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帝國。

皇城機場候客廳。

楚雙兒身穿白色衛衣,腿上穿著淺色牛仔褲,坐在椅子上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聽從方春生的意見,終究還是回到自已的祖國。

近鄉情怯,她坐在大廳三個小時都不敢離開這座人來人往的機場。

楚雙兒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不善言談的帝王父親,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沒有溫柔媽媽的家。

她不敢,所以選擇逃避。

機場入廳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囂,楚雙兒抬眼望去,卻是一個男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面前站著滿臉皺紋的婦女想要將他扶起來。

圍觀的人愈發多了。

“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男生聲音已經帶了哭腔:“你的胃已經是晚期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啊媽!”

楚雙兒微張著嘴,呆滯地看著遠處的一切。

憑藉她四階能力者的感官,能夠輕易地聽清楚遠處所發生的所有情況,兩人的交流聲也一字不落地灌入她的耳朵。

“兒子啊,媽已經沒救啦,但你還年輕。”女人臉上的皺紋被擠得更深幾分:“你的未來還很長,沒必要在媽身上浪費。”

“快起來吧,乖,這裡人太多啦,大男子漢還哭呢,羞不羞啊乖。”

男生卻不管周圍人的異樣注視,抱住女人的手:“媽,這工作我不要了,咱們回家治病吧媽!”

他嘴唇顫抖著,眼淚不要錢般地流下來落在乾淨的地板上。

他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在此時居然完全失了分寸,顫抖著將媽媽的手緊攥著。

媽媽蹲下去,苦笑著摸了摸男生的頭髮,抹去他的淚。

“寶貝,你也是學醫的,你知道媽的病根本就治不了,那還花那錢幹嘛,咱家的情況又不好,你以後還要娶媳婦呢,錢都給媽花了你咋辦,沒房沒車人家女孩能跟你談嗎。”

“我兒子長的帥,工作也好,還善良,就是太黏媽啦,等媽走了你可要獨立哦。”

“別哭啦,眼睛哭腫了等會面試就過不了啦,聽話,寶貝。”

男生的眼淚淌得更兇了。

“不,媽,這班我不上了,咱們去和平聯邦,和平聯邦的醫療水平比帝國的要好,一定有辦法的,媽!”

“算啦……”

楚雙兒的淚忽然流下來。

她無助地抹去眼眶蜂擁而出的眼淚,整個人哭的一抽一抽的摟住膝蓋,努力讓眼淚藏得更深一些。

她沒有親生母親,只有簡宣嬌這位母親給予了她本應缺位的母愛。

天下父母一般心。

身為子女的她沒能一直陪著父母,這是她的遺憾。

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見上,這是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她又如何能淡然地面對母親的離開?

過了不知多久。

九鼎帝國,皇寢宮外。

楚雙兒已經換上了公主裙,儀態端莊地走在紅毯上,施施然於大門外站定。

她身後的禮官連忙走上前來,輕輕敲動厚重的大門,低聲問道:“陛下,公主回來了。”

過了好久,裡面才傳出來有氣無力的一聲:“進……”

禮官朝著楚雙兒深深一禮,低著頭很快離開了寢宮門口,留下楚雙兒一人站在原地。

陛下只會允許她進入寢宮面談。

楚雙兒沒有過多禮節,徑直推開大門,卻見裡面黑漆漆一片,一股沖天的酒味從裡面湧出來。

“爸,你……”楚雙兒皺起眉頭,以手掩鼻快步走進宮內。

漆黑的寢宮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正坐在靠窗的雙人沙發之上,手裡正抓著九鼎帝國頂好的烈酒熊庭一口接一口抽著。

楚雙兒都不用動用超越常人的能力感官,光從沙發邊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酒瓶就能知道老爸喝了多少酒。

這才三天沒見,老爸就成了這副模樣?

楚雙兒款款走到關見山沙發前,將他手中的酒瓶哐噹一聲砸飛出去,然後就站在那裡沒了下文。

關見山手中的酒瓶被砸飛,緩緩抬起頭,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目此時空洞茫然,就像是毫無感情的瓶底。

“雙兒……”關見山的眸子中多了些神采,就像是深邃湖底突然亮起的一抹反光:“雙兒回來啦?”

關見山,這位九鼎帝國的帝王,名震世界的五階能力者,此時就像是一位垂垂老矣的遲暮老人,全身上下一絲生氣都沒有,就算女兒砸飛了他手裡的酒瓶也絲毫不生氣,根本就沒有一位帝王該有的神氣。

看著眼前滄桑的父親,楚雙兒鼻頭一酸,強壓下心中的悲痛,冷聲問了一句。

“回信呢?”

關見山頭低了下去,微微向左向右搖晃,像是大腦沉重無比:“回信,沒回,那是你媽該乾的事情……”

“信,等你媽回來了再回吧。”

聽見這樣的理由,楚雙兒深埋於心的憤怒徹底爆發出來,她一把揪住父親的衣領,怒叱道:“爸!你要麼現在清醒,不然我就把你打醒!別怪我不孝順!”

關見山彷彿沒了骨頭,軟塌塌地被楚雙兒拽起來,眼眸中絲毫沒有神色與慾望。

“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帝國怎麼辦?你就不管了?光在這兒灌酒?”

\"我媽現在沒了,你難道不知道……\"

楚雙兒眉頭一挑,抬頭看向門口。

一道虛幻身影微微僵住。

下一刻,一道龐然的火柱從寢宮之中轟出來,將那道虛幻身影籠罩其中,撞飛出去好遠。

那虛幻身影幾乎沒什麼反抗,被火柱籠住的短短數息時間後就失去了所有生命體徵。

楚雙兒出手之迅速,讓他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

火柱逐漸消散,地上砸下一具已經燒成焦炭的軀體來,乾巴巴地僵住,還維持著生前的最後一個動作。

“堂堂九鼎帝國的帝王,還能被監視!真有你的,爸!”

楚雙兒憤怒的聲音從寢宮中傳出來很遠很遠,驚動了不少人往這邊趕來。

被拽起來的關見山搖搖晃晃,輕輕將楚雙兒的手掰開,隨便挑了瓶酒開蓋就往嘴裡灌。

那些酒水被他輕易地灌入口中,臉上卻絲毫醉態不顯。

“爸爸是五階能力者,根本就喝不醉。”

關見山嘆息著,又猛猛灌了一大口。

“那傢伙是軍政大臣的人,能力不錯,可惜了。”

這位九鼎帝國的帝王,雖然此時一副頹唐樣貌,眼睛裡卻都是滿滿的苦澀。

他乃是五階能力者,就算自已連續喝了兩天多的烈酒也沒有絲毫醉意,那些烈酒在落入肚子之前就已經被他的身體自已分解掉了。

他不斷地灌酒,可是無法酣醉,其中痛苦無奈只有自已清楚。

在這三天內,他也曾想過重整旗鼓,但苦於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

關於重聚氣運復活簡宣嬌這件事,他已經託付給方春生,讓這位能人去做。

而他,確確實實需要一段時間去平復心境。

“這回在家裡待幾天?”關見山抬起眸,低沉的聲線中罕見地多了些情緒:“方春生呢?跟你來了嗎?”

“先不走了,那幾個老東西最近應該不安分,我就在帝國裡待著吧。”

在感受到父親身上的那種莫名的氣勢之後,楚雙兒反倒鬆懈了些許,整理衣裙,坐在沙發之上。

“方春生麼,他去帝國邊境佈置什麼了好像,我聽不太懂。”

與此同時。

帝國邊境處。

方春生手持青銅陣盤,右手在陣盤上急速連點數十下。

“天地靈識,增長於地,化生氣運,滋補天地。”

“尋道之術急尋氣運為我所驅!”

方春生深深皺著眉,周身靈力猛然一滯,匯聚於陣盤之上運作起來。

在方春生的神念之中,陣盤之術化作百千根靈力之觸從自已手中的陣盤之上摸索而去,直直覆蓋數十公里之巨。

尋氣運之術,實在是偏門,他方春生也是在玄天宮藏書閣中尋了很長時間才尋到的這術法。

別看這尋氣運之術偏門沒什麼人學,但學起來是真費力,他足足花費了一千源力才拿下。

這偏門術法乃是和六藝之卦的分支,而卦術又是公認最難學的六藝,所消耗的源力自然也很多。

方春生對此……

嗯,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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