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救人
他好不容易逃出來,想要尋求陳浩然的幫助。
結果呢,這人表面上說是幫他,實際上只會使勁兒地折磨他,第二天轉眼就把他賣到了那種地方。
無數個人一起……根本數不清,他苦苦哀求,痛苦掙扎,都無濟於事。
費盡千辛萬苦地逃出來,他只能去找曾經的金主,逃出一個火坑再跳進另一個火坑。
一次一次的折磨,一次一次的鞭打、虐待……
他眸中染上恨意,真是一段痛苦的回憶,但那又如何呢?
宋之鹿看了一眼後座待宰的羔羊,露出得意的笑,臉上的疤痕凹凸不平,坑坑窪窪,格外恐怖。
對方滿意,他也很滿意現在的結果就可以了。
方辭禮悄悄手指頭靈活的勾住繩結,一邊說話分散對方注意力,一邊偷偷解繩子。
後視鏡裡,越來越多的車輛跟在後面。
宋之鹿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難看,他開口質問。
“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值得喜歡的,竟然有這麼多人想救你。”
隨後猛地加大油門,向山上開去,企圖甩開後面的跟屁蟲。
一路上,車子每次都是快衝下去之後,才轉彎繼續向上。
跟在後面的時逾白,看到騰空一半的後輪,驚出一身冷汗。
每一次轉彎,彷彿都是在考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宋之鹿一路上山,他沒注意得到,山頂並不是一塊兒平地,而是一處斷層的懸崖,雖不高,但足夠陡峭。
若是連人帶車掉下去,只怕會落得車毀人亡的下場。
車頭轉彎處,他才看清前方的地勢,腳下猛踩剎車。
方辭禮專心解著手上的繩子,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解開一隻手,另外一半繩子在手上掛著。
剎車太急,他整個人向前撲過去。
車速減慢,但距離懸崖的的距離仍在快速縮短。
直到最後,車子停下,半個車身懸在半空中,車內的兩人不敢輕舉妄動。
belly不斷抽痛,由於疼痛和緊張,腿控制不住地顫抖。
汗水順著方辭禮的額頭不斷滴落,他努力控制住想要大喊的衝動。
他身體繃直,不敢隨意轉頭檢視外面的情況。
宋之鹿也沒想過要這樣死去,坐在駕駛位不敢亂動,甚至內心有些期盼著後面的跟著的人能夠快點到。
時逾白開車上來,沒等車子停穩,急衝衝的跳下車。
他開啟後備箱,拿出裡面備用的安全繩,將一端掛到自已的車上。
隨後緩緩走過去,生怕步子太重會引起地面震動。
他逐漸靠近車尾,屏住呼吸慢慢抬手。
山頂風大,車子不斷晃動,時逾白手控制不住的抖,將繩子掛在上面的那一剎那,車子開始下滑,沙石滾落,看不到落點。
宋之鹿沒有忍住,尖叫出聲。
方辭禮緊閉雙眼,努力控制自已顫抖的身體。
他看到了!時逾白來救他了!他不能慌。
時逾白瞳孔驟縮,條件反射要去拉繩子,但最終理智佔了上風。
來到側面,嘗試著扣動把手,隨著他的動作,車子緩緩下滑,繩子越繃越緊,但車門是鎖著的。
“開門!”
他咬牙壓低聲音說道,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聽到。
前排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張因為恐懼而蒼白的臉。
“先救我,不然我跟他就一起死。”
隨後好像生怕對方不救他,他顫抖著聲音補充道:“駕駛位可以控制整輛車,我如果不想開門,你就只能把整輛車拉上來才能救他。”
“你!”
時逾白調勻呼吸,這種時候不想和對方產生任何衝突。
但他也不能貿然救人,宋之鹿的位置已經離開地面,稍有不慎他就會被拖下去。
所以拖車就是目前救人最好的選擇,他後退回到車上,開始倒車。
但兩輛車重量差不多,車輪原地空轉,不斷下陷到土裡。
時逾白的腳死死地踩住油門,一顆心始終不敢鬆懈,他擔心一旦停止,沒有拉力的作用,懸崖處的那輛車恐怕會不斷下墜,直至兩輛車都掉下去。
就這樣堅持了十分鐘左右,時二他們終於帶著人來了。
此時方辭禮所在的那輛車只有後輪在地面上。
一群人七手八腳的將一堆安全繩系在車上,同時向上拉。
車子止住下墜的趨勢,緩緩回到地面上,停穩。
方辭禮終於敢大口呼吸,belly一陣一陣的疼,不斷收縮,眼神逐漸迷離,意識消散。
時逾白下車衝到前面,一群人把那輛車團團圍住。
沒有了逃跑的餘地,宋之鹿只得開啟車門,被人控制住拖下車。
被帶走時,他不甘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如喪家之犬一樣收回視線。
時逾白開啟駕駛位的控制開關,隨後開啟後車門,將裡面全身被汗水浸透的Omega抱出來。
夏卿顏從自已車裡拿出一塊毛毯,她忽然驚呼一聲。
“車座上有好多血!”
時逾白心驚的看過去,手下也是溼漉漉的觸感。
“好像是……”
“快送醫院!”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去開車門,時逾白抱著人坐到後面。
時一坐在駕駛位上,夏卿顏緊跟著坐到副駕駛。
四人開車出發,走在最前面。
盤山公路上,時一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將車速提到最高。
一個小時後,終於抵達最近的醫院,爺爺從其他醫院調來的醫生也已經就位。
方辭禮被推進手術室,所有人提著的心暫時落下去一半。
時一三人走到時逾白麵前,自責的低下頭。
“老大,今天是我們太粗心大意,我們回去領罰。”
時逾白緊緊盯著手術室的燈,沒有說話。
時一知道,這是預設的態度。
今天確實是他們不專業,愧對老大的信任。
三人離開,手術室門口就剩下夏卿顏和時逾白兩人。
醫院不能帶寵物進來,所以蛋黃被順路送到時家老宅。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時俞沅率先衝上來詢問情況,時爺爺攙扶著急得丟掉柺杖的時奶奶,兩人跟在後面。
“還在裡面,不知道什麼情況。”
只這一會兒,時逾白眼裡佈滿紅血絲,髮絲凌亂,衣襟上滿是血跡,和參加活動的時候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