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審問
“不急。”林捕頭又讓僕人叫來了大少奶奶，方氏。
顧菲菲就住在她的東廂側院，當問及顧菲菲的事，她的反應有所不同。
“這一姑娘家孤身一人跑到別人家裡住，本就是有違倫常的。”
“她住在東廂，沒住西廂是為了避嫌吧？”林捕頭說道。
“但是避得了西，避不了東，總有不便啊。”
“那不知她在莊上除了與二公子，還與誰更交好？”
“花夫人與她年齡相差不大，倒是挺聊得來的。”
送走方氏，接下來進屋的便是二公子葉作塵了，他是林捕頭目前心中最大的嫌犯。
莫經時從屏風上的縫隙中細細觀察葉作塵，昨晚見到的他通情達理，且心地善良，因此原本對他是頗有好感的。
葉作塵雖是一介病弱書生，長相偏陰柔，但也相貌英俊，可以想象他在身體健康、意氣風發的時期，定也風華絕倫，會被顧菲菲相中倒也合理。
“林兄，聽聞你已抓獲了那名歹人，菲菲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咳咳……”他說的歹人肯定就是指莫經時了。
“那歹人雖生性狡猾，但不過也就是個小毛賊，手到擒來罷了。”林若深故意來上這麼一句，莫經時在屏風後面瞪著他，快把屏風瞪穿了。
“不知他為何要害菲菲？是翻牆進莊，想謀求財物，正好遇上嗎？”
“昨天是你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和嫌犯的。”林若深說道，“可否將當時的情景描述一遍。”
“我近來身體不佳，其實並不適合宴席，久坐不適便走到後院散步。沒走多遠，看見有個賊人站在那，而菲菲倒在地上，我上前去一看……發現她已被掐死了，就大聲叫人，隨後自已也昏了過去。”
“所以當時你看清這賊人的長相了嗎？”林若深問道。
“雖是夜晚，但後院路邊的石燈通明，我看得真切，如有需要可以協助指認。”
林若深若有所思，莫經時也發現了其中的疑點，這人果然有問題。
突然之間，門被踢開，一人走了進來，林若深一看是阿槐，便不動聲色。
葉作塵被嚇了一跳站起身，隨後大吼一聲：“你是何人！為何在我山莊！”
阿槐手中抱著槭風，看了一眼葉作塵，並沒有理睬他，只是拍了拍孩子安慰了一下，隨後徑直走到林若深面前。
“我哥呢？”
林若深將葉作塵先請出了房間，隨後莫經時便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沒事吧？”阿槐上前關切地檢查著他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林捕頭知道我不是兇手，我們正協作破案。”莫經時又看了看槭風，捏了捏他的小臉，“怎就這麼大個了。”
“那就好，你不在，我昨晚都沒睡好。”阿槐說著，挑釁地看了一眼林若深。
後者站起身來，將莫經時往身邊拉近了兩步。
“昨夜我們倒是睡得不錯的。”
“你……”
莫經時一臉茫然，這也要鬥氣？
“行了行了，你先照顧好槭風，這個案子很快能搞定的，我們結案後就走。”
“那你這兒完了就來找我。”阿槐委委屈屈地說道。
“嗯，放心啦。”
“他莫不是怕你在我這受了欺負？”阿槐走後，林若深上下打量著莫經時，“我又能對你做什麼呢？”
不好，這傢伙怎麼又要慢慢變回那個“林油膩”了。
“說正經事！這葉作塵大大的有問題。”莫經時說，“我和你說過，昨天晚上是他放我們進來住宿的，我們也有過簡短的談話，不可能不記得我和阿槐。”
“確實，你所說的在張伯那已經得到了證實，他在這個上面作假也毫無意義。”林若深頎長的手指在桌案上敲擊著。
“他難道真不記得了？”莫經時狐疑的說道。
“這個先放在一邊，我們去莊裡實地打探打探情況。”
林若深給莫經時戴上了鐐銬，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把莊裡裡裡外外都摸了一遍，從僕從的嘴裡也知道了不少小道訊息。
接下來只剩主屋的老爺和夫人沒有問詢過了，林若深準備親自上門拜訪。
兩人正往主屋走，突然有僕人從主屋驚慌的跑來。
林若深拉住他詢問，僕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老爺病重，要請郎中！”
兩人對望一眼，立刻加快了步伐，往主屋衝去。
顧不上講究什麼禮儀，林若深直接推門衝了進去，只見莊主葉寒聲半臥在床上，不停咳血，一個僕人在伺候。
花籬落在一邊，看見林若深進屋很是吃驚，想要上前詢問，後者完全沒有理睬她的意思，徑直走到了床邊，莫經時緊隨其後。
“葉莊主，你可有什麼要與我說？”
葉寒聲似有話說，但望了一眼花籬落，隨後嘴唇顫抖不知在忍耐什麼，又開始不停的咳嗽。
莫經時從林若深背後探出臉張望，葉寒聲見到他，突然睜大了眼睛，強忍著咳嗽喊了一句。
“咳咳，快趕這無名的賊人出去，莫要再來！”
林若深兩人一怔，不知為何他會如此激動，花籬落便趁機來趕客，此時大少爺和郎中也趕到了。
“我們先撤。”林若深帶著莫經時退出了莊主的房間。
出房間之時，正遇到二少爺也趕了過來，莫經時覺得似乎二少爺跑起來腰板比初見時挺拔了許多，也沒有不停咳嗽了，整個人的氣勢都提升了不少。
“不知道他還能挺過去嗎？”莫經時問道。
“這很難說，他明明有些話要與我說，但卻突然又要趕我們走，很奇怪。”林若深一時也摸不透葉莊主的意圖。
“哎……這莊主也是疑點重重，本來還想著能問出點什麼來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看他能不能熬過今晚吧，現在這個情況，我們暫時也沒什麼能查的了。”
兩人走進了後院，在佈滿小橋流水與亭臺樓閣的院景中穿梭，此處確實景緻絕美。
眼前出現了昨日那棵桃花樹，現已然四月下旬，別處的桃花差不多都要凋謝了，而這株桃花樹卻正值盛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