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
“請進。”奚山雲坐直了身體。
林又春推門進來：“局長，你找我？”
餘夢與忍不住在心底吐槽，看看人家多有禮貌，再看看某個叫陸昭卓的，直接帶著她推門而入了。
“又春，穆晗小姐和夏霖小姐兩位要加入我們特殊事務處理局，你帶她們去辦理一下手續。還有這位白色頭髮的花昶堯先生要在我們這裡暫住一段時間，你安排吧。”
“那我呢？”章文斌聽了半天，也沒聽到自已的名字。
“章文斌先生，你的問題會由我身邊這位陸昭卓處理。”
奚山雲看向陸昭卓：“小陸，明日之星剩下的人員就由你去聯絡，願意加入我們的就告訴又春，不願意加入的就統一帶進域裡清除記憶，確保每一個人都落實處理結果。”
景宥將筆記本推給陸昭卓。
陸昭卓翻看著筆記本：“沒問題。”
“沒什麼事大家就可以離開了。”奚山雲站起身，“宥宥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她停頓了片刻，看向餘夢與：“小余也過來。”
餘夢與和景宥跟著奚山雲進入了她的辦公室。
奚山雲的辦公室和餘夢與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她以為會是以黑色椅子沙發和實木桌櫃為主的簡約辦公風格，沒想到會是像類似喝下午茶的地方一樣溫馨輕鬆的風格。
“隨便坐。”奚山雲率先坐下，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媽，你還是要注意休息。”景宥走到奚山雲身後，替她捏起了肩膀。
奚山雲活動活動脖子：“你們都在外面拼命，我這樣沒有系統的人當然要把我能做的事情做到最好。”
她嘆息一聲。
“我知道你剛從域裡出來還沒休息夠，但是這件事情比較緊急，現在在局裡的人裡我只放心你。”
她輕輕拍了拍景宥的手，示意他停下。
“還有小余，可能要麻煩你跟宥宥一起去。”奚山雲看向餘夢與。
“所以是什麼情況？”餘夢與對接連進域倒是沒什麼意見，只是想知道能讓特殊事務處理局的局長如此擔憂的域，會是什麼情況？
“你們看。”奚山雲開啟了自已的手機，展示出一張圖片，“這是為了治理荒漠化種植的樹木。”
她向後滑動：“這是現在的情況。”
照片上的樹木消失了許多，原本應該種植著樹木的荒漠上此刻只剩下沙礫，那些樹木就彷彿憑空消失一般。
“樹消失得太明顯了，我們已經盡力把訊息壓下來，也交代了那裡的工作人員，但還是有附近的村民把這件事往外傳。”
“行政科已經監測到了域的存在，如果不盡快清理域，將樹找回來，恐怕會引發嚴峻的後果。”
餘夢與可以理解奚山雲的擔憂，現在域的存在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完全未知的，一旦引起輿論，恐慌和帶節奏的水軍必然不會少。
“我沒問題。”景宥表示。
“我也沒問題。”餘夢與緊隨其後。
“辛苦你們了，我會讓行政科的人安排好你們的出行。”
看著兩個年輕人離開的背影，奚山雲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唸沒有說出口的話語。
還有，都要平安回來。
餘夢與和景宥一起回到宿舍樓，搭乘電梯向上去。
“那邊晝夜溫差比較大，記得帶好防寒的衣服。”景宥叮囑道。
“好的宥宥。”機械音突然毫無預兆地響起。
餘夢與：？
不是這個人工智障突然又發什麼神經？
餘夢與尷尬地笑笑：“人工智慧就是這一點不好，時不時就可能出故障。你也要帶好保暖的東西。”
“我沒有出故障！”A抗議，“我只是覺得——”
電梯恰好停下。
“我到了，先走了。”餘夢與捂著手機就衝出電梯。
電梯門合上。
“我只是覺得這個稱呼很有意思而已。”A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餘夢與開啟房門，把A丟到床上：“人傢什麼關係？關係緊密的親母子，叫暱稱不是很正常？你一個和他沒什麼關係的人工智慧，亂叫什麼？”
她開始收行李。
A對餘夢與的話表示異議：“可是特殊事務處理局的人不也叫你的暱稱嗎，什麼魚魚、小魚、小夢與之類的，我覺得宥宥和這些沒什麼差別。”
“呃……”餘夢與仔細思考了一下A的話，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那你怎麼不學科長叫小宥？非要叫宥……那個疊字。”餘夢與都不好意思重複那個稱呼，在她看來，那是十分親密的人才會叫的稱呼。
“因為我覺得叫他宥宥會讓他覺得尷尬。”A的聲音十分理直氣壯，“如果叫你哪個稱呼會讓你覺得尷尬，我也會叫的，比如什麼與與？夢夢？”
餘夢與：……
她是真的不想理A這個人工智障了，還是好好收她的行李吧。
從特殊事務處理局去到那裡，先是六七個小時的飛機，然後再是三四個小時的汽車。
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餘夢與感覺渾身彷彿要散架一般。
氣溫確實低，比將景低了差不多有十幾度，她不得不裹緊身上的棉襖。
景宥放下手中兩人的行李，看了看手機：“來接我們都人馬上到。”
手電筒的光從遠處照射過來。
一個面板黝黑，臉上蓄滿絡腮鬍的男人快步走過來：“就是你們？”
他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對，就是我們，抱歉讓您這麼晚還要來接應我們，辛苦了。”景宥微笑。
男人臉上懷疑的神色並沒有打消，他的目光在景宥和餘夢與身上打轉。
餘夢與趕緊也露出一個笑容。
“算了，我也只能相信你們了。”男人轉過身，“跟上我，我帶你們先去休息一會。”
“不了，事態緊急，您直接帶我們去林子那裡吧。”景宥說道。
男人停下腳步，看向景宥手中的行李：“帶著這些東西？”
但沒等到景宥回答，他又轉身往前走：“算了，樹都能莫名其妙消失，我還是不多問了，免得給自已惹麻煩。”
走了一段時間後，餘夢與總算覺得身體都溫暖一點了。
男人停下腳步：“到了。”
眼前的樹林，樹木比照片上還要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