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怪病的源頭
“你是不是偷懶了？”莫經時懷疑的望著阿槐，“偷跑去打盹兒了？”
“絕對沒有！我挨家挨戶敲的門，哥讓我每家都要問，所以連不願開門的，我都撞進去了！”阿槐委屈，“我還遇到村長去河邊打水，他看見我沒偷懶的！”
“骨頭叔，那你觀察下來，這個村莊東北和西南地區有什麼差異嗎？”
“這個村莊在永樂鎮和青龍鎮之間，從官道上的一條由西向東的岔路進來，再往北轉走一些路就可到達。”硬骨頭是老兵退伍，善於偵查地形，娓娓道來，“村莊的外圍東北面，遠處是一片森林，近處有一條河流，因此大片農田和果園主要集中在東北區域那，村民們在河邊建造了水車，並挖渠灌溉農田。”
“而南面外圍不便於灌溉，則主要是一些小型牲口欄和小型農田，牲口似乎也染了病，不少都精神不佳。”
“啊！就是這個！水源的差異！”莫經時恍然大悟，“東北面的村民前方有河流，生活用水自然會以河水為主。而西南面的村民則距離河太遠，主要用井水！”
三人同時望向村中間的這口公共水井。
阿槐打了一桶水上來，這水看著清澈，聞著也無異味，似乎沒有明顯的汙染，但井水有問題的可能性依舊很大。
“等等，你說村長去河邊打水？”
“是呀，挑了兩桶水回家呢！”
“村長的屋子在南面距離水井不遠，而他去河邊打水需要穿過整個村子，為何要捨近求遠？”莫經時發出疑問。
“除非他知道井水有問題！”硬骨頭興奮的答道。
“也許就是他搞的鬼。”莫經時說，“可究竟是為什麼？”
“無論如何，如果他要動手腳，肯定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今晚盯著他！”
下午硬骨頭有事下線了，莫經時和阿槐則探訪剩餘的村屋。
眼前的景象說不出的詭異！
這是一間破敗的村屋，莫經時敲門無人應答，但門未上鎖。
推開門，屋內昏暗，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藉著窗戶射進的光，可以看見地上有某種植物在瘋狂生長。
再仔細一看，植物的根系源頭來自於地上的一具男性屍體，口中和人體上均有植物長出，再蔓延到地上。
屍體沒有腐爛得很嚴重，看狀態是乾癟枯槁的，他應該也是當地的村民，可能就是房子的主人，
突然出現的這一幕對莫經時的衝擊很大，雖然知道自已在遊戲裡，但面前的景象過於真實了。
他不是膽小之人，但眼前的屍體，讓他回憶起了四年前，一些他努力想忘記的畫面，開始在腦中閃現，昏暗的房間、母親蒼白的臉、僵硬的身體……
他的雙腿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瞳孔因為恐懼而放大，全身戰慄了起來，捏緊了雙拳。
阿槐發現了他的異樣，走到他身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大手附上莫經時的脖間，能感覺到他因驚懼而加速的心跳，靠近他，輕撫他的後背說道，“我在。”
阿槐的氣息吹過了耳邊，莫經時頓時緩過神來，發現自已失態了，轉身跑出了屋外。
大口呼吸著戶外的空氣，想把腦中的陰霾迅速趕走。
阿槐遠遠望著他，感覺他好些了才放下心，走過來，遞過水壺。
莫經時喝了點水，又往臉上潑了一些，思路瞬時清明瞭起來。
拔出匕首，毅然決然地再次走進了屋內，在屍體旁切下了一些植物樣本，用碎布包裹藏在了懷裡。
要想離開這個世界回家，就容不得他軟弱，直面恐懼，才能戰勝恐懼！
隨後，從其他村民處得知，那間屋子的主人獨居且不合群，好多天沒有人見到過他了。
莫經時推測，這個情況一定不是特例！其他病人死亡後，屍體都在親友的安排下儘快入土為安，所以未發現異常。
但此人獨居且孤僻，死後無人處理屍體，異狀才顯現了出來！
夜半時分，整個村子都沉寂了。三人在村長家附近匯合。
莫經時將下午發現的情況告知硬骨頭，並拿出了帶回的植物樣本。
不愧是老兵出身，硬骨頭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種蕨類植物，像是附生類的槲蕨，多生長在野外山岩和樹林中，靠孢子繁殖。
“難道怪病不是由病毒或毒藥引起的，而是孢子？”
“正常情況下，吃下孢子並不會有事，吸入最多也只是過敏，何況村內並未見大量的這類植物。”硬骨頭說，“當然也許這是遊戲裡獨特的設定。”
如果這些孢子被魔化了，就有這個可能！
三人剛聊了會兒，只聽吱呀一聲，村長家的門開啟了。
從裡面出來了個黑影，是村長沒錯了。
他腳步急促，往小路朝東邊穿過了村莊，又走過了農田與果園，向密林而去，三人緊隨其後。
夜晚的森林靜謐深邃，黑暗中的樹木形態各異，伴隨著一些夜行野獸的聲音，看起來張牙舞爪的有些滲人。
經過下午的事兒，阿槐以為他的哥哥膽小怕鬼，因此在林中故意貼近著他走著。
莫經時覺得哪裡不對勁，渾身不自在，又不好發作，怕打草驚蛇。
前方的村長七彎八繞地終於停了下來，三人則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蹲下，暗中觀察，阿槐緊緊挨著莫經時，用胳膊肘撞他都趕不走，“不知道這傢伙吃錯什麼藥了……”
村長來到了一棵奇異的大樹前，這棵樹看來有上百甚至上千年的壽命了，樹幹得五六人合抱的粗。
這棵古樹盤根錯節，蒼老的樹皮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似乎已到了垂暮之年，樹葉不再茂盛，枝條幹癟，看著毫無生氣。
此時，村長敬畏的向大樹下跪，“樹神大人，我已完成了您的囑託，不知小女的情況如何？”
原本昏暗無光的樹幹，有一束束磷光碟旋而上，原本狹長的樹洞張開，有一具發著熒光的酮體慢慢顯現了出來，是一個蜷縮著身子的少女。
少女的身體被藤蔓纏繞，緩緩舒展開了身體，慢慢舉起了手。
“爹爹，就差一點點了，我就快好了。”少女的聲音傳來。
“好好，爹爹再加把勁！”
樹下有許多植物，就與白天在屍體上看見的是一個種類，村長在上面又採集了些孢子裝在袋中，隨後就轉身要走。
莫經時已大致知道了前因後果，此時現身，攔住了村長。
“以村長之名做禍害村民之事，可真好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