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踏著夜色匆匆而歸,進了東苑見天色甚晚,心想琇瑩懷著孕辛苦,也不願再去落秋閣打攪她休息,遂正欲邁步往自個兒聽陽閣去,不料還未行走幾步,便被下人告知琇瑩還醒著,正等他過去呢。

如此,弘晝便吩咐了聽陽閣不必準備洗漱的物件,自個兒帶著承澤拐了幾道小徑又去了落秋閣。

此時的落秋閣燈火通明,站在門外的丫頭們見王爺來了,紛紛行了禮。

弘晝解下身上的披風,揹著手進了內室。

琇瑩自知曉弘晝回府,便寬了衣裳倚在床上等人,此時見弘晝入內,遂擱了手中的話本,坐了起來,佯嗔道:“這是又發生了什麼要緊事,一日日的忙的都不著家了。”

弘晝聞言也不惱,隨手揮退了兩下伺候的下人們,行至床前,執著琇瑩的手笑道:“琉球的使臣不是前兩日剛進京嘛,皇兄命我接待使臣,處理貢品。這不,一看到好的,就給你拿回來了。”

說著,弘晝伸手將垂在琇瑩胸前的同心鎖拿了起來,又解開了自已的上衣釦,從中掏出了一把白玉鑰匙,兩件物品放在一起,一看就知是一對。

琇瑩見此輕輕將右手覆在同心鎖上,盈盈笑道:“私拿貢品,你也當真是不怕皇帝怪罪。”

弘晝聞言哈哈一笑,伸手輕輕颳了琇瑩的鼻子一下,不甚在意道:“皇兄既許了我處理這些貢品,我拿了什麼,什麼時候拿的,他怕是還不等我將這物件送出皇宮,他就已經知曉了。皇兄可精著呢,我也知曉分寸的,你且安心,不是我能要的我必不動它分毫。”

話落,琇瑩適才真正放了心。

弘晝雖不著調,但對弘曆卻是相當瞭解的,而且進退有度,絕不觸犯皇帝的逆鱗,這些,琇瑩都是清楚的。

“行了,都忙了一日了,可曾有餓著,我讓小廚房燉了雞湯,陪我用點兒?”

琇瑩歪著頭瞅著弘晝,弘晝見此寵溺一笑,摸了摸琇瑩的孕肚,衝著肚子輕聲道:“好,阿瑪就陪你額娘喝點湯,小傢伙你要乖乖的睡覺哦,不準在折騰你額娘。”

說著,從床頭邊的衣架上取來外衣替琇瑩披上,又扶著人下了床:“慢點。”

琇瑩享受著丈夫的體貼,本有些疲累的面上此刻泛起絲絲紅暈來,精神氣倒是比白日裡還要好了。

忍冬布了膳便退出了門外,她知王爺和福晉在一塊用膳時是不喜有下人伺候的,遂麻利的招呼著一眾丫鬟紛紛退了出去。

“聽說今日宮裡哲妃娘娘歿了,我想著明日進宮一趟,去祭奠一下,聊表哀思。”琇瑩執著湯勺好似不經意的說道。

弘晝喝了湯又夾了一塊栗子糕,見琇瑩欲進宮去拜祭哲妃,遂想了片刻,點了點頭:“也好,明日我與你一塊進宮。”

“嗯。”琇瑩頷首道:“天色不早了,用完點心你去洗漱一下,咱們早點安歇吧。”

“好。”弘晝咬了一口栗子糕,含糊不清的應道,又逗的琇瑩笑了起來。

哲妃富察氏並不受乾隆寵愛,雖誕有皇長子在先,但永璜平庸,遠不及皇后生的嫡子永璉受乾隆喜愛。

站在儲秀宮外,琇瑩瞧著宮內冷冷清清的,只大阿哥跪在堂前哭的傷心,身邊還站著貴人魏氏,不免覺著淒涼。

琇瑩抬了抬右手,忍冬忙上前扶住,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儲秀宮。

魏寒煙首先察覺到有人來了,忙抬頭一看,原是和親王福晉,遂拿著手帕掖了掖眼角,走了出來。

“見過魏貴人。”琇瑩身為臣妻,魏氏位份再低,也是君婦,遂琇瑩先行了禮。

魏氏見此,忙還禮道:“福晉多禮了,裡邊請。”

說著,琇瑩攙著忍冬的手跟著魏寒煙進了內堂,祭拜了哲妃後,便與魏氏寒暄了幾句。

“福晉懷著孕還來祭拜哲妃姐姐,想必姐姐泉下有知,定會高興的。”說著,魏寒煙一雙桃花眼中又泛起了淚花。

琇瑩瞧著真切,卻是覺得眼前人演技甚好,遂也擠了兩滴淚出來,哽咽道:“想當年妾身還在閨中,便與哲妃娘娘有過數面之緣,後在圓明園又是相談甚歡,誰曾料到,這圓明園一別,竟成了,誒!”

琇瑩話音方落,一旁的忍冬忙抽出放在袖中的絲帕替琇瑩擦了擦眼淚勸道:“福晉莫要傷心了,對孩子不好。”

忍冬此話一出,琇瑩還不等魏寒煙說上幾句,便又開口道:“我與哲妃娘娘情誼頗深,現下哲妃娘娘去了,也只能哭一哭以盡哀思。”說罷,琇瑩抬眼看了魏寒煙一眼,又接著道:“妾身多嘴問一句貴人,哲妃娘娘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去了呢。”

這一問,讓魏寒煙不禁捏緊了手中的絲帕,半晌才道:“太醫說哲妃姐姐自閨中便身子嬌弱,後產下公主阿哥時,又傷了根本,在加上大公主早夭,姐姐日夜傷心,這身子啊,自此是從未好過。去年一入冬,就受了些風寒,吃了好些藥都沒見好,待一開春啊,這人就不行了。”

瞧著眼前雙眼通紅的魏氏,若不是琇瑩知道她的手段,還當真要被她的姐妹情深所哄騙了過去。

而弘曆對自已的女人向來是死了的比活著的好,這魏氏日日守在富察氏靈前,想必這份關愛之情已經落到弘曆耳中了吧,魏氏升嬪位,指日可待。

看透了這些,琇瑩便不欲與魏氏再多做交流,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且看皇后和高貴妃會讓她蹦躂到幾時。

思此,琇瑩便辭了魏氏,攜著忍冬出了儲秀宮。

宮外抬輦的下人已經等候多時,琇瑩上了轎輦,一手放在椅把手上暗暗思忖了片刻,遂低下頭衝著忍冬輕聲道:“方才魏貴人的話,你信幾分?”

忍冬聞言,抿了抿嘴角,回道:“太醫的話必不會錯,可真說要信她幾分,奴婢是一分不信。”

“為何?”

“哲妃薨逝,她必成最大的受益人。”

忍冬此話一落,琇瑩含笑坐直了身子:“不錯,有進步。”

說罷,忍冬笑著欠了欠身,主僕二人便不再言語了,不消多時,便出了宮,而弘晝此刻正在宮門口等著琇瑩。

哲妃之死,終究如頑石入水,只蕩起一絲波瀾。不消幾日,這宮裡除了大阿哥,已無人再傷心哲妃的離世。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進入無限世界,選擇成為黑光原型

YKDX

當吾穿成虐文女主

千頁豆腐

我道侶是敵宗聖女

遊遍城郭

奧特:有暈血症的我竟變成了鮮血

王牌朋友圈

我的少年他疼我入骨

幻羽殿下

君在北

若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