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是寡婦了?”沈如意再一次問道。

周海豐再一次回答她:“不是,我撿哥沒死,嫂子怎麼是寡婦呢?撿哥被人救了,信上說他寒冬臘月就回來了。”

在場的三人都以為沈如意是被巨大的喜悅衝昏了頭腦,只有沈如意知道,她現在恨不得自己是寡婦,這誰願意有一個未見面的丈夫啊,而且兩人還有兩個孩子在中間充當羈絆。

張嬸兒高興的眼含淚水,她是真的替如意高興,寡婦的日子多難過,她是見過的。

“我們安安寧寧有阿爹了。”

周海豐笑著說:“嬸兒,安安寧寧一直都有阿爹啊。”

“這不是以前他們阿爹......”話沒說完張嬸兒就頓住了,轉頭高興地說,“安安寧寧阿爹在邊關,如意高不高興?”

沈如意笑的比哭還難看,“高興、高興。”

“海豐,他來信還說了什麼?他不是服徭役被水沖走了麼,怎麼到邊關去了?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麼?”

周海豐看過來信,只能回答信上的內容,“怎麼去了邊關遇哥在信裡沒提,只說他在邊關一切安好,至於何時回來撿哥說他現在也不知道。”

阿月看著自家相公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忍不住提醒他,“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什麼事情?”

“噢。”周海豐一拍腦袋激動地說道:“嫂子,撿哥給你捎帶了一兩銀子,給。”

沈如意伸手接過所謂的相公給自己的銀子,這銀子或許是他戰場上用命搏下來的,拿著燙人手心。

算了,自己現在正缺銀子養孩子,這也算他當阿爹給孩子的撫養費。

“對了,嫂子。信由驛站送到我爹這個村長手中,我阿爹拿給周家時周家聽我爹讀信,後來他們又找了其他人讀,所以周家應該已經知曉撿哥給你一兩銀子的事,我爹說周家可能會來找你要銀子。”

沈如意不禁想到回來在村口那一幕,李翠和周老頭都喊自己去周家吃飯怕不是在算計這一兩銀子。

“他們已經在算計這一兩銀子了。”說完沈如意將回來在村口遇見的事說給三人聽。

“無恥。”張嬸兒氣憤說道:“這周王氏是蠻不講理,周大根就是當面清高背地使壞的人。”

幾人正說著話,就聽到李翠在隔壁院兒喊:“嫂子,我們來看你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沈如意打算趁著今個人多,看看周家今天又是什麼花樣。

“來了。”沈如意轉身安排著:“嬸兒,你幫我看著安安寧寧,海豐和阿月陪我回去看看他們今天耍什麼花樣。”

“哎,好。”

沈如意帶著周海豐夫妻倆回到自家院子,就看到周家老兩口和李翠夫妻站在自家屋子裡,主人不在家這群人卻堂而皇之的開門進去,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周老頭坐在上位看著站在門口的沈如意,招呼著幾人落座,這一瞬間讓沈如意覺得自己還在周家院兒裡。

沈如意假裝不知道幾人來幹什麼,也不主動說話,一時間屋子裡安靜到掉根針都可以聽到,倒是李翠臉上略顯急促。

“咳咳咳。”

周老頭咳嗽幾聲後,李翠開口了,“怎麼不見孩子呢?我和他二叔準備給拿了幾套大寶小時候穿過的小衣裳。”

“多謝弟妹。”

李翠一直拉著沈如意說孩子,沈如意卻不搭理她,最後她只能訕訕笑著。

眼看著公婆臉色越來越黑,李翠終於說到正題上:“嫂子,這大寶馬上要上學堂了。”

“嗯。”

看沈如意這不死不活的態度,李翠咬牙說道:“大寶經常得學堂夫子誇獎,夫子說大寶是個讀書的好苗子,只要我們好好供他讀書,將來他考上秀才沒問題。大寶要是成為秀才,那就是為咱們周家光宗耀祖,是咱們周家的榮耀。”

“嗯。”

看著沈如意還是不說話,李翠脫口而出:“大寶上學堂要交束脩,大嫂給我們二兩銀子,大寶以後考上秀才絕對不會忘了他的大伯孃嫂子您。”

繞來繞去才說到重點上,真是苦了自己的耳朵,只是沒想到真的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自己對他們的認知還是太高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都不說是借銀子,直接上來就要銀子。

沈如意笑了,“你也知道大寶叫我大伯孃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寶叫我娘呢,送孩子上學堂是做父母的責任,有錢就送去唸書,沒錢就不送,就這麼簡單的道理我都懂難道你們不懂?這讓大伯孃來出學費我還是頭回聽說,況且誰不知道我自己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養育。”

“嫂子,你不能這樣說啊,咱家裡沒錢,你有啊,你看你今天買了半牛車的東西,又有大哥送回來的銀子,這二兩銀子你是輕輕鬆鬆拿的出來啊。”

沈如意簡直快被李翠這不要臉重新整理了下限,“你哥剛送來一兩銀子你們就惦記上了,告訴你們,這銀子我明天得拿去還賬,不然你們以為今天半牛車的東西是哪裡來的?”

周老太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剛剛也聽說了,大寶可是學堂夫子都誇的秀才料,將來要是成了秀才可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還能少了你今日的二兩銀子,你快把大寶的束脩銀子給了。”

沈如意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聽說考上秀才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可她聽過窮酸秀才這個詞。

“我說了,要銀子沒有,如果沒事我要送客了。”

上座的周老爺子見沈如意的態度,放了軟話和她說,“沈氏,大寶上學堂的銀子我們確實沒有,這樣,你借我們二兩銀子,等秋收後賣了糧食,到時候再還你可好?”

“好啊。”

果然沈如意一答應他們就高興起來了,可惜高興的太早。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既然要借銀子,那咱們打個字據如何,剛好海豐在這裡,就讓海豐給咱們寫個字據,就是你們看這字據寫誰的名字,將來誰來償還,什麼時候償還,這些咱們要寫清楚。”

周老太一聽她這話,尖聲問道:“我們找你借銀子是看的起你,你還要我們立字據?”

沈如意攤手錶示無奈,“阿孃,你看誰家借錢不立字據的,我這樣也是為了收錢嘛,我相信你們會還錢的,既然這樣你們為何怕立字據呢?”

“海豐,你來起草字據......”

沈如意話還沒說完,周老太站起身來,“不用了,這銀錢我們不接了,我們走。”說完帶著周家人起身離開。

周老太走到院兒門口轉身‘呸’了一口。

PS:東漢後期崔寔創作了一本敘述一年例行農事活動的專書——《四民月令》,其中有記載當時具體的入學時間;

即“正月農事未起、八月暑退、十一月硯冰凍時”,可見在漢代,除了現代統一的“秋季入學”外,還有“春季入學”和“冬季入學”這兩種形式,也就是說一年有三次入學。到了南北朝時期,入學時間相對集中,“冬季入學”成為主流,《北齊書·李鉉傳》中便有“春夏務農,冬入學”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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