給您看下，能否貼在屋內的窗戶上？”
說著，不等秋姨娘問起，就開啟籃子，雙手小心的拿了起來，開啟在姨娘面前。
“哎呀，這是蝴蝶對不對？竟然是紅色的？你們怎麼剪的？這麼逼真。”秋姨娘滿臉都止不住的驚歎。
“蝴蝶，蝴蝶。”正在炕床上跟臘梅在玩著九連環的司空夢怡，看了過來，雙眼看著蝴蝶剪紙發亮，手也伸了過來。
“啊，怡兒認的蝴蝶嗎？”
“要，蝴蝶。”臘梅抱起她，來到姨娘跟前，
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鼻尖，“小淘氣，這個蝴蝶，若在你手上，一會就被撕碎的。”
“咯咯咯，蝴蝶。”司空夢怡笑了起來，手還緊緊抓著秋姨娘的手指不放。
“怡兒，乖啊，這個要先拿給夫人看下，若是能貼，晚些咱們貼在窗戶上，你就能看到了。”另一隻手，輕輕的摸著司空夢怡的頭髮，溫柔的說著。
轉頭跟海棠輕聲叮囑道，“海棠，年年剪出哪些花樣來？若還有，先拿來，我去問過夫人後，若對咱們老爺沒有影響，夫人肯定會同意咱們貼的。”
海棠聽到，滿臉笑容，輕快的回答，“姨娘，我來之前有剪出一個福字，可好看了，我回去拿來給您看。”
忙放下手中的蝴蝶剪紙，又跑回耳房，呼哧呼哧的直喘氣，“快，年年，把已經剪好的，我要拿給姨娘，要先問過夫人後才可以貼。”
聽明白後，沈年年就把之前剪好的福字，和後來又剪的梅花，一起放在另一個籃子內，交給她。
秋姨娘帶著海棠，兩人來到正房，
“夫人，您忙著呢？”
“是啊，這不要送年禮了，在合計送些什麼呢？”
秋姨娘十分自然的來到柳如是身後，給他按摩著肩膀，“夫人，您再忙也不能累著自個，要記得多歇息會。”
“好，好，都聽你的，每次你來，都要念叨我一通，你啊，就是愛操心。”柳如是打趣著她。
“夫人，您瞧年年做出什麼來了？”秋姨娘說著，就讓海棠開啟來，讓夫人看。
“呀，這是福字？蝴蝶？還有梅花？”柳如是看到鋪開在桌子上的三張窗花，驚訝的問道。
“夫人，這是她們幾個丫頭整出來的，說是貼在窗戶上喜慶，您看這個合適嗎？”秋姨娘繼續按摩著，輕聲問道。
“合適，太合適了，雲秋，我還在愁送什麼年禮呢，你說讓年年多剪些窗花，放在禮單裡，這可是頭一份呢，這個雖然不貴重，但是寓意好，又喜慶，沒有哪家夫人不喜歡的。”抬頭向後看著秋姨娘，柳如是眉間的愁雲都淡去不少。
“夫人，這看著是喜慶，但是用胭脂水粉染的白紙，若是脫色，會不會不妥？”秋姨娘提出疑問。
“的確，若是脫色了，尤其是過年期間，看到白紙的確不妥，這樣吧，讓人專門去採買些紅紙，再讓年年剪，這就沒問題了。”
“夫人，還是您有辦法。”秋姨娘恭維著，
“你啊，淨會說好話。”柳如是拿手輕輕的點了點她，“年年都會剪些什麼樣式？這個福字不錯，臘梅也好，蝴蝶給怡兒貼在她那邊窗戶上，小孩子都會喜歡的。”
秋姨娘沒有問過沈年年，也不清楚她會剪哪些窗花。“夫人，我讓海棠把她喊來，您親自問下，您這邊也好安排，到時也好送禮不是？”
“行，那海棠喊她來吧。”
“是，夫人。”海棠應聲退下後，就去喊沈年年。
未到一刻鐘，兩人就快步來到正屋，見過夫人和秋姨娘後，柳如是直接問道，“年年，我看到你剪的窗花，除了這三個樣式，你還會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