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很好,很平安,你放心。但我這次回來是為了我們的另一個兒子!”

“另一個兒子?”葉劍生疑惑反問。

“對!我們的另一個兒子!我當年離開你的時候,已經又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如今我們的小兒子已經七歲了,這是他的生辰八字。”李素月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張寫有葉眷寧生辰八字的紅紙符遞給葉劍生。

“永和九年三月十六日未時二刻生!”葉劍生念著紙符上的字,心中有如擂鼓。

“他……他叫什麼名字?他在哪裡?”葉劍生扶著李素月的肩膀,急切的想知道關於小兒子的一切。

“我給他取名叫“眷寧”,他現在和扶搖在谷外的客棧裡。”

“那還等什麼?你快帶我去看看我們的兒子!”葉劍生原本疲憊的眼睛在此刻明亮有神,閃爍著希望的光。

“你先別急!我來就是要帶你去和兩個孩子團聚。但在那之前,我還有事跟你商量。”李素月安撫著他激動的心。

“此刻還有什麼事比我們一家團聚更重要?我希望能馬上見到我的孩子!”

李素月雖是個女子,但隨葉劍生一起經歷過很多生死難關。面對江湖廝殺和養育兩個孩子的艱辛她都不曾有過退縮。唯一讓她痛心的就是小兒子自出生起便困於病痛。每每說起,都讓她心痛猶如針扎。”

她低著頭道:“我這次回來不僅是想讓我們一家團聚,更重要的是希望你能救救我們的小兒子!”

“他怎麼了?你不是說他和扶搖在谷外的客棧中等我們嗎?”葉劍生以為是自己的兩個孩子落入了別人手中,想要以此威脅他。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心中的激動、高興瞬間轉變為怒氣和擔憂。

李素月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安慰他道:“不是外在的危險,是寧寧的身體出了問題。”

聽了這話,葉劍生的心終於重新安定下來。

“我的兒子他怎麼了?”

“大夫說因我有孕時憂思過重,心情大起大落影響了胎兒的正常發育。又因為在胎像不穩時還有過激烈的打鬥導致胎位不正,所以寧寧自出生起便有肺陰虧虛之症,輕易便能引發高熱。稍有不慎,輕則喪失五感,重則損傷神智,甚至危及性命!”

“那……那有醫治的辦法嗎?”幾句話的時間,葉劍生的心情便經歷了大起大落,這讓他短時間內沒有辦法集中精力思考,只能機械的詢問。

“有個大夫對我說利用內力調息,有可能治好。我也曾給寧寧輸送過內力,確實能在很大程度上減輕他的痛苦。”

“有辦法治就好!只要能治好他,就算要我全部內力我也在所不惜!”在葉劍生心中,沒有什麼能比妻兒更重要。為了妻兒的平安,無論付出什麼都不值得他猶豫。

這是李素月想要的結果,也是她意料之中的結果。

當李素月帶著葉劍生來到客棧的時候,葉眷寧已經支撐不住沉沉睡去,只有葉扶搖牢記母親的叮囑,強撐著眼皮守在弟弟身邊。

葉扶搖察覺屋外有動靜,猜想應該是母親回來了。但謹慎起見,他還是將母親留給他的匕首藏進懷中才小心翼翼的靠近門框。

“扶搖,是我!”

門外傳來母親的聲音,葉扶搖緊繃著的神經立刻放鬆下來。他快步上前開啟門栓,門口站著的正是他的母親和七年未見的父親。

“搖兒!”葉劍生率先開了口。

“爹!”

父子分別七年,但仍舊隔不斷血脈親情和曾經幸福的回憶。

“好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葉劍生看著離開他時還是不知世事的幼童,如今再見卻已經成長豐神俊秀的少年郎的兒子,心中萬分愧疚。

“爹!孩兒很好,只是您怎麼多了這麼多白髮?”

葉扶搖知道他爹爹一直在被那些名門正派圍剿,這些年一定過得很辛苦。只是親眼看到曾經也是武林翹楚的父親變得這樣滄桑,宛如被大雪壓身的竹柏,雖然依舊挺立,但不得不躬身低頭的樣子他就感覺心痛如鈍刀割肉,眼淚也不再受他壓制。

“男兒有淚不輕彈,都長成大人了怎麼還這麼容易哭!”葉劍生邊說邊將狼皮帽子往後推,但無濟於事,他花白的頭髮還是從帽子裡傾瀉下來。

“爹!”葉扶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帶著滿腔的思念和心疼抱住了他的父親。

葉劍生也想痛哭一場,但他不能讓妻兒看見他的脆弱,只有展現責任和擔當才能讓他們安心。“好了,不哭了。爹爹也很好,只是太過思念你們!”葉劍生輕拍著葉扶搖的背說。

葉扶搖依舊在葉劍生肩膀上哭泣,直到一直在旁邊偷偷流淚的母親上前勸解道:“好了,好了!搖兒不哭了,寧寧睡著了,別吵醒他!”

一提到葉眷寧,父子倆很快平靜了下來。

“過去看看他吧!”李素月握著葉劍生粗糙的大手輕聲說。

三人輕手輕腳的進了房間,葉劍生小心翼翼的坐在葉眷寧旁邊。李素月將捧著燭火湊近了葉眷寧的臉,好讓葉劍生看清他的容貌。

“他長得真好,眉眼像你,鼻子嘴巴像我。”他心中的慈愛都已經從眼睛裡溢了出來。“他是不是不舒服,怎麼睡覺還蹙著眉?”他伸出手用拇指輕撫他的眉頭。

他還沒聽到回答,睡夢中的小孩就囈語著叫“哥哥”,同時一雙白皙纖細的小手有感應似的將身前的那隻手緊緊抱在懷裡,嘴裡依舊叫著“哥哥”。

聽到弟弟在叫他,葉扶搖也蹲在弟弟的床邊回應他:“寧寧,哥哥在。”在回應他的同時,葉扶搖還幫他把臉上的幾根頭髮捋到了臉側。

葉眷寧的夢似乎越來越悲傷,在叫了幾聲“哥哥”後竟然落下淚來。葉扶搖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乾了眼淚。

葉劍生也任憑他抱著自己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在他胸口有節奏的輕拍著,“寧寧不怕,爹孃和哥哥都在你身邊陪著你呢,不哭了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葉劍生的話起了作用,葉眷寧竟然真的沒有再流淚了,只是翻了個身,蜷縮起了身體,像個還沒斷奶的小獸依戀母親溫暖的懷抱般將自己的小臉貼在葉劍生的手背上再次陷入了睡夢中。

葉劍生真的太愛太在乎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以至於只是看到葉眷寧這樣一個缺乏安全感的睡姿就激發了他對活下去的渴求,改變了他只要不累及妻兒,生死無畏的心態。

“阿生,接下來我們去哪裡?回到花溪谷嗎?”李素月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他的手中。

“不行!不能回去了!現在谷中不僅毒蟲遍地,而且洞穴中陰暗潮溼,寧寧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那我們怎麼辦?不如回去昭雲鎮吧!”李素月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阿生,我們去昭雲鎮吧!那裡有我們的家。”李素月蹲在葉劍生身前抓著他的手,期待的看著他。

葉扶搖也轉過身來說,“爹,我們一起回家吧!以後寧寧和我跟您一起上山打獵,一起回家吃娘做的清蒸桂花魚!”

“好!我們一起回家!”此時葉劍生的心中沒有絲毫恐慌,只有帶著妻兒回家的堅定。

有了歸處,有了憧憬,有了一家團聚的幸福,但危機也可能隨時降臨。

已經過了七年,他們面對的不再是名門正派齊心協力的討伐,而是隨時不知從何處射出的暗箭。

李素月將葉劍生的手從葉眷寧懷裡輕輕剝離出來,讓葉扶搖也上床睡覺,說讓他養足精神明早上路。

當晚李素月和葉劍生商定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兄弟倆要和他們分開走。

第二天早上,葉眷寧剛坐起身來就看到窗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聽到了葉眷寧起床的動靜,也很快轉過臉來。

“你醒了?”那人快步走到床邊,雙手扶著他的肩。

葉眷寧在看清他的面容後,很快就確定了他的身份。他知道這個人就是他的父親,只是他怎麼也喊不出“父親”這兩個字。

“嗯!我娘呢?”他沒有抗拒他的觸碰,但避開了和他的對視。

“她去廚房熬粥了,一會兒就回來。”

“喔!”

葉眷寧低著頭回應他,然後掀開被子坐到床邊準備穿鞋。

“爹爹幫你穿。”

葉劍生十分自然的蹲下身要給他穿鞋。

“我自己穿。”

葉眷寧彎腰去撈自己的鞋,但又被葉劍生扶正了身子。

“你哥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爹爹也經常給他穿鞋。你從小就不在爹爹身邊長大,現在我們一家團聚了,我會把這些年對你的虧欠都慢慢補上。寧寧能給爹爹彌補的機會嗎?”

葉眷寧從未見過父親,母親也不止一次的叮囑哥哥不要提起有關父親的任何事。他以為除了母親和哥哥他不會在乎任何人,也同樣不會在乎從不曾謀面的父親。可是當這個男人用這樣懇求的語氣問他是否能給他彌補的機會時他竟然覺得很難過,甚至有點想哭。

葉劍生熟練的給他把鞋子穿上。

“母親已經給我和哥哥解釋清楚了當年您不能留在我們身邊的原因,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您的錯,您是被逼無奈的。我不應該怪您。”葉眷寧低著頭,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自己的鞋。

“不應該怪我和不怪我,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吧!若是我能一直守在你們身邊,此時寧寧也不會和我如此生分吧!”葉劍生神情落寞。

“我……沒有怪您。”葉眷寧依舊低著頭。

葉眷寧確實沒覺得父親對不起他,但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父親”,他的確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只能在尷尬的氣氛中保持著禮貌。

好在李素月此時端著粥和兩碟小菜進來才讓葉眷寧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寧寧醒了?娘煮了蔬菜粥,快過來吃飯!”

葉眷寧終於轉過身和葉劍生對視了一眼,“你……”。葉眷寧才剛開口,葉劍生便很快接話道:“你先去吃飯,我叫你哥哥起床。”說完他還輕撫了一下葉眷寧的腦袋。

葉扶搖和葉劍生的相處顯然自在多了。完全看不出來他們已經七年不曾相見。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這輩子就靠你了未來的魔尊大大

起個名字耗費腦細胞

校草大人我錯了!

涵晴O

末日逃到對家大本營

澈澹

榆笙!

白棲折月

一號奇蹟

喵麗娜

有時需盡歡

巫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