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到原點
一個留著金色板寸的男生，揹著雙肩包，在路上瘋狂的騎車。
雖是三月的天氣，汗珠也已從他的下巴滴落，小夥子看著挺陽光帥氣。
他是佘毅健也就是［及時行樂］公會的“射一箭換一個地方”，是一個大二的學生，自動化機械專業。先前正在食堂吃著飯，被他的副會長一個電話就叫出來了。
“這能有用嗎？怎麼覺得有點懸……”
極樂電話裡言簡意賅的說明了前因後果，大致就是他們的會長莫問英雄在玩遊戲的時候失去了意識，目前躺在醫院。需要他立刻把遊戲頭盔送去，試一下是否能把他喚醒。
毅健的大學就距離這個醫院不算遠，雖然他覺得這辦法不靠譜，但還是立刻拿上了遊戲頭盔，騎車趕往醫院。
莫問英雄是他非常尊敬的遊戲高手，人品也沒話說。如果真的有機會能救他，他義不容辭。
他喘著粗氣走進了醫院，根據極樂的指示來到了27號病床，果然如極樂所說，除了護工還有兩位老人在陪伴。
他很難說服兩位老人，於是讓極樂打電話給他們，才最終同意了這個實驗。
走到病床旁，這是毅健第一次看見他們的會長，即使在遊戲裡，他也整天戴著半臉的面罩，神龍見首不見尾。
看這眉眼確實是他，還真像，病床旁的記錄顯示，他比自已還小了一歲，本來還以為會是個大叔呢。
聽極樂說的時候，他只覺得震驚，但等他親眼見到莫經時的時候，心裡又惋惜又難過，他還這麼年輕，希望這個方法有用吧。
極樂上線時，已接近傍晚。
“那個NPC小哥呢？”極樂沒看到阿槐。
莫經時一怔，“走了。”
“我怎麼看你情緒不高啊。開心點，也許很快能回去了！”
“嗯。一箭到了沒？”
“到了，等他準備好，會發語音過來。”
《混沌開天》裡可以關聯社交軟體，直接在遊戲內使用。
莫經時躺了下來，保持穿越前同樣的姿勢。
很快語音接通了，是一箭的聲音。
“樂哥，咱會長這麼帥啊，肯定比你帥吧？所以你一字不提。”一箭也沒見過極樂。
“別廢話了，戴上了嗎？開機！”
“戴上了，一切準備完畢，那我開機了哈！”
滴一聲後，是一段簡短的開機音效。
莫經時也忍不住緊張了起來，閉上眼睛等待，等再次睜開，什麼都沒有變化。
“樂哥，顯示無法連線哦。我這裝置挺新的，肯定沒問題的。”
“再重啟一次試試！”極樂不安了起來。
但無論重啟多少次，還是一點反應都沒。
這時候莫經時聽見了語音中傳來了哭聲，是外婆在一旁抽泣。
鼻子酸了起來，但他忍著沒有叫外婆，讓他們知道他現在的境況，只會讓他們徒生煩惱。
“算了，不用繼續了。”極樂看了看莫經時的表情，覺得沒必要繼續試了。
“樂哥，那莫會長，還能醒過來嗎？”一箭心裡也很難過。
“能的。他不會放棄的，我也不會。”
關閉語音後，許久的沉默，讓空氣都凝滯了。
“變成NPC是什麼感覺啊？需要尿尿嗎？”極樂用一個尷尬的問題打破了尷尬……
“……我現在就是一個遊戲人物，會吃飯睡覺也只是系統的資料要求罷了，似乎沒有什麼其他需要。應該也不會生病，我不確定會不會變老。”
“啊……那不是鬧著玩麼，但如果真不會變老倒是不錯？”
“這樣活著，確實就像鬧著玩。”莫經時苦笑，“如果回不去，不如死。”
“胡說什麼？這不像你。”極樂將莫經時拉起身，面向自已，“只要有困難你就會想辦法解決，也總能找到辦法，不是嗎？”
“不知道，可能覺得看不到希望了。”等到了極樂，然而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他突然覺得好累，抬頭想找阿槐，才意識到他已經沒有阿槐了，眼神愈發的黯淡了。
“你給我振作一點！”極樂用力搖晃著他，“你可別給我放棄！”
“那究竟該怎麼辦呢？”莫經時垂著頭，他已經放棄了思考。
“至少你現在還活著，你的身體各項資料都很正常，應該還能堅持。”極樂知道他的人生一直不順，很怕這次的打擊讓他放棄，“何況你的親人在等你！我也在等你！我們不是說過，等我畢業回國接手家裡的公司，你也來幫我嗎？”
“怎麼幫，在遊戲裡幫嗎？”莫經時輕笑。
“我想想，我想想……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雖然有些俗套哦！但是如果我們再打一次麒麟，重現當時的場景，有沒有可能再把意識換回來？”
“……你是不是穿越小說看多了？我現在不是在小說裡，我是真穿越了啊大哥，能有用嗎？”
“可這是最合理的假設了，原路去原路回！不然呢？你腦子不是很好使嘛？想想啊！”
“我的腦子在這種玄學面前也沒用啊！”
“管它什麼科學玄學的？！那科學不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嘛？我們先假設不行嗎？”
“那假設……魔王殿在特定條件下，會開啟意識通道？”莫經時說著極樂的設想繼續假設，“這個通道是有個開關的，對！這個遊戲裡或許有一段隱藏的程式指令，在那天被特定條件觸發了，程式被執行了，於是我的意識就被轉移了？”
“對對，你總算恢復點狀態了！”
“腦機接入意識這個概念確實也已經很成熟了，雖然意識上傳轉移的技術還沒有正式問世，但也許只是礙於倫理沒有公開。瑞奧公司內部或許已有這個技術在實驗，所以科學的來說，我不是穿越了？我的意識是被數字化轉移了！”莫經時覺得這個邏輯倒也成立，“所以只要逆轉這個程式，我的意識也許可以再轉移回去！”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嘛。不就是再打一次麒麟！再去按一下這個開關，又不是沒試過，小意思！”
“你幾級？”莫經時冷不丁的問道。
“5級……”極樂有點心虛。
“呵呵，什麼時候5級就能打麒麟了。上次我們花了一年，我怕是活不到那一天了。”
“之前我們走了很多歪路，這回我們攻略齊備，花不了多久的！”
“人呢？就靠你我？”
“經時，你看著我，你要相信我，也相信自已，困難和問題會有，但我們可以解決。”極樂堅定的眼神確實給了莫經時一些力量。
“我會在你身邊，等你回家醒來的時候，我也在。”
莫經時曾經沒有指望過人類之間的感情，何況是在網路中建立的，但此時他知道自已沒有選錯朋友，齊樂是他這幾年最大的收穫，此生的摯友。
“那就試試吧！”莫經時伸出了手。
“好！”齊樂用力擊上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