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大學小吃街 后街 14:40 PM
與前街不同,后街是高樓與圍牆平行之間的一塊地帶,往往是商販後廚、垃圾處理所在。
不一樣的是,每一個商家的後門都是半開的。
山河大學有一部分圍觀過那件事的同學都知道,這便是“沸騰地帶”老闆丁金定下的規矩。
“龍哥,丁老闆定下的規矩,每戶繳20%當日所得,會不會太少了啊?”
街巷中,三個花臂精神小夥抽著芙蓉,仰躺在鬼火機車上。
“哼,阿豹,不要懷疑金哥的決定,我們能這麼張揚的坐在這塊地方,那可都是金哥打點的關係”
阿龍側身吐出菸圈,手中來回比劃著蝴蝶刀。
“上次我們把黑河幫打跑就已經站穩腳跟了,這群倒黴蛋後面的人下去了,金哥可是第一時間帶兄弟們去接手的”
“不過你說的也對,金哥確實吩咐了,這兩天把比例調到35%,兄弟們以後天天都去紅浪漫,哈哈哈…”
“喂,小子,幹什麼呢?”
一行人中,阿飛頓時發覺了從樓前拐過來的昭星,一臉鄙夷道。
“后街不是你們男同學該來的地方,趕緊滾一邊子去”
說罷,阿飛翻身下車,拎起棒球棒堵在昭星面前。
見狀,昭星邪魅一笑,仰頭癲笑起來。
“哈哈哈哈,總算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隨著昭星癲狂大笑,眾人的目光才匯聚過來,正當阿飛要開口之時;
“哐當!”
昭星直接九十度鞠躬彎身而下,不知何時已經擠出一把鼻涕淚,嘶吼道。
“各位大哥!小弟是山河大學的跆拳道社社長李強,前幾天被一個帥哥偷襲打壞了種,我現在只求復仇!我願意跟隨大哥們當牛做馬,只求大哥們幫我出氣!”
……
“呃…哎。”
阿飛見不斷抽泣的昭星著實可憐,又一臉玩味的看向眾人,見阿龍點頭,才開口道。
“好小子,今晚你就用我們的名字去要保護費,只要能收到三家,我們就認你這號兄弟,好好表現!”
昭星眼睛一轉,連忙應下。
還好這不是斧頭幫,入會如果要他殺人,那他就只能直接打掃黑除惡電話來威脅了,雖然這樣哪怕威脅成功,也拿不到多少報酬。
據說這位丁老闆背後的確有人,但是掃黑組近日可是在省內的,屆時哪怕是河山市的頭頭來了,也得一邊站著。
沒有把商戶逼急,沒人會去檢舉,烏鴉走了一批,下一批可能就是老鷹,檢舉的人,總會消失。
交代了一些細節後,昭星連忙點頭哈腰,還時不時的掏出李強的照片給眾人看,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著眾人蛋疼。
“龍哥,這小子不錯啊,有一點實力,還可以幫我們在紅浪漫門口把風,反正他也沒…哈哈哈哈”
眾人一片嗤笑。
“呵呵,看看這小子有沒有說的那麼好聽,晚上讓他隨便挑,我們十一點再收,讓他先去吧”
阿龍臉上也有一絲期許,最近掃黑組過來,跑了七八個兄弟,自已帶人收保護費都要到後半夜了,說不定這小子還能發展發展自已社團的學生,一舉兩得。
反正搞砸了,也沒影響。
入夜。
昭星拎著一個黑色袋子,走入被山河大學同學們評為“黑店”的牛丼燒飯館。
這家店就是最便宜的燒飯,也要七十塊錢一碗,根本吃不飽,老闆打著異國正宗的牌子倒是做的風生水起。
昭星走到收銀臺看了一眼,無視收銀員徑直向後臺走去。
“哎哎哎!你要幹什麼?”
收銀員連忙放下手機阻攔,但卻被昭星一個騷走位躲開,直接把後臺門關上反鎖。
隨著砰的一聲,後臺休息室的中年男子猛地一愣,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昭星一眼;
“你是誰?要幹什麼?”
中年大叔一臉油膩,眼前平板還在播放島國愛情片,或許因此大叔都沒有站起,只是惡狠狠的盯著昭星,彷彿要殺人一般。
“收保護費,這三天收入都給我”
昭星掏出一把摺疊刀,面無表情的說道。
“呵呵,小子,先不說這裡有人罩著,就憑你一個大學生,你還能咋的?”
大叔扭了扭腚,提了提褲子站了起來,看著瘦削的昭星,彷彿有點想笑。
“不交是吧。”
話音剛落,昭星雙腿微彎,手向後伸去從袋子中摸去
在大叔驚恐的目光中。
昭星掏出一包紅色顏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爆塗了一頭。
“不交,我可叫了!”
這中年老闆猛地一愣,要是被這小子這麼出去了,以後誰還敢來這吃飯?
“尼瑪的,給你給你還不行嗎!”
老闆順手從泡沫箱子中掏出一千塊錢,扔到昭星腳下。
“拿著從後門滾蛋,別讓我再看到你,不然在這條街沒人能保你!”
突然,老闆抬起頭來,突然發現昭星已然不在眼。
“人呢?”
隨著老闆轉身,突然發現昭星正蹲在泡沫箱子旁邊扒拉著什麼。
“小兔崽子,你想幹嘛?”
只見昭星雙手做兜套著袋子往箱子裡一抓,瞬時將其中紅鈔帶著零星的泡沫點子裝進兜裡;
轉身旋轉兩圈半躲開老闆身來的肥手,一腳踹在其屁股上,使得後者摔了個狗吃屎。
“不服出來練一練,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山河大學跆拳道社社長李強!”
話音未落,昭星已閃至後門溜走,留下老闆呲牙咧嘴的唸叨著李強的名字。
…
“臥槽,小子可以啊,你這要過來兩萬塊錢??”
“哈哈哈,那老闆都給我打電話讓我抓你去了,乾的挺猛啊!”
晚上十二點,眾人見昭星一家更比十家強的效果,皆是目露喜色。
“金哥本來就看不慣那家老闆,在咱這地盤裝什麼裝,呸!”
“幹得不錯,李強是吧,哥幾個認你這個兄弟了,說吧,欺負你的那小子在哪, 明兒給你辦了!”
昭星冷哼一聲,那家店無論是食品安全還是消防,就沒一個地方合格的,報警都不敢,持強臨弱反被劫,也是給他上了一課!
…
山河大學北門建築工地 10:00 AM
醫生本建議李強多在醫院待幾天,但昨天晚上昭星不知從哪加了他的微信,發了一堆“噓寒問暖”,還要“當面道歉”。
“也好,今天就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廢了這小子!”
李強看了一眼時間。
“等會那小子來了,你們就立馬給我摁地上,出事我擋著,把電線杆子給我擦乾淨了!小學都會開飛機吧!”
話音剛落,建築工地另一側鐵皮後走出一眾人來。
“喲?很守時嘛學長!”
昭星一臉輕蔑,伸了伸脖子,隨著阿飛幾人走出。
“你小子還能叫人?今天老子就是跟你拼命也得讓你知道我的痛楚!”
李強看到阿飛幾人明顯一愣,總覺得有點熟悉,但結合自已查到的資訊,昭星就是一個普通宅男。
自已這幾個兄弟可是很鐵的,其中五人在市裡都拿過獎,還能怕他們不成?
“就衝著這小子上,就打他一個!沒撈著的就擋著其他人!”
隨著李強一聲令下,幾個滿臉自信的跆拳道社成員直接擺著架子跳著衝了過去。
“阿豹,這些學生怎麼回事,咋跟個袋鼠一樣”
阿飛看著蹦蹦躂躂的幾人,側身吐了一口濃痰。
“管特麼的袋鼠還是小鼠”
嗖的一下,阿豹從袖子中抽出一把甩棍。
“大學生就該好好躺著睡覺!”
眾人未動,阿豹後腿發力一腳蹬出,在空中甩棍掄圓,隨著離心力越抽越長。
“噗!”入肉聲起。
“啊!!!”
最前面的跆拳道社成員上臂直接被甩棍打中,向側邊倒去,阿豹隨即欺身壓下,對著四肢尤其是大腿一頓抽踢,還不忘一鞋底給其臉上畫個妝。
“練個廣播體操,還顯擺上了!”
後方幾人還想繞過阿豹直奔昭星,一人偷襲阿豹,不曾想阿飛瞬時發力。
背在身後的手中出現一塊黑心紅磚,一個投擲直接糊在最前方之人臉上,使其直接仰面倒地。
阿飛順勢向前一步,拳拳打臉,三下五除二將幾人打倒在地。
“笑死,能抬手格擋,你也得有力氣擋住!”
“光學花架子沒力氣,還學別人打架,呸!”
再次點上一根菸時,阿豹也將偷襲一人扔到溝裡,伸手抓住了李強的領子拖拽過來。
“就你小子爆我兄弟的蛋啊?”
“啊…啊??”
李強還沒緩過神來,自已兄弟們就躺地上了?
“不是,我蛋才…啊啊啊!”
阿豹可沒有聽李強廢話,一膝蓋直接頂在李強胯下,將其以阿三國火箭發射的姿勢頂上去小半米,直接脖子一歪,倒地昏死。
“兄弟可還滿意?不行去補上幾腳!”
以昭星煉氣期四層的修為,已經能夠模糊的感覺到每個人身上的“氣”。
眼前的李強明顯狀態不對,氣宛如閃爍的燈一般,正呈一點一點消散的態勢。
“嗚嗚嗚!大仇得報啊家人們!太感謝哥哥們了!”
昭星雙手放於阿飛肩上,後者一陣臉紅,看著昭星淚流滿面的表情,阿飛已經在考慮能不能給這位後輩修一修二弟了。
“但是,各位兄弟。”
昭星聲音突然冷漠了下來,惹得五人目光匯聚。
“對面死人了。”
昭星沒有動作,手依然抓著阿飛的肩膀。
經過晚上的暢談,昭星已然知曉其背後的丁老闆、保護傘的關係,自已搶的那家店,也是給那位保護傘直接討好的存在,其實說白了,這把傘只能打到這一條街。
如果鬧出人命來,傘早就關上藏櫃子裡了。
“不,不會吧兄弟,哥幾個下手都有輕重…啊啊啊!”
阿飛還抱有一絲希望,但昭星卻突然發難。
沒有技巧的蠻橫真氣直接被昭星釋放到阿飛體內,瞬時間攪的阿飛五臟俱裂口吐鮮血。
“啊?咋了這是…”
另外幾人還沒從這短短三秒的過山車般的變化中緩過神來,昭星已然出手!
憑藉記憶中電視劇點穴的走位,根本不知道穴位在哪裡的昭星胡點亂點。
就像一條未成年的蛇,不知道釋放多少毒藥才能毒死獵物,因此奮力輸出。
“砰砰砰砰!”
快如獵豹的四下響起,四人均雙眼充血,口吐鮮血倒地,甚至一人不知被點了什麼穴位,至死都還在砰砰放屁。
“哥幾個走好!你們口裡那個白撿的小妞,原來是我們上屆割腕自殺的帶班學姐啊……”
昭星冷漠的瞥了一眼昏死過去的幾個大學同學,把手從袖子中伸出來,墊著紙巾拿起阿飛扔過的磚朝瀕死的李強身後扔去。
隨後猛地發力追上磚頭,用額角撞去。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