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危急,姜禾後退幾步,四下尋找可以利用的武器。他的目光落在一旁落在地上的斧頭上,立即抓起斧頭,握緊斧柄,狠狠砍向纏住傑克的粗壯樹枝。

斧刃破空聲響起。

然而就在斧刃即將觸及樹枝的剎那,母樹似有知覺般,樹枝突然猛然收緊,發出“嘎嘎”的聲響。

傑克瘦小的身軀被樹枝勒緊。

“嗚......”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嗚咽。

乳白色的液體從眼眶中溢位,劃過他臉上嶙峋的樹皮紋理。

纏繞在傑克胸口的樹枝表皮開裂,滲出黏膩的乳白色樹液,散發出腥甜的氣息。

“好痛......”他絕望地呢喃。

姜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手臂一抖。

斧頭偏離了方向,只在樹皮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樹枝卻毫髮無損。

“可惡,這玩意就像有意識一樣!”姜禾握緊斧柄,又一次揮舞起斧頭,但母樹的樹枝彷彿有生命般靈活避開。

而距離不遠處,玉衡正奮力同幾名行動組成員周旋。

只見玉衡手持長刀,矯健的身形在敵人之間穿梭,他的身法靈活如燕,刀鋒凌厲如虹。

幾名行動組成員手持長棍,想要圍攻他,但每次攻擊都被玉衡漂亮地化解。

玉衡順勢一個轉身,刀鋒劃過一個人的咽喉,那人就無聲倒地。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人竟然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他的頭部歪向一邊,脖子上猙獰的傷口還在不斷湧出黏膩的綠色液體。

但是那個人彷彿完全沒有任何知覺,朝著玉衡逼近。

更糟糕的是,更多的遺民從樹後湧現,彷彿源源不斷。

他們面無表情,步履蹣跚,即使被玉衡擊倒也會很快爬起。

玉衡臉色微變。

這些人全部都喪失了自我意識,化為母樹意志的傀儡。他們沒有知覺,也無法感到痛苦。

拖得越久,對他就越不利。他很容易會陷入苦戰。

姜禾看清玉衡的形勢,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時間緊迫。

姜禾大喝一聲,從身上摘下數粒種子,朝母樹拋去。

種子在半空中迅速生長、延展,瞬間變成幾條粗壯的綠藤,緊緊纏繞在母樹的樹幹上。

然後,蜿蜒著纏住傑克身上的樹枝。

“咔嚓”

“咔嚓”

藤蔓和樹枝互相糾纏。

藤蔓雖然在拼命絞緊,但已經開始顫抖,似乎隨時都可能崩斷。

姜禾不敢耽擱,趁機高舉起斧頭,全力劈落!

鋒利的斧頭砍進樹枝裡,發出沉悶的聲響。

“啊——!”

剎那間,遺民們和秋琳同時發出慘烈的悲鳴。

遺民們抽搐著跪倒在地,五官扭曲,看起來疼痛難忍。而秋琳身體痙攣,就像遭遇了難以承受的巨大折磨。

“住手!求你住手!”一個遺民嘶吼著。

秋琳跌坐在地,臉色慘白如紙,渾身不住顫抖,她抱緊自已的肩膀。

“母樹、母樹啊......”她喃喃自語,眼神似乎開始渙散。

姜禾愣住了。

這些遺民反應之激烈,彷彿這一斧直接劈在了他們身上。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終於意識到遺民與母樹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

姜禾連忙放下斧頭。

“不,不能停!”儘管痛苦萬分,秋琳還是呼喊。

“我們與母樹共生,傷害母樹就是傷害自已!”前一刻雙眼無神的行動組成員忽然醒過神來,對著秋琳大喊。

另外一個人的眼中也出現神采,對著秋琳嘶吼,“成為母樹的養分是我們的榮耀!”

“不對!”秋琳虛弱地喊道,“我們不應該成為任何東西的養分,就算是母樹也不對。”

“你在胡說什麼,母樹賜予我們食物和庇護,給予我們一切,我們把生命回報給母樹有什麼不對?”

“因為我們是人。”秋琳淚流滿面,“是人,就會有好奇心,就會有探索的衝動,就會有嚮往自由的本能。可是我們從出生起就被困在這片遺蹟中,我們的一生都活在母樹編織的巨大網中。”

“你看看我們現在這個樣子,面目全非,像是母樹的傀儡。它奪走我們的肉體,我們的精神。我們永遠沒有自由的意志,這樣的我們,還是人嗎?”

“或者……我們只是一群自欺欺人的植物,自以為擁有意識和思想罷了。”

“如果真的要死,我希望能以人的樣子死去,而不是……”秋琳淚眼朦朧地看了一眼傑克,他的模樣幾乎已經變得和母樹上那些人形瘤一樣了。

\"我請求你,毀了母樹吧!\"秋琳回頭,對著姜禾高喊,眼光灼灼,彷彿有火光在燃燒。

淚水劃過她的面龐。

姜禾心頭一震,他能感受到秋琳強烈的意志和渴望。

她在求死,也在求生。

求死,是因為她不願意以母樹傀儡的身份苟活下去。而求生,是因為她希望獲得作為一個真正的人的自由和尊嚴。

姜禾看到她眼中燃燒的火光。

他深吸一口氣。

只要母樹被毀,秋琳就能擺脫母樹的掣肘。

心一橫,姜禾再次舉起斧頭,狠狠劈向纏住傑克的樹枝。

“砰”

“碰”

“碰——”

數聲巨響過後,樹枝終於斷裂開來,傑克被釋放出來,跌落在地。

“謝謝你......”傑克虛弱地說,聲音微不可聞。

身後的遺民們放棄了和玉衡的糾纏,轉而朝著姜禾撲來。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植物腥甜氣息。

遺民們嘴角淌著黏膩的白色液體,步伐如同行屍走肉般緩慢而恐怖。

“小心!”玉衡大喝一聲,三兩步衝到姜禾身前。

只見他雙手微微攤開,十指緩緩向內收攏,掌心裡凝聚起一團漆黑的霧氣。

“不可以!”姜禾嚇了一跳,連忙阻止。

玉衡剛剛重傷初愈,再次使用能力對他消耗實在太大了。

姜禾清楚記得上次玉衡昏迷不醒的場景。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玉衡再經歷這樣的痛苦。

他想都沒想,上前抓住玉衡的手腕,語氣焦灼:\"你的身體才剛好!\"

然而,就在他的手掌快要觸碰到那團散發陰冷氣息的黑霧時,從旁突然伸出另外一隻手,一把將他的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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