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姐們走的時候一張臉是有多臭,就跟寒霜打過的茄葉一樣,又黑又紫。大概是想幹又幹不過我們。”

不知什麼時候,雨已經停下,空氣裡只瀰漫著一股雨後的涼意。

路燈下,喻理盯著地上昏暗的影子,美滋滋感嘆一番,扯著書包帶子又跟旁邊的左漫晴揚言道:“左左,我覺得就算是她們再來十個人,我也能打得過。”

這句話正好落在從不遠處返回來的林逾京耳邊,他“噗嗤”一聲笑出來,帶些懶散的尾音揚在空中,也沾染了一份獨屬於雨天的冷意。

喻理頓時身體一僵,回頭訕訕一笑:“你回來了?”

原本戰鬥就此結束,一群人該分道揚鑣時,林逾京卻喊住了準備離開的高曉晨的名字。

為首面帶凶相的女生跟高曉晨使著眼色,林逾京勾起唇角一笑,懶洋洋開口道:“你放心,我從不打女生。”

李卓聞言瞬間臉色紅一陣綠一陣。

別說,女生擔心,喻理也不知道林逾京找高曉晨什麼事,兩人一同去了離她們較遠的無人的角落。

直至現下,林逾京才回來。

“嗯。”林逾京點了點頭,又將話題不動聲色扯回剛才的話上,“就你這小身板?”

少年明晃晃的目光落在喻理的身上,似乎淺淺打量過一番,嘴角幾不可察地上揚了一點。

可就這一點弧度,已經讓喻理無地自容,尤其是一雙灼灼的眼睛裡毫不掩飾地嘲諷。

她耳一熱,拍著自已的胸脯激動道:“你可別瞧不起我的小身板,濃縮也是精華好吧?”

氣勢漸漸弱下去,喻理又給立即自已找補:“以前我還徒手打掉過一個男孩子的門牙呢,他當時哇哇哭地滿地找牙。”

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而且她記得男孩子的家人還找上門來理論,讓她爺爺奶奶賠醫藥費就是了。

“而且,你沒看到她們身上也到處都是傷嗎?我戰鬥力超強的。”

說著說著,喻理眉眼飛舞,滿臉都是求誇讚求表揚的神色。

女生溫軟的一張臉就近在眼前,正對著白熾的燈光下,似乎連微細的絨毛都清晰可見,表情太過生動。

林逾京強迫自已移開視線,捂嘴咳了一聲,才悠悠道:“那你們兩個也好不到哪裡去。”

意思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點上不了檯面的小伎倆入不了林逾京的眼。

喻理站在原地,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手下不自覺煩躁地扯著書包帶子。

“還不走?再不擦藥,臉上就要毀容了。”

林逾京的語氣仍然帶幾分戲謔與調侃,但霎時,喻理的心裡被忽而掀起的一灘水泡得漲漲的,咕嚕咕嚕冒出無數個泡泡來。

“哦。”像是難為情地從胸腔裡擠出一個音節,她卻在無人看見的隱秘角落裡隱隱揚起笑容來。

再慢慢提著步子跟了上去。

“你們就先在這等會啊,我再去找找看。”

手錶上的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附近的店鋪都緊閉著門,林逾京掏出手機,在地圖上搜尋到一家最近的唯一還營業的藥店,不過有2千米的距離。他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來回時間,跟兩人叮囑道。

“要不……”喻理剛要說要不就別麻煩了,話還沒說完,林逾京已經邁著飛快的步子向馬路對面穿過去。

她只好收回手,默默望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盡頭。

下過雨後的長凳落了一灘淺水,喻理從書包裡掏出紙巾,擦了擦,勉強能坐。

她收下慢吞吞拉上書包拉鍊後,偏頭語氣輕鬆地跟左漫晴說:“左左,先坐一下吧。”

“好。”左漫晴輕輕應了一聲,很快兩個女生一同坐下來,卻再無話說。

潮溼的空氣裡彌散著淡淡的味道,無人的街頭偶爾一輛汽車駛過,濺起一小灘水,喻理等得有些無聊,雙手搭在大腿上,來回晃動著自已的褲腿。

旁邊,左漫晴握書包的手緊緊攥成拳,明明再也平靜不過的氣氛,她卻緊張到了極致,腦袋已經混沌成一團,生鏽的鐘錶鏈條“咔嚓”、“咔嚓”地晃動著。

終於,她手背上的青筋慢慢淡下去,微微探身拉近與喻理的距離,剛要張嘴開口,耳邊突然響起的腳步聲率先打斷她的動作。

左漫晴偏頭望去,是已經返來的林逾京,手裡提著一袋藥,似乎跑得太過快,碎髮下的額頭隱隱冒出汗珠,藏在校服下的胸口微微起伏著。

喻理也同時抬眼瞥去,眼睛一亮,站起來開口問:“回來了?”

林逾京“嗯”了一聲,腳步停在兩個女生面前,從口袋裡先掏出一支藥膏和棉籤,遞到旁邊的左漫晴手裡。

再繼而拿出另一支。

抬眼卻墜入喻理眼巴巴看著的目光裡,像只被主人辜負的有些委屈的小狗。

加上臉上那道尤為明顯的被指甲抓出來的粉紅傷痕,更顯得可憐。

林逾京忍俊不禁,斂了斂唇,遂有些無奈地開口:“我幫你?”

喻理睜著的眼睛微怔,像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話。

他一邊擰著藥膏的鋸齒狀蓋子,一邊開口解釋道:“你臉上的傷不好擦。”

“坐下吧。”

喻理聽著林逾京的話,微怔著坐下來,眼見著林逾京在棉籤上擠了一小截白色藥膏,隨後傾身而來。

距離一下子縮近,喻理頓時屏住了氣,鼻尖只殘留著剛才撲面而來的淡淡的皂香。

不一會,喻理像只困在魚缸裡缺氧的小魚,臉漲得微紅。林逾京似乎也瞧了出來,手下沒有任何動作,眉眼似笑非笑。

喻理這才後知後覺到什麼,嗔怪著颳了林逾京一眼,林逾京這才收斂起神色咳了一聲,認真道:“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啊。”

“哦。”喻理溫聲答應下來,下一秒,她臉頰上便感受到一陣涼意,很輕,很輕,緊接著涼意襲向周圍的面板。

喻理微仰著頭,只能看見林逾京校服衣領與白皙面板的交界處,再往上,就是象徵少年成熟氣質的喉結。

似乎……很鋒利。

喻理默默嚥了咽口水,悄無聲息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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