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獄?”

儘管裴雅聲音很小,劉羽幾人還是清晰的聽到,當即開口問道。

“嗯!”

裴雅輕點了點頭,回應道,“是的,它脫胎於魂技《劍獄》,乃是師祖黑袍的成名魂技,沒想到小師叔早就練成了!”

餘步的確早就領悟了魂技劍獄,只是苦於靈魂之力太過微弱,一直以來無法施展,如今靈魂之力足夠強盛,便也就能夠施展真正的魂技了。

“而且這魂技對境界要求並不是很高,只要有一定的魂力便是能夠施展,魂力越強,施展出來的魂技威力越強!”裴雅顯然也是修習這劍獄魂技,對之相當瞭解,只是一直以來,她還沒有完全領悟其中的要義。

她並不知道,餘步在得到劍獄魂技之時,乃是黑袍直接將意識傳入餘步的腦海,其中有著黑袍的見解,更有著黑袍的傳承,有點類似尊術的傳承,儘管有時候餘步還沒有悟透,但也能完整的繼承。

“這槍獄有何威力?”相比於餘步如何領悟的魂技,劉羽幾人更加關心這魂技的威力,要是足夠強盛,便是能夠解除當下的危難。

聞言,裴雅輕聲解釋道,“槍獄,槍獄!魂槍牢獄,便是以這九杆長槍組成的牢獄,監禁對方的魂海!”

嘶!

劉羽幾人一聽,忍不住倒吸涼氣,並驚呼道,“這麼逆天?豈不是可以輕鬆解決貝王!”

裴雅搖了搖頭,否定道,“不!只有強盛到一定程度,才能鎖住對方的魂海,否則,一旦讓對方衝破牢籠,自身魂海也會跟著受創,畢竟,那時候小師叔定然耗盡了所有魂力!”

裴雅並未因為餘步凝出槍獄顯得激動,反而充滿了擔憂,她知道,餘步這是在拿魂海拼命,算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手段,說到底,就是以命搏命。

可是,在裴雅的感知當中,餘步面門之前的三尺長槍,根本不可能鎖住對方。

圍觀之人並沒有聽到裴雅幾人的聊天,在見到餘步面門之前暴漲的靈魂長槍,便是一個個驚撥出聲。

“這傢伙果然有底牌,這靈魂短槍…哦不,是靈魂長槍湧現出來的那股氣機更加強盛了。”

“這股氣機似乎可以監禁魂海,即使沒有針對我們,我也感覺到魂海魂力的凝滯!”

“監禁魂海?這麼逆天的手段,豈不是要反敗為勝?”

“那也不見得,至少現在這種程度,是肯定鎖不住貝王的魂海的。”

的確,如果此種程度的槍獄能夠鎖住貝王的魂海,貝王所祭出的毒龍鑽,就不會繼續呼嘯了,而是應該隨著魂海被鎖定,而迅速停滯下來,甚至直接潰散。

不過,儘管如此,那毒龍鑽在槍獄的干擾之下,旋轉和呼嘯的速度明顯減緩幾分,甚至體型都略微縮小几分。

哼!

如此,貝王則是冷哼一聲,顯然被激起了火氣,沒有想到餘步這突然的魂技,還沒有對他施展,僅僅是鎖定在他身上的一道氣機,便是影響到他的魂海,使之對毒龍鑽的控制,略微有些下降。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怒火,毒龍鑽再次猛然衝擊,撞擊在餘步身前的石板之上,儘管實力略微衰退,終究還是將之徹底轟碎。

不出所料,餘步身前再次掠出一塊石板,直激得貝王面露怒火,甚至面色有些潮紅。

只不過,下一刻,令他更加憤怒的是,餘步面門之前的九杆長槍,居然再次暴漲,足足增長到四尺長短。

倒也不是一塊石板給餘步帶來這麼多的暴漲,而是餘步魂海所剩的魂力,加上這石板破碎之後帶來的魂力總和。

但是,這突然暴漲的長槍,落在貝王眼中,終於有了一絲忌憚,同時也發現了一些端倪,似乎每一次石板破碎,餘步的靈魂之力便是變得更加強盛。

一想到此,貝王則是更加氣憤,氣得滿臉都快滴出血來,他哪裡還不知道,餘步只是在借他之手,成就自已的靈魂之力,簡直是將他當做戲耍的猴子。

圍觀之人,似乎也是隱隱察覺到一些端倪,不禁發出小聲的驚呼,要不是忌憚貝王,恐怕那場面,定然如那燒沸的開水。

此時,就連貝王的毒龍鑽,都出現一瞬間的停滯,好似後繼無力將要當空破碎一般。

突然,貝王豎起兩根指頭,抵在自已的腦門之上,然後做了一個輕輕下拉的動作,隨之,腦門出現一道細微的血痕,一滴殷紅的鮮血流淌,最後滴落而下,竟緩緩飛落銅鼓之上,當即顯得有些暗沉的銅鼓,再次恢復明亮,甚至更超之前。

“靈臺血?貝王居然被逼到這種程度了嗎?”看到如此一幕,當場再次傳出驚呼之聲,眾人知道,人的靈臺血總共就十數滴,每消耗一滴便是要損耗魂魄一分,而且,靈臺血一旦丟失,便永遠無法返回。

如此,眾人再看向餘步的目光,終於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個看起來也就剛剛邁入大魂師,甚至有可能只是魂師巔峰的傢伙,不但擁有著魂宗才有的魂力,還居然給堂堂半步魂王的貝王,造成如此威脅。

儘管,這其中因為貝王魂力耗損過多,實力不到巔峰時期的三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也要匹敵一般的魂宗強者,眼下居然被這個傢伙逼迫的施展如此不可逆的手段,著實令人驚歎。

沒有理會眾人的驚呼之聲,貝王猛然一掌拍擊在銅鼓之上,當即隨著鼓聲波盪,有著強盛的氣息湧入那搖搖欲墜的毒龍鑽體內。

如此,毒龍鑽好似滿血復活,甚至變得更加兇猛,在體型暴漲一半之後,猛然呼嘯而出,那旋轉的速度也是更超最早之前,眨眼之間便是掠至餘步的石板之前。

轟!

只是一擊,餘步的石板便是直接爆碎,化成漫天湮粉,同時去勢不減直逼餘步的面門。

呼!

在場眾人再次驚呼連連,儘管貝王被逼迫的使用靈臺血,但是這突然暴漲的實力,實在是有些太過驚人,那破碎石板的速度簡直可以用勢如破竹般輕鬆來形容,而它那洶湧的速度,幾乎沒有減緩。

咚!

餘步眉頭緊蹙,藏在靈玉當中的石板再次落下,於此同時,染血手掌將之送出的檔口,便是取出下一塊石板,並且抹上新的血掌。

也幾乎就是餘步抹完血掌的同時,那前一塊的石板轟然爆碎,儘管對毒龍鑽略微有些阻隔,終究還是令其洶湧衝來,眼看與餘步的距離,不到五丈之遠。

當然,餘步並沒有坐以待斃,在一塊接著一塊喚出石板的同時,繼續凝練面門之前的槍獄,眼看著長槍迅速暴漲,毒龍鑽越是兇猛,餘步的靈魂長槍越是生長。

如此,槍獄那鎖定在貝王身上的氣機也是越加兇猛,為此,毒龍鑽也是受到影響,稍稍變得遲緩一些。

但儘管如此,依然只是一擊便是爆碎餘步的石板,繼續衝向下一塊石板。

如此,幾次衝擊之後,儘管在餘步槍獄和石板的雙重阻攔之下,毒龍鑽縮小了將近一半,但距離餘步的面門不過也就半丈距離,幾乎抵到了餘步的眉心。

而隨著,擋在毒龍鑽之前最新一塊石板被轟碎之後,餘步再沒有喚出新的石板,倒不是餘步的槍獄已成,而是餘步的靈玉當中,已經沒有任何一塊石板。

“該死!還差一點!”

餘步心中暗道不好,此時的槍獄長槍,個個五尺長短,威力也足夠驚人,但餘步總覺得還差那麼一點點,要是能夠吸收完剛剛爆碎的石板能量,或許就差不多能夠徹底鎖住貝王,當然,那還是要在槍獄施展出去的情況下。

然而,眼下,不說有沒有時間施展槍獄,就連吸收剩下的石板能量恐怕都已來不及,看來終究還是有些小覷對方。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拼著損耗靈臺血來對戰,可惜我即使使用靈臺血也趕不及了!”餘步有些心灰,但是並不後悔,為了值得託付的同伴,犧牲又如何?

咬了咬牙,餘步決定殊死一搏,就要直接施展魂技槍獄。

“終於耗盡那破石板了嗎?那就死吧!”貝王終於露出輕鬆的神情,為此,身影都略微有些搖晃,顯然先前也承受了太大的壓力,他能夠感知到那魂技的威力,要是餘步再有一兩塊這樣的石板,恐怕他真的要被對方徹底監禁魂海。

不過,看這樣子,餘步是沒有後手了,總算心中的石頭放下,以致緊繃的身體有些不太適應。

“噓,終究還是不行麼?”圍觀眾人有些遺憾,但又覺得略微有些寬慰,發自內心裡覺得,要是真讓餘步戰勝了貝王,那才有些恍若夢遊。

眼看,毒龍鑽直取餘步的面門,只需半息時間,餘步縱使甩出魂技,也無濟於事,其後的劉羽幾人也終是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情,個個祭起本命魂器,勢要以本命魂器阻擋毒龍鑽,以期能夠救下餘步。

儘管他們知道,如此他們必死無疑。

咚!

不過就在這一剎那瞬間,餘步的身前,再次憑空落下一道黑影,細看之下,居然還是同樣的石板。

緊接著,毒龍鑽撞擊在石板之上,也不知是不是毒龍鑽威力耗損過多,這一擊,居然沒有完全擊破石板。

然而,眾人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那伴隨黑影一同出現的另一道身影。

“沐辰?!”

餘步和劉羽幾人,第一次驚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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