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工廠?”耿明德保持警惕,反問道,“誰規定這是你們的工廠了?”

“外鄉人。”枯瘦的男人向前走了幾步,“從你們一踏入碧萸鄉開始,我就盯上你們了。”

餘夢與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化學物質的味道,讓她想起了上學時期做實驗時有毒化學物質那令人窒息的感覺。

只是現在這味道更混雜,更難聞。

“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讓開。”隨著話音落下,耿明德手中的火焰燃得更盛。

“呵。”

男人冷哼一聲,輕輕一揮手,黑色的流水自黑暗中湧出。

“該死。”耿明德反應很快,抄起餘夢與就往牆邊躲。

黑水擦過到他的衣角,一大片布料瞬間被腐蝕成棕黃色,所幸人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你以為你的火能贏過我的水嗎?”男人陰惻惻地笑著,勾了勾手指。

黑水像乖巧的寵物一般回到了他的身邊,親暱地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後慢慢退回了黑暗之中。

“夢與,你自已注意安全。”

耿明德鬆開抄著餘夢與的手,走到男人面前,毫不示弱地盯著他。

“火贏不了水?那是你沒遇到過真正的大火,那樣的火,僅僅靠水是撲滅不了的,還要無數生命前仆後繼地衝入其中。”耿明德向前步步緊逼,火焰越燃越盛。

饒是隔了有一段距離的餘夢與,也能感受到灼熱的氣浪在空中湧動。

“如果你真的有信心能贏過我的火,那剛才遍佈整座工廠的火焰,你怎麼不澆滅呢?”

“我,我——”男人後退了兩步,“我,我不相信!”

他連連搖頭,猛地一揮手。

黑水自黑暗中衝出,撞擊在青色的火焰上,化為了一陣白氣。

“不——”他喊叫著抱頭蹲下。

“我無意傷害你。”耿明德走到他的身前,“通知你們的人趕緊離開,我們只想毀了三化工廠。”

“毀了?不行!”他抬起頭,一雙猩紅的眼怒瞪著耿明德,“這是我們的命根子,我不允許你們毀掉它!”

黑水隨著他不穩定的心情四處亂濺,但都被耿明德的青焰攔下了。

“明明是錯誤的決定,為什麼還要堅持呢?”

看著男人瘋狂的模樣,耿明德的聲音都帶上了些許憐憫。

“你以為我們不清楚嗎?可是,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知道自已沒有可能戰勝眼前的人後,男人終於不再掙扎,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失去了他操控的黑水,彷彿失去生命力一般,變回了一灘普通的積水。

“我們該拿什麼和一群鐵了心要毀了我們的工廠的怪物抗爭。”男人低垂著頭,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餘夢與:?

這個人在說什麼,他一個操縱著有腐蝕性的黑水的人,說別人是怪物?

耿明德都有些無語了:“你看看你自已,還像個人嗎?”

“我,還是個人嗎?”男人突然有些迷茫,沉浸到了自已的世界裡,不住地喃喃自語。

“夢與,走了,我們還趕時間。”見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威脅,又不肯聽勸離開,耿明德也不再理他了。

在遇到那個男人之後,接下來的一路可以說是暢行無阻,沒有再出現能操縱黑水的奇怪人類,也沒有裝備齊全的追擊者。

“差不多就是這裡了。”耿明德停下,隨手推開了一間房間的門,將炸彈塞進了機器的縫隙之間。

突然,一陣兒歌響起。

餘夢與仔細辨認了聲音的方向,發現歌聲是從耿明德口袋裡傳來的。

耿明德取出了發出聲音的“罪魁禍首”——用於聯絡的神奇海螺。

餘夢與無語了。

神經,這個海螺到底是誰設計出來的?

是葛豐年。

“副隊,我們的炸彈都放好了,就差你的那一顆,在外面等你。”

他意簡言賅彙報完,就切斷了聯絡。

“這個豐年。”耿明德無奈地搖搖頭,“瑞雪生病了他真的很著急。”

“畢竟是他血脈相連的雙胞胎姐姐,他擔心也是人之常情。”餘夢與加快了自已的腳步,其實她也挺擔心葛瑞雪的,早點解決早點離開,對葛瑞雪,對他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三化工廠門口。

也許是卸下了重擔,葛瑞雪的氣色比之前好上了幾分,她坐在之前找民宿老闆借來的車上,用力揮著手。

“這裡!”

耿明德和餘夢與上了車。

“開車吧。”耿明德吩咐道。

在爆炸聲中,在火光中,在四處飛舞的碎石沙礫中,一輛小汽車飛馳而出。

【當前域核心已被破壞,恭喜各位!此域將於十分鐘後徹底消失,請各位做好收尾工作!現在發起積分結算——】

【使用者餘夢與在本域清理工作中積極參與,結算積分526分,額外贈送白銀寶箱及青銅寶箱各一個!】

系統的結算通知跳出來,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要處理外面,才是一件難事。”修鴻光雖然這麼說著,但他的語氣卻是自進域以來從未有過的輕鬆。

“別管那麼多了。”葛瑞雪拍拍開車的葛豐年的肩,“還有十分鐘,快快快,我們還得去民宿取回自已的行李!”

餘夢與很感動,竟然還能有人想起他們還有行李在民宿,本來她還以為又要斷舍離一批東西呢。

她透過車窗向外看去。

原本一直籠罩在碧萸鄉上空的陰雲逐漸散去,碧萸鄉的人們一個接一個從自已家裡走出來。

溫柔的陽光輕柔地親吻他們的身軀。

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也或許是在又哭又笑。

他們的感情很複雜,餘夢與有些摸不透。

民宿門口,老闆也搬了張椅子沐浴陽光。

一下車,葛瑞雪就拉起餘夢與像一陣旋風一樣往民宿裡衝:“啊啊啊啊啊——小魚快點!”

在她們身後,葛豐年笑得溫柔。

他把車鑰匙還給了民宿的主人:“謝謝老闆。”

她並未給出回應,沉浸在陽光中,最後消散在了空氣裡。

餘夢與被葛瑞雪拖著進了他們租的房間,她覺得葛瑞雪就像牽著線放風箏的人,而她就是那怎麼跑都飛不起來的風箏。

還好他們早上出門前已經把行李收拾好擺在客廳了。

葛瑞雪一手拉一個行李箱,就往門外走:“小年狐狸副隊在幹什麼,怎麼這麼慢?”

“這不就來了,你急什麼。”

她才剛走到門口,就撞上了修鴻光。

“去拿你自已的行李。”葛瑞雪翻了個白眼,看到他身後的葛豐年,又很快回歸正常的表情,“小年,你的行李箱我幫你拿了。”

修鴻光搖搖頭。

耿明德爽朗地笑了,拍拍他的肩:“修副隊,趕緊去接你的東西吧,沒看到夢與一個人拿著我們三個人的東西嗎?”

終於被注意到了的餘夢與:……

她還以為自已要站在這裡當透明人到域完全關閉呢。

拿上各自的行李,幾人就快步往樓下走去。

他們每往下走一格樓梯,民宿的裝修就變化一點。

等他們到了大堂的時候,民宿已經完全不是他們在域裡入住的那間了。

前臺坐著的是個中年男人。

“你們是誰,有登記入住過嗎?”見樓上下來了幾個陌生面孔,他有些疑惑。

“當然有。”修鴻光神神秘秘地笑了,“已經退過房了,不用查了。”

在中年男人迷惑的目光中,五人踏出民宿大門。

微風拂過,現實世界的空氣分外清新。

幾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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