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打算硬搶麼?”魏江雖有忌憚,但仍飽含怒氣的質問道。

要是剛才餘步真的被他傷到,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硬搶?這藍蓮花本就無主之物,能者居之,再說了,你們不也是沒有拿到手?我們不過是公平競爭罷了。”獨眼男子無所謂的回應道。

手中星力凝聚的長鞭,隨意的環繞在胳膊上,猶如一條灰色的長蛇。

“他的星力居然是灰色的!”餘步心中疑惑。

“咯咯咯…硬搶又如何?帆哥哥,人家可喜歡這藍蓮花了,拿回去磨成粉,是可以美容養顏的呢!”不待魏江回應,獨眼男子懷中的女子,一陣嬌笑,話語中透著酥人的魅惑。

但同時,那股子桀驁,一點不比獨眼男子弱。

“哈哈哈,好!”獨眼男子一聲怪笑,右臂盤繞的長鞭整個滑入水中,前半截在水下轉動盤繞,攪得水花四濺,猶如噬人的水怪。

很明顯,這是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蛟龍出海!”

某一刻,獨眼男子一聲輕喝,臉上的神情也迅速轉冷,那攪動的長鞭,在水下猛然竄動。

距離餘步三人不過兩丈,猛的竄出水面,鞭尖極速旋轉,帶動水花四處飛濺,真的猶如一頭蛟蟒出水,大有蛟龍出海的氣勢。

但一看便知,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攻擊,不過在水下使了個障眼法,並起了個響噹噹的名字而已。

當然,畢竟是不低於九星武師的攻擊,即使隔了這麼遠,水下繞了個彎,那狂猛的威力也至少還有七星武師的全力一擊。

“躲開!”

魏江此刻深知多說無益,見那長鞭直取餘步和柳依依,當即一聲暴喝,同時身體擋在二人身前。

手中的赤色星力,早已化成一塊三尺見寬的圓形盾牌。

噹!

幾乎是盾牌架起的瞬間,那呼嘯的長鞭,便一頭撞擊在盾牌之上。

咔嚓!

只是一擊,盾牌瞬間崩裂,而那刁鑽的長鞭,只是略微停頓而已。

甩了甩鞭尖,就好像蛇頭晃了晃,猛的再次暴起。

噹噹噹!

一連三擊,一次比一次剛猛,那獨眼男子的船隻也幾乎駛到近前,而魏江的能量盾牌終於支撐不住嘩啦一聲,散成粉碎。

噗!

餘震震的魏江吐出一口逆血,顯然受了重傷,可見兩者之間實力差距有多大。

“咦?這小丫頭居然是個美人胚子呢?帆哥哥不如把她抓回來給我做丫鬟吧?咯咯咯…”那嬌柔女子再次說話,盯著躲在餘步身後的柳依依,兩眼放光。

“哦?放在你那裡養熟了,就可以摘果子了,哈哈哈…”

獨眼男子也注意到了柳依依,僅剩的一隻眼睛,肆無忌憚的上下掃視著柳依依的身體。

“放肆!你可知這是柳將軍的千金,你膽敢傷她一根汗毛,整個雨落城的百姓都會將你碎屍萬段!”

主意居然打到小姐的身上,已經不單單是搶奪藍蓮花那麼簡單了,魏江怒火中燒,幾乎是咆哮出聲。

“哈哈哈…”

然而,聽到魏江的咆哮,獨眼男子不但沒有驚懼,反而一陣狂笑。

“雨落城?柳將軍?就是那個殺了我三長老的柳長青?沒想到他的女兒居然會落到我的手裡,哈哈哈…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子今天就將她帶回去,請門主發落!”

再次看向柳依依,獨眼男子的眼神,已經變得狠辣怨毒。

“該死!”

魏江暗罵自己該死,怎麼就惹上這麼一主,聽其只詞片語,可以認定此人就是那臭名遠揚的豪土門門人。

三年前,他們的三長老在雨落城大肆猥褻女子,被趕來的柳將軍當場正法,從此與豪土門結下樑子。

“去死吧!”

獨眼男子放開嬌柔女子,第一次全力動手,那揚起的長鞭,當即呼嘯而下,直取魏江的頭頂。

長鞭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壓的呼呼直響,這一擊要是打實了,就是魏江,頭顱也要被生生的劈成兩半。

長鞭呼嘯而下,瞬間逼近魏江的腦顱,但畢竟魏江實力不差,也跟隨柳將軍征戰過沙場,戰鬥經驗異常豐富。

在明知這一擊躲不過的情況下,所有星力全部凝結成防禦盾牌,半舉過頭頂,同時腰身下沉。

轟!

剛做完這一切,長鞭瞬間落到盾牌上,發出劇烈的聲響,看似格外堅硬的盾牌,連一個呼吸都沒能支撐,瞬間爆碎。

長鞭餘威還剩大半,繼續轟向魏江的腦顱。

不過魏江早有準備,長鞭撞上盾牌的時候,就有意傾斜盾牌,將長鞭的攻擊微微引向身體左側,與此同時,身體整個向右扭轉。

“嘶!”

不過,即使魏江做了最大的抗爭,仍逃不開這狂猛的一擊,雖避開了要害,但長鞭還是沿著他的左臂衣衫而下,直接撕裂整個衣袖,並幾乎攆破左臂外皮,瞬間鮮血橫流。

啪!

長鞭餘威還在,猛然落到魏江腳下的船體,脆弱的船隻,居然被它一擊兩半,可見這一擊有多大的威力。

“保護好小姐!”

在長鞭舊力未去新力未生之際,魏江當機立斷,忍痛一腳踩在餘步二人所立的大半船體,使之猛然竄向迷霧。

而他自己則是反身一頭扎入湖水,臨走之際,還不忘一把撈走戰鬥餘波剛好漂過來的藍蓮花。

……

不愧是有著戰鬥經驗的武師小將,落入水中轉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哼,丟下兩個小鬼,我看他們往哪裡逃?!”見魏江如此狡猾,獨眼男子怒不可遏,當即將怒火轉向餘步二人。

此時的餘步,大半個身體還在外面,而且就算全部進入迷霧,方向也不會改變,獨眼男子的長鞭只要甩過去,就能一擊轟殺他們兩人。

沒有任何猶豫,獨眼男子的長鞭轉瞬呼嘯而過,眨眼就到了餘步二人跟前,而此時餘步的身體剛好穿過迷霧,但外面的人依然能夠看清他們的影子。

“完了,這兩個小傢伙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是啊,高等階武師的全力一擊,足以轟碎萬斤巨石。”

“還好剛才不是我們碰到這藍蓮花,真是有命撿,沒命拿啊!”

“誰說沒命拿,剛才那傢伙不是拿了嗎?他是逃跑了,可是害苦了兩個小娃娃!”

……

此時的餘步,並沒有怨恨魏江,反倒敬重魏江的英勇果斷,在剛才這樣的情況下,他完全可以事先逃走,但仍選擇硬抗一擊,然後乘機將他們推入迷霧。

眼下,獨眼男子的攻擊,轉瞬到了近前,餘步沒有任何選擇,只能用盡全力再次甩出鎮魔碑,狠狠地迎上那恐怖的長鞭。

咚!

勢大力沉的狂猛一擊,轟然落到鎮魔碑上,鎮魔碑連略微的停頓都沒做到,就被彈回餘步的身體。

但這樣一來,餘步身體遭受反震之力,連著船體猛然後退,那落下的長鞭,剛好落了個空。

不過,鎮魔碑留下的狂猛的反震之力,直接撞擊的他鮮血狂吐,這一擊比起當時的刺客,至少強出一倍,餘步有種內臟都被震裂的感覺。

要不是這鎮魔碑屬於餘步自己的東西,就好像身體的一部分,恐怕這樣的反震,足以將他拍成粉碎,但儘管如此,餘步此刻近乎報廢,胸膛撕裂七竅流血,任憑一旁的柳依依叫破喉嚨,他也完全聽不到。

而迷霧之外的獨眼男子,卻氣的怒火焚身。

“帆哥哥,不用急,這兩個小泥鰍雖好運躲過一擊,但還是要被這迷霧彈出來的不是?”嬌柔女子不疾不徐,仍風情萬種的附耳細語。

“嗬!老子決定等下將那小子剁碎了餵狗,將那丫頭賣去窯子招嫖客!”獨眼男子眼神陰翳的低聲怒嘯。

“咦?這小子剛才用的什麼東西擋了一擊?似乎沒死?”

“沒死?不可能吧?不管是什麼東西,僅僅反震之力都可以將他震死吧?倒是有可能救了那小丫頭!”

“救了又如何?就算那小子沒死又怎麼樣?最終不還是要被迷霧彈出來?以這人的狠辣,結果還是個死字。”

“是啊!”

……

“哎?怎麼回事?已經過去有二十息了吧?怎麼?”

“是啊,按說早都應該被彈出來了,怎麼還不見蹤影?”

“難道…難道他們誤打誤撞進去了?”

“不可能,要是這樣可以的話,以前這裡也沒少打鬥,早該有人進去過了。”

“那你說說,這都快…三十息了,怎麼回事?”

眾人議論紛紛,情緒煩雜。

而獨眼男子和嬌柔女子雖不曾言語,臉上的神情卻時而焦灼,時而震驚,難道那兩個傢伙就這麼逃了?

或者說,就這麼進入迷霧深處了?還是被自己親手送進去的?

會不會是今天的迷霧有點不同,或許大家都可以進去?

有了同樣想法的不止獨眼男子一人,當即有人嘗試進入迷霧,有撐船的,有划船的,甚至有游泳的。

可是試過各種方法,最終的結果還是一一被彈了出來,和往常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

可是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這都一炷香的時間了吧?

“哼!”

獨眼男子終於失去了耐性,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呼!看來他們應該是安全了!”某一隻船體側面,魏江悄悄的探出腦袋,看了看離去的獨眼男子,又掃了掃翻滾的迷霧,長舒一口氣。

然後,緊了緊手中的藍蓮花,再次潛入水中消失不見。

至此,這一片水域才慢慢平靜。

當然,自餘步二人進入迷霧之後,這裡註定不會再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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