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剛躺床上就聽到院兒門響動,拿起床邊的木棍輕聲走出去,就看到院子裡站著的正是本該在周家大宅吃飯的人。

有些驚訝問道:“你怎麼這般快就回來了?”

周撿沒有回答,只是問:“嚇到你了?”

“那倒沒有,只是習慣了。”

這一句‘習慣了’讓周撿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心酸,自已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是不是每每聽到一點動靜都是這樣拿著木棍防備著。

“你歇著吧,我弄點吃食。”

見他往灶臺前走去,沈如意問他:“沒吃飯還是沒吃飽?”

本來不想回答她,看她一直站著門口看著自已,周撿還是說道:“沒吃。”

沈如意原本以為他是沒吃飽回來餓著了,沒想到竟然去了沒吃就回來了,這周家人不是從昨天就喊人去吃飯麼?怎麼今天去了還空著肚子回來了。

“家裡有雞蛋麵粉,你去張嬸兒家菜地裡摘點綠葉菜自已做點麵疙瘩湯吃吧!”

沈如意才不打算幫他做飯呢,這在多味樓一站就是幾個時辰的忙著,回家只想好好休息。

八月底的夜晚,山腳下的周家村在微風吹來時有一絲絲涼。

外面有動靜,沈如意也睡不著,乾脆起來坐在灶臺前幫他照看火塘。

周撿洗好青菜、拿出雞蛋,甚至奢侈的舀出一碗麵粉,原以為只是蕎麥粉,沒想到是過年才能吃到的小麥粉,望著這一碗小麥粉不禁發呆,這要是做不好她說的麵疙瘩湯該如何是好?

沈如意見他望著碗中的小麥粉不說話,臉上的傷疤在這安靜的夜晚平添了一份兇相。

有些害怕的吞嚥唾液後說道:“這小麥粉可是我用工錢買的。”

周撿長長嘆了口氣,自已明明什麼都沒說,怎麼感覺小妻子有些害怕自已呢。

“我只是在想你說的麵疙瘩湯該怎樣做?我不會做害怕浪費了你這昂貴的食材,畢竟這麵粉可是過年才會買點回家。”

“啊!”沈如意有些驚訝,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已將別人誤解。

“我還以為你會做呢,鍋裡的水都開了你才說不會做。”

看著他將食材都準備好,沈如意說道:“我跟你說,你來做吧。”

“好。”

“本來是要把雞蛋炒一下再放開水,這樣湯比較香,可你現在水已經開了只能按照另外的做法,你先在開水中放豬油。”

周撿放入指甲蓋大小一塊豬油在開水中。

沈如意:“......”

“太少了,水裡都沒有油沫。”

周撿抿唇問道:“放入多少才夠?”

沈如意想了想說道:“一大塊吧,油水不夠人會餓得快。”

只見周間用木勺放了快半勺油,問她:“夠了麼?”

“......夠了。”

周撿看了看剩下的食材,“然後呢?接下來應該放哪個?”

“.......”所以他真的是什麼都不會吧。

沈如意一想周家那個情況,周老太怎麼會讓自已兒子進廚房,這後院的活計都是兒媳婦做。

再說,周家村要是誰家男子進了廚房,說不定第二天就成了村口老槐樹下的話題,就是螞蟻路過都得聽兩耳朵。

“我來吧。”沈如意將周撿趕去灶門前看火。

“我只做一次,你好好看著,我也不是有時間天天給你做飯,你要是覺得女子就應該天天在家洗衣做飯帶孩子,那我們和離你再找個這樣的女子成親。”

周撿悶悶說道:“我沒有那樣想。”

沈如意沒有理他,手腳麻利的在麵粉中倒入水攪拌,將麵粉攪拌出指甲蓋那麼大的面絮,然後將一個個面絮快速下入鍋中,等麵糰全部煮的飄在鍋裡時下雞蛋液,在將青菜碎放入鍋中,加鹽。

“好了,出鍋。”

“要是有番茄就好了,番茄切成小丁放裡面,味道色澤上都更上一層樓。”

周撿聽著她的喃喃自語,快速盛了兩碗出來。

“你盛兩碗幹什麼?”

周撿將一碗放在她跟前,“一起吃點,你自已做的飯也嚐嚐。”

不說還好,一說還真的覺得有些餓,沈如意想,肯定是油水不夠又幹活,況且這具身體缺營養,所以餓得快。

“既然你這麼說了,好吧,那我就嚐嚐我自已做的麵疙瘩湯。”

院子裡的月光皎潔如雪,灶臺上的桐油燈橙色溫暖,交織成一場朦朧靜好的畫面。

兩人坐在屋簷下的灶臺前吃著熱乎乎的麵疙瘩湯,一種溫馨在兩人心中發芽。

“你的腿傷勢如何?需要去縣裡找大夫瞧瞧麼?”

“不用瞧,過段時間就好了,當時傷了有找大夫瞧。”

從回來到現在,只有這個人瞧見了自已腿上的傷,只有她問了自已的傷。

周撿有些動容,“不用擔心,我不會拖累你。”

“你......”沈如意有些莫名其妙,“什麼拖累?我只是看你回來好像都沒有換過藥問問而已。”

“傷筋動骨一百天,況且還走了這麼遠的路,還是看看吧。”

聽著她迷迷糊糊的聲音,周撿只覺得今日在周家的鬱悶此刻全都消除,不是所有人都向周家那邊算計。

“好,明兒去了楚少爺那再去縣裡的醫館瞧瞧。”

“嗯。”

“從今往後我的家人只有你和兩個孩子,不論別人怎麼說.......”

沈如意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你說什麼?”

“沒什麼,快睡吧!”

聽著旁邊床上傳來的呼吸聲,此刻周撿覺得一切是那麼的溫馨,從前未曾奢望過的一切好像此刻全部已經擁有。

“嚶嚶嚶......”

周撿迅速起來將床上鬧著的孩子抱起來,摸了一下應該是餓了,幸好剛剛有將牛乳放在鍋裡溫好。

“你阿孃已經睡了,你乖乖的不要吵她,阿爹給你餵牛乳。”

剛小聲說完這句話,周撿的嘴角微微翹起,配上臉上那一條傷疤,好似笑的有些牽強。

只有他自已知道,此時的笑一點也不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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