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築基期的修為,方春生很快就挖好了一排一排整齊的坑。

因為害怕周圍還有妖魔,他也不敢用法訣,只能一點一點全靠自己的氣力,所以耗時也就長了些。

現在挖好了坑,就可以用術法搬運修士們的屍身,反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做完這件事之後自己必須趕緊去尋找大部隊弄清現在是個什麼時間段。

方春生扔掉沾滿泥土的寬刃大刀,雙手手訣變化,一陣微弱的靈力波動登時散發出去,將滿地的修士身軀精準地托起。

這不過是最簡單的控物法訣,煉氣期的修士都能用,更遑論像他這樣的修士。

只見滿地屍身緩緩升空,以穩定的速度挪移到坑地,在方春生的控制下落在各自的坑中。

那些散土則是掩在屍身之上,被靈壓壓實。

只見好大一塊平整地面。

這件事基本就算完了。

方春生擦了擦手上的泥土,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在這裡立塊牌子,以便後面英魂營的來人辨認。

不用擔心妖魔會不會看見,妖魔根本就不識字,只有大境界的那些妖魔才會嘗試著去理解修士的文明。

再說了,大境界的妖魔又不會對這裡感興趣,這裡最高境界的戰死修士不過是金丹境。

方春生左思右想,最終從妖魔的屍體上抽出一柄長劍,朝著墳地遙遙一禮。

“不知是哪位道友的兵器,借我一用,我先謝過了。”

穿過荒野的風,卷連著不知名的味道席捲而去,吹向南方。

此地再無聲響。

方春生一禮剛畢,就感受到西方傳來一陣隱晦的靈力波動,方春生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看向西方。

以他的目力,可以看見西方的荒野之上,幾道黑影正在飛速朝自己這邊趕來。

是修士?

方春生心下詫異,看了看自己模樣,制式戰甲上連血跡都沒有,就不像是一個前鋒營計程車兵。

無奈,方春生只得在地上隨便尋了只妖魔,將那妖魔斷裂的黑色長肢狠狠戳入自己的左肩胛骨處,普通的制式戰甲在築基期妖魔的長肢就像一層紙一般毫無抵抗之力。

方春生皺著眉頭,抬起手指,點在肩膀處的穴位上,將汩汩流出的鮮血止住,又往身上抹了些妖魔的腥臭血液。

他又很快折騰了一陣,直至將自己完全收拾完畢,這才單膝跪下,捂住傷口。

彷彿是想到了些什麼,方春生以控物法訣將自己體內的鮮血逼出來些,紛紛揚揚灑向墓地。

做好了一切準備的方春生這才怦然倒地。

不過幾息時間,西邊奔來三位身穿戰甲的修士,一眼就看見了倒在地上,肩膀處插著一根黑色長肢的方春生。

因為方春生所處的這片荒野要高一些,所以他們並沒有看見方春生剛才所做的一切。

為首的男修一臉正氣,身穿黑色精良戰甲,腰間挎著兩柄墨綠色短匕,一看他的戰甲制式就是什長級別的修士。

男修渾身戰甲坑坑窪窪,渾身靈力波動起伏,好像剛遭遇了一場苦戰。

他身後跟著兩位女修,皆是著甲,不過狀態也並不好。

方春生偷眼去瞧,簡單地分析了情況後就閉上眼。

一個築基後期修士,兩個築基中期女修。

“孟師兄,這人好像還活著!”

一位女修驚呼道。

她們剛探明妖魔軍團佈置,一路上被妖魔阻攔截殺數十次,好不容易才脫身出來,如今見到這裡詭異的一幕,心中也不免有些懷疑。

滿地的妖魔屍體,大規模的戰爭痕跡,為什麼還有一個修士在?

她們實在是不能不多慮。

“你們二人警戒,師兄我先看看他的情況。”

被稱為孟師兄的男修沉聲講道,他邁步而來,先是拍了拍方春生的肩甲,見方春生悠悠轉醒後,才放棄了以神念探查的想法。

有些特殊的妖魔能夠感知到修士的神念,他不能冒這個險。

“道友,你是何人?敢問這裡發生了什麼?”

他的一隻手搭在腰間的墨綠色短匕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方春生哇地吐出一口血來,然後幽幽起身。

他疼得齜牙咧嘴。

也是,那麼長的一根前肢刺入肩胛處,只要是稍微動一下都會牽扯到傷口。

“在下前鋒營方春生,你是何人?將腰牌拿出來我看一番。”

孟師兄一怔。

原本是他問方春生,怎麼這傢伙反倒問起自己來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反而心中更安定幾分。

妖魔可不會用靈氣,這個叫方春生的前鋒營兵卒警惕自己的身份,反而證明了他的身份。

“在下青蓮派內門弟子孟青雄,職位是什長,你且去看。”

孟青雄將自己的青銅腰牌遞給方春生,方春生接過,以靈力催化,上面登時騰昇起一道靈光虛影,方春生定定地看著,長出了一口氣。

“原來是青蓮派的道友,失敬失敬。”方春生將腰牌遞給孟青雄,掙扎著就想要站起身來行禮,卻被孟青雄連忙壓住。

“方道友,你受了傷,還是先治療一下吧!”

孟青雄一邊安撫住方春生,一邊朝著一名女修招手:“柳師妹,你且過來為方道友治療。”

那柳師妹立刻跑過來,先是觀察一番方春生肩膀上的長肢,有些遲疑。

“孟師兄,我不確定有沒有破壞到經脈,我不敢……”柳師妹的眼睛掃了眼方春生:“再說了咱們的丹藥……”

她的話尚未說完,方春生就揮手製止了她的發言。

“柳道友不必擔憂,這點小傷我自己來處理吧,療傷丹我這裡還有兩三顆,想來你們的儲備也不多了。”

方春生一邊說著,一邊將長肢抽出自己的肩膀。

“我所在的小隊受命前來探查敵情,卻不想與妖魔遭遇,僅剩我一人還活著。”

長肢沾著血,一點一點脫離了方春生的肩膀。

孟青雄看著方春生對自己如此狠辣,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呆滯,居然都忘了阻攔。

三名修士就看著方春生處理自己的傷口。

“我被蛛魔刺傷,也沒了傳訊符,無法跟軍團聯絡,自覺時日無多,於是將戰友們都葬了。”

方春生指了指遠方的墓地,強忍住劇痛,終於是將那長肢完全抽離出來,他扔掉長肢,從戰甲中摸出一粒封著蠟皮的暗黃色丹藥,拆掉蠟皮,扔進嘴中。

前鋒營配備的止血丹,是最初級的制式丹藥,雖然藥力算不上強,但止自己的這個傷絕對是夠了。

他方春生也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自然能把控好刺傷自己的力度。

傷勢如果太小,他們不一定會信。

傷勢如果太大,他們不一定會救。

這三個傢伙很明顯也是死裡逃生下來的修士,絕對不會同意在隊伍里加上一個重傷的拖油瓶。

那樣只會讓他們的生存機率更渺茫。

但是如果是一個身份清白,傷勢並不影響戰力的倖存修士,他們反而會很歡迎自己的加入。

孟青雄順著方春生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荒野之上有許多新土痕跡,排列整齊,他看了良久,才將視線拽回來。

這傢伙,還真的將戰友們的屍身葬了。

真是重情重義,這是他對方春生的評價。

方春生不再說話,開始運轉靈力,配合著止血丹的藥力穩定傷勢。

吃下這顆止血丹,方春生也大概知道了現在大概的時間段。

在人族戰事還未成頹勢之前,修行者們的煉丹技藝有了一次革新,大幅度提升了丹藥的質量,並且普及到了所有軍團各個分部。

自己剛嚥下的那顆止血丹,很明顯就是革新之前的舊產物。

還有一點,自己說葬了戰友,這三人也並未提出異議,也沒有提及英魂營的名字,這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

很好,很好,雖然還不知道確切時間,但很明顯,自己還有很寬裕的時間去完成佈置。

方春生一念至此,那顆止血丹的藥力也被他完全吸收,他左肩上的傷口也短時間內簡單地結了痂。

他站起身來,朝著孟青雄認真一禮。

“多謝三位相救,不知孟道友要去哪裡?”

孟青雄的目光落在方春生身旁的那柄長劍之上,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是劍修?”

方春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確實是劍修。

孟青雄的神色有些遲疑也有些猶豫,他眼光飄向柳師妹和另一個女修,很明顯就是在神念傳音。

三人商量了片刻,方春生才終於聽見孟青雄的回答。

“方道友,不知你可有接下來的任務?如果沒有,就跟著我們一起回前線吧?”

方春生等的就是這句!

自己一個人亂走肯定比不上跟這些人一起走安全,他必須讓這個小團體接納自己的存在,自己才能更安穩地回到人族領地!

但他不能表現出急迫樣子來,那樣只會讓這三個人覺得自己有所求。

“嘶……我沒了傳訊符,跟大部隊無法聯絡,但我就害怕有後續的調令……”方春生為難道。

另一位女修心思活絡,立馬就作了回答:“方道友,你看你們前鋒營小隊僅剩你一人,你沒有傳訊符還無法接受調令,為甚不跟著我們一起回領地呢?”

“你是前鋒營士兵,可能對聯軍的任務釋出規矩不是很瞭解,一支小隊不管是任務成功還是失敗,必須得有人回去報信,如果沒人報信的話,上面連這裡葬了人都沒人知道。”

她的話適可而止,引得孟青雄暗暗點頭。

不愧是掌門的關門弟子,這一席話直接點明瞭方春生現在的處境。

只要方春生是個聰明人,就會選擇跟自己一行人同行。

之前小隊裡的劍修死在妖魔潮中,他們的小隊就很缺一名能頂在前面的近戰好手。

自己使的是雙匕,不適合正面抗壓,柳師妹和葉芷柔都是術法修士,沒有近戰頂在前面她們連施放術法的機會都沒有。

但現在有了方春生,可就不一樣了。

只要方春生加入,他們順利將情報送回人族境地的可能就更大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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