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姐，我們倆人才進府，都不熟悉府裡的情況，你給我們說說需要注意哪些唄。”沈年年想多知道些司空府裡的情況，這樣以後能避開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也才進府三載，咱們老爺司空永明，是大曆王朝正興十年的舉人，現任職幽州城縣丞，隸屬於七品官職，咱們夫人柳如是，是青州柳家嫡女，育有三子，大公子司空紀修，如今已十四歲，司空紹文和司空子復是二公子和三公子，分別是十二歲和十歲，三人都就讀於雲開書院。”
“嗯，三位公子都很聰明。”沈年年眨著眼睛，點點頭，附和著。
“咱們三位公子都生的好看，最好看的是大公子，天上謫仙般。不過咱們很少能見到三位公子，平日都在書院，若休沐在家，也只待在前院書房，或在正房吃食，唉。”雙眼發亮，越說亮光越低，最後萎靡下來。
“大小姐也是夫人生的，今年十三歲，看似文靜，實則脾氣可不好，以後你們看到大小姐，要低頭，大小姐最討厭咱們下人看她。”海棠湊近兩人，低聲叮囑著。
“嗯嗯。”兩人連連點頭，低聲回答。
“咱們秋姨娘，原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性子很是溫柔，對咱們下人，都非常好，小小姐和小公子都是秋姨娘所生，兩人是雙生子，小小姐是姐姐，小公子是弟弟，今年三歲，小公子剛被分到外院居住，每天上午，小小姐和小公子都會到前院，有先生在前院教授知識。”
停頓一下，湊近兩人，又低聲說道，“咱們小小姐有痴症，但是長的白白嫩嫩的，很是可愛，咱們夫人和老爺可喜歡她了。”
沈年年和張冬梅兩人，聽到小小姐有痴症，都不由愕然，海棠看到兩人的神情，“噗嗤！”笑出聲。
“放心好了，咱們小小姐，只要不說話，跟咱們一樣，還特別愛笑，對我們最是好了。”
“呼，咱們老爺和夫人都是心善之人，小小姐也是有福氣的。”沈年年笑著說。
“是呢，雖然是下人，但是可比之前家中的生活還要舒心，我們每月還有月錢，可以買自己喜歡的東西，也可以攢了寄回家中。”
三人又說了片刻，各自回屋睡下。
次日，寅時末，兩人就起床，打掃院子。
昨晚的風有些大，地上落滿厚厚的灰塵，兩人打來水，先灑在地上，再用掃把打掃，直到卯時三刻才掃完，兩人歸整好掃把，才返回耳房。
路過小天井，看到海棠正打水洗臉，沈年年忙跑上前，接過她費力搖著的車軲轆，輕輕鬆鬆的就把水桶搖了上來。
拎起來，把水倒入木盆中。
“海棠姐，我力氣大，以後只要空閒，這些力氣活你喊我就成。”
“哎呀，年年，你這小胳膊怎麼這麼大的力氣。”海棠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吃驚的說道。
“嘿嘿，海棠姐，我從小力氣就大，像我奶奶。”可不就跟二十五世紀孤兒院裡的，院長奶奶一樣，力氣大嘛。
“那謝謝年年了，等姨娘和小小姐洗澡，需要抬水時，我喊你幫忙啊。”
“行，海棠姐，你儘管喊我就行。”
回房又洗漱一番，等到下人吃早食時間，兩人又到廚房取來吃食，竟然是一碗濃稠的粟米粥，配一小碟鹹菜。
吃完沈年年又忙碌起來，整理自己空間內的物品，等張冬梅離開屋子時，再趁機吃一個熟透的柿子，這些東西一時找不出理由，拿到外面，沈年年只能獨自吃了。
如此作為粗使丫鬟的生活，沈年年很快適應下來，除了打掃院子，偶爾抬抬洗澡水，其他時間都在整理空間。
月餘過後，沈年年領到了第一筆月錢，兩百個銅板。
“年年，我竟然也有銅板了，之前在家中，我從未見過銅板模樣。”張冬梅抓著沈年年的手臂，激動的都要跳了起來。
“嗯，冬梅，咱們以後還能領更多的銅板呢。”沈年年也咧嘴笑了起來，這可是自己來大曆王朝，賺的第一筆銀錢，當然自己賣身錢不算。
“聽海棠姐說，咱們每月可以出府一次，買東西或者寄東西都可以，年年，你要出去嗎？我跟你一起。”
“我要先攢起來，暫時不需要買東西，等以後需要了，再去買。”沈年年歪著腦袋想了下後回應。
“那我也先攢著，下次跟你一起去。”張冬梅把銅板收好，放在自己的手帕裡，然後又壓在被子下面。
“年年，冬梅，你們在屋裡嗎？”海棠在耳房門口，就出聲喊道。
“在，海棠姐，快進來。”沈年年邊說著，邊迎了上去。
海棠滿臉帶笑的進來，未等兩人問話，就自顧說了起來，“年年，海棠，後天是臘八節，夫人和姨娘準備去到慈光寺領臘八粥，也會帶上我們，你們沒有去過慈光寺吧，臘八節這天去的人可多了。”
“海棠姐，我們也能去嗎？”沈年年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可以，你們只要提前打掃完，到時跟在小小姐身後，聽姨娘的吩咐就可以。”
“那太好了，海棠姐，我自從來這裡，還沒到外面看看什麼樣子呢。”張冬梅激動的抓著海棠的胳膊搖晃著。
“我這不得知這個訊息，趁著如廁的功夫，來跟你們說下，也讓你們提前高興高興。”
“謝謝海棠姐。”兩人齊聲道謝。
“好了，那我回去當差了。”海棠未等兩人出聲，就擺了擺手快步離開。
“年年，咱們後天也能跟著去慈光寺了，真好，我從小到大還沒有去過寺裡呢。”
“是啊，咱們後天能吃到臘八粥了。”
顯然兩人的思考的不是同一件事。
等到臘八節這天，沈年年兩人早早起來，打掃完院子，就跟海棠和臘梅兩人，聽從秋姨娘的吩咐，抱著被褥放到姨娘坐的馬車裡。
等四人收拾好，又吃了早食後，沈年年拎著從廚房取來的糕點盒子，跟在秋姨娘身後，一行六人，上了馬車。
秋姨娘和小小姐並排坐在後面，海棠把被子蓋在兩人腿上，“姨娘，您和小小姐蓋著腿，彆著涼了。”
臘梅也把手爐放在姨娘手中，“姨娘，您先暖暖手，小小姐我們照看著呢。”
秋姨娘接過手爐，“真夠你們操心的，都多穿些衣服沒？慈光寺那裡可比咱屋裡冷些，你們也別凍著了。”
“姨娘，您就放心好了，咱們都穿的厚厚的呢。”
一行四輛馬車，行駛了一刻鐘，只聽前方有三匹馬飛奔而來，還有人大聲喊道，“讓開，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