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宥，你把頭低下點。”
景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餘夢與，但還是照做了。
餘夢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眼鏡給他戴上。
戴上之後，她真是清晰地認知到這個眼鏡是真的很醜，再高的顏值也頂不住。
“道具？”景宥扶了扶眼鏡，向外面的人群看去。
每個人頭頂上都出現一行小字。
【怪·兔女郎】
【怪·風衣人】
【怪·賭客】
【人·賭客】
只有零星幾個人頭頂是【現實世界人類】的字樣。
剛才離開的章文斌不知道去了哪裡，在人群中似乎並未看見他。
景宥轉頭看向餘夢與，她頭頂上的是【人類自救系統使用者】。
忽然，餘夢與口袋裡的手機閃光燈一陣閃。
“不好意思，閃光燈忘記關了。你這個造型很搞笑，我要記錄下來。”A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
餘夢與有理由懷疑它是故意的。這手機從來就沒有開過閃光燈，怎麼會有忘記關閃光燈的說法。
A肯定是故意開啟閃光燈的。
景宥什麼時候和它結仇了？餘夢與有些疑惑。
“很奇怪嗎？”景宥理都沒一下A，而是看向餘夢與。
餘夢與盯著他看了兩秒，看久了，她竟然有些接受了：“其實還挺可愛的，呵呵。”
她從揹包的小格里取出墨鏡戴上：“沒事，我陪你，要當奇葩一起當。珍珠奶茶之眼。”
A：“你就欺負我看不見你是吧？不然連你一起拍。”
“你一個AI，怎麼那麼多話？”餘夢與推了推墨鏡，“安靜點，我們要去參與遊戲了。”
說是要參與遊戲，但問題是餘夢與和景宥沒一個人瞭解這些有博彩性質的遊戲專案。
不遠處，一個兔女郎在發著撲克牌。
餘夢與只會鬥地主。只會鬥地主就算了，她也看不出來對面會怎麼進行暗箱操作。
萬一真輸得一個籌碼都不剩了，餘夢與也不知道他們該拿金錢換新籌碼好一些，還是暴力突破好一些。
“樓梯在那。”景宥低聲說道。
餘夢與努力踮起腳尖，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四個風衣人站在一扇緊閉的門前，一個人走到他們面前，給他們展示了黑布袋中的籌碼。
其中一個風衣人點點頭，開啟了門。門內依稀可見一小截樓梯。
那人收好籌碼，向樓上走去。
“看來是要有足夠的籌碼才能上樓，只是不知道需要多少籌碼才行。”餘夢與看向景宥，“我們過去問問？”
“哎，你們想上樓？”一個染著一頭白毛的年輕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了他們身邊，“要不咱們一起？”
景宥看向他的頭頂。
【人類自救系統使用者】
“我們為什麼要一起？”景宥不動聲色地拉住餘夢與的手，在她的手心寫下了一個人字。
手心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餘夢與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發熱。
景宥寫完字，很快鬆開了手。
餘夢與仔細回憶剛才的筆畫。
人？人類自救系統？對方也是人類自救系統的使用者？
“我們互幫互助不行嗎？一個人需要持有五十個籌碼才能上樓，我就想著和別人湊一起，壓波大的，說不定能一盤就賺夠了。”白毛笑嘻嘻地把手搭在景宥肩上，“怎麼樣，考慮考慮？”
“你有多少籌碼？”
知道對面也是系統使用者，餘夢與可不敢小瞧他，誰知道他是不是個不穩定因素。
白毛尷尬地笑笑：“呃——”
他敞開布袋。
一枚籌碼孤零零地躺在裡面。
餘夢與：……
“景宥，我們走。”餘夢與拉上景宥，隨便選了個遊戲的方向走去。
“別急啊老妹！”白毛匆匆忙忙跟在餘夢與身邊，“雖然我籌碼少，但是我對這些很精通的，你不能以籌碼取人啊！我是認真地想要和你們合作的！”
“麻煩讓開一點。”景宥用空著的手推開了白毛。
餘夢與停在了一張桌子前。
桌子上擺著一個巨大的輪盤。
黑裙的兔女郎手上把玩著幾顆珠子：“新面孔啊，要來一把嗎？”
輪盤上一共有三十七個格子，其中三十六個格子編著1到36的號，顏色黑紅相間，還有一個綠色格子，上面標註著0。
餘夢與將裝著籌碼的布袋放到桌上：“怎麼玩？”
“老妹，我來給你解釋！”白毛像牛皮糖一樣跟了上來。
“看到那個轉盤了嗎？那位小姐等下會把珠子放下去，珠子最後停在哪個槽裡，那個數字就是最後的結果。”
兔女郎停下手上把玩珠子的動作：“就是他說的這樣，你可以任意選擇押法，不同的押法，倍率也不同，一切隨你喜歡。”
餘夢與思考起來。
輪盤可操作空間太大了，不過倒也可以下一個籌碼看看情況。
“客人不用擔心，所有遊戲都是公平公正的，絕對不會暗箱操作，我們會讓每一位客人享受到博戲的快樂。任何作弊的行為，我們都不允許，不信你看——”
兔女郎微笑著指著一個方向。
一個風衣人提起一個男人在空中搖晃，幾張紙牌從他的身上掉落下來。
【人·賭客】
確認被抓的是域中人後，景宥也放下心來。
“你作弊了。”風衣人的聲音冷漠無情。
“我沒有！”男人瘋狂搖頭，眼睛裡盡是恐懼，“我只是剛好帶了幾張撲克而已，你們不會想賴賬吧？我贏了！”
風衣人不給他多辯解的機會，將他往地上狠狠一砸。血色的液體四處飛濺，周邊的人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些許猩紅色。
餘夢與已經逐漸對這樣的場景脫敏了，她已經能面不改色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風衣人拖著屍體向外走去：“King最討厭你這樣手段骯髒還滿口謊話的人。”
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跡。
“不好意思，影響到各位客人的心情了～”
在雲上娛樂城門口站立的兔女郎走了進來。
她隨手點了一個風衣人：“你，把這裡清理一下。”
被她點到的風衣人沉默地拿了工具清理地上的髒汙。
兔女郎滿意地笑笑：“請各位客人繼續享受在雲上娛樂城的時光～”
“怎麼樣？打消疑慮了吧？要下注嗎？”轉盤前的兔女郎將手中的珠子放到輪盤上，指尖抵著珠子，“如果決定好，我就要打珠了。”
“我只看到了客人作弊的後果，我怎麼確定你們會不會對輪盤做什麼手腳？”餘夢與盯著兔女郎。
她沒注意到，她拉著景宥的手不僅一直沒有鬆開，還攥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