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真是迅速,跟你合作果真沒錯。”小正太收起撲克牌。

“別廢話了,你們答應過的。”唐子衫把季儒卿交給他們。

“這要等我們老大來。”小正太把季儒卿綁在椅子上。

“你!”唐子衫急了。

另一個女生開口:“你有求於我們就要擺出求人的態度。”

現在人已到手,主動權掌握在他們手裡。

哇哦,她還挺搶手的,季儒卿作為一個昏迷人員有專業的職業素養,不過這不妨礙她豎起耳朵偷聽。

唐子衫忍不下這口氣,他知道這群人並非善類,跟他們合作無非與虎謀皮,可是除了與他們結盟之外別無選擇。

從綁架了季儒卿開始,他就無法回頭了。

“哎呀哎呀,好大的驚喜啊。”女人回來了。

季儒卿聽這個聲音好耳熟,這不是那個瘋婆子嗎?叫什麼春夏秋冬來著。

佟秋走到季儒卿面前,抬起她的頭,看樣子是真暈了,藥效還挺強,居然能把她放倒。

“我已經按你們說的把人帶過來了,你們是不是也該履行承諾救悅瞳。”唐子衫見他們老大回來了,急忙問道。

“話是這樣沒錯,可我沒得到她的身體,沒有法力。”佟秋這句話半真半假,她怨力不濟是真。

之前被天雷劈了一道,身體都燒焦了,花了她好大的功夫修復,怨力渙散不少。

“要怎麼做?”

“讓她自願交出身體。”

佟秋稍稍嘆氣,季家人作為怨靈的寄宿物件簡直完美,更何況季儒卿是原初血脈。

可難就難在無法強取,一旦強奪,會被驅逐出體內。

唐子衫並不理解:“直接說要多久?”她沒有時間等下去了。

“短的話她醒了就可以,長的話可就不一定了。”女人一攤手。

“三天,最多三天。”唐子衫咬牙。

“你最好擺正你自已的位置。”女人雙目赤紅:“我討厭有人命令我。”

噗,唐子衫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已腳了,但是悅瞳姐又是怎麼一回事?

佟秋拍拍季儒卿的臉:“醒醒。”

季儒卿迷迷糊糊睜開眼:“這是哪?”

她裝模作樣看著四周,總算把那對男女看清了,這不是糖果店兩個刺客嗎?

“怎麼樣?被自已老師背刺的滋味怎麼樣?”佟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老師?他也配?”季儒卿調整好自已的狀態,現在示弱可不像她的風格。

“哈哈哈哈哈,你對自已的處境一無所知吧?不然你可不敢這樣和我說話。”

佟秋認為她只是無知者無畏,一般人被綁架早就開始求饒了。

季儒卿不是一般人,就算她下一秒嘎掉也會在此之前痛罵她一頓。

“是嗎,我從小膽子就大。”季儒卿一臉雲淡風輕。

佟秋不會殺了她的,因為想要的東西還沒拿到。

“你知道我不會殺你,這叫什麼?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佟秋將膝蓋頂在她的小腹位置,雙手撐在她肩膀上。

“哇塞,老大好有魅力,也請這樣對我。”小正太一臉星星眼。

這福氣給你好了,季儒卿偏頭:“那真是我的榮幸咯,你身上有股味沒發現嗎?”

佟秋四處聞聞:“沒有啊,我洗過澡的。”

“老人味洗不掉的,死老太婆。”季儒卿一頭撞過去,正中她腦門。

佟秋眼冒金星,怎麼會?她不是吃了藥嗎?怎麼力氣還這麼大?

“真是找死。”佟秋揚起手,打她幾巴掌解解恨。

“你敢嗎?”季儒卿盯著她。

佟秋顫顫巍巍的放下手:“很好,你給我等著。搖光、龍池,你們看著她。”

可惡,她只要一天是怨靈,就會屈服於季儒卿的血脈壓制之下。

“是。”兩人異口同聲。

“唐先生也回去吧。”龍池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是我家,我是去是留與你們無關。”唐子衫徑直走向季儒卿。

龍池不爽的撇撇嘴,搖光又懶得理事。

“悅瞳已經死了。”唐子衫一句話讓季儒卿回過頭。

“他們說只要用你就可以讓悅瞳死而復生,我不懂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但悅瞳真的活過來了。”唐子衫給她跪下:“求你換悅瞳好嗎?”

“你沒事吧?”季儒卿承認開頭的那句話她的心臟有些抽動,但後面的那些是人話嗎:“就算她活了,你確定還是原來的她嗎?”

關於死而復生的道理,應該是利用了怨靈附體。

“只要她活過來就行了,變成什麼樣都可以,我會像以前一樣愛她。”唐子衫渾身都在顫抖:“你知道和最愛的人分別是什麼樣的感受嗎?這種滋味你懂嗎?”

“所以呢?這就是你用我的命去為自已圖謀的理由嗎?”季儒卿想到之前一口一個唐教授就犯惡心:“虧你還是大學教授,你配嗎?”

“一天到晚一副全天下只有自已受了委屈的模樣,這個世上誰的經歷不比你多,誰沒有和親人愛人朋友分別過?我最後奉勸你一句,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你當真以為能瞞天過海?”

季儒卿從那杯水開始就已經失望了,這些話是看在悅瞳姐的份上她浪費口水,讓他及時止損。

唐子衫搖搖頭:“你還是不懂,這些就當你欠悅瞳的,你害了她,一命換一命很正常。”

要不是她被綁著,早就衝上去哐哐甩他兩個巴掌了。

“正常你妹!昌大的門檻這麼低了嗎?連你這種人類之恥都能進來當老師。我發現你脖子上那個東西真是一無是處,改成馬桶都不能沖水。核桃被門夾了還有腦子,你被門夾了就只能卡禿嚕皮。”

唐子衫也不反駁:“留點力氣,少在這裡作口舌之爭。”他離開的背影搖晃,還是有些在意的。

龍池湊過來:“大姐姐,你嘴巴真厲害,能教教我嗎?”

季儒卿瞥了他一眼:“我等下連你一起罵。”

“誒,脾氣這麼差的嗎?”龍池那時在糖果店見過她,看起來還挺安靜的。

“拜託,你們把我綁著裡我還要有好脾氣嗎?”季儒卿反問。

“別讓她說話了,老大又會有意見。”搖光看不下去開口。

“她自已講不過我還不讓我講嗎?”季儒卿爭取把他們煩死。

龍池找來一卷膠帶:“好吧,確實很吵。”

“慢著,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不然馬上要死了有些不甘心,知道了答案我說不定還會安心上路。”

不是按套路來說反派都死於話多嗎,季儒卿爭取多套話,那個鍋蓋頭看上去挺好騙的。

“你想問什麼?”龍池正好無聊,搖光又不說話,老大也不在。

“被老大發現了怎麼辦?”搖光憂心忡忡。

龍池不以為意:“那是你,老大可不會怪我。”

搖光不再說話:“隨便你。”

看來他們關係也沒那麼好啊,兩個人年齡也有點差距。

“切,怕什麼,她吃了藥被綁住了怕什麼?只要你不耍小動作她是跑不掉的。”龍池哼了一聲。

季儒卿抓住了重點:“藥?唐子衫給我喝的水裡有藥吧。”她不是疑問,是肯定。

“當然,不過那一種可不夠,需要兩種藥物的配合。”

兩種?他們既然篤定季儒卿吃下了兩種藥,說明在她喝水前已經吃過一種了。

“是巧克力,我想你們沒有直接下在巧克力裡,那樣成本太大了,所以是放在包裝袋裡。”

“聰明。”龍池給她鼓掌。

還好她沒吃,不過好像被範柒吃了,季儒卿問道:“吃了藥會怎麼樣?”

“也沒什麼大影響,就是身體素質降低,五感削弱,整個人遲鈍。”

龍池見到她的第一眼,自我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人不好對付。

打不過就耍陰招啊,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過剛才季儒卿一記頭錘讓佟秋起疑心了。

“話說你們老大為什麼偏偏看上我了。”

“我也很好奇,你有什麼過人之處嗎?為什麼老大挑了那麼多女孩子卻仍不滿意,執意要你。”龍池眨巴著眼睛,顯得無辜可愛。

她還沒問重點呢,對方先自爆了,和這種小學生聊天就是輕鬆,幹了什麼破事全抖出來。

“原來那一起起失蹤案是你們搞的鬼?”

“沒錯,老大受了重傷,換一具身體最合適,可她捨不得原身,除你之外沒有更好的替代品,她只能用怨力療傷。”說到這裡,龍池摘下季儒卿的眼鏡:“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不要讓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季儒卿的眼型和瞳色都很漂亮,像極了她母親,一樣明媚張揚的眼尾上挑。

“說啊,怎麼不說了?”

龍池愣住了,他當然知道金色的眼睛意味著什麼:“搖光,老大這次真敢玩,我明白她為什麼會選擇這個人了。”

搖光走過來:“哦。”

所以他明白啥了,季儒卿還沒明白啊:“然後呢,為什麼是我?”

“呵,之前還誇你聰明,現在是藥效發作了麼,”龍池的語氣裡是壓抑不住的興奮:“因為你是季家純血,是所有怨靈夢寐以求的附身物件,只要擁有了你的身體,便可以讓所有怨靈對你俯首稱臣,甚至連為怨師都不是你的對手。這樣就可以實現稱霸為怨師協會的夢想了,站在人類頂端的感覺你不想擁有嗎?”

還以為是什麼為了發現塞伯坦星球或是M78星雲的高階追求,原來和其他反派沒什麼區別。

感覺和他們成為對手好掉價啊,季儒卿瞬間失去了反抗的動力。

“不想,我已經站在人類頂端了。”

“也對,你出生在季傢什麼沒有。”龍池自嘲的笑了笑:“但我們要靠自已的努力爭取,一步步走到現在。”

季儒卿毫不留情:“努力?你們所謂的努力就是幹些違法的事,把偷雞摸狗說的冠冕堂皇,當年秦始皇怎麼沒用你的臉皮修長城?像你們這種在下水道里反方向努力的人,這輩子也就和蟑螂老鼠當同伴了。”

末了,季儒卿還不忘補一刀:“說不定還能碰見培養出忍者神龜的老鼠呢,哦不對,你們已經碰見了,那個瘋婆子。”

“閉嘴!”龍池掐住她的脖子。

“哦?被我說中開始急了?”季儒卿漸漸感受到窒息的感覺。

“龍池,快住手,別把她掐死了。”搖光拽住他的手。

季儒卿的手機鈴聲響起,龍池鬆開手,替她拿出手機:“接電話,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範柒打來的:“你怎麼還沒回來?天都黑了。”

“忘了和你說了,我今天在陸雅雅家住,好了,我還有事,先掛了。”季儒卿出乎意料的配合。

範柒應該不會起疑心,唐聞舒好像出差了,老爺子又跑出國了。

她會這麼聽話?龍池不放心,季儒卿不是個省油的燈:“你想幹什麼?”

“暫時沒想好,先活著再說吧。”季儒卿仰著頭:“我餓了我要吃飯。”

“呵,就算你能力再強,也不過是個階下囚。”龍池最討厭這種自命不凡的人。

“是嗎?今天我能應付過去,週末也可以,但下週一可就瞞不住了。”

加上快期末了,她可不能掛科啊,不然獎學金就沒了。

“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你最好快點交出身體。”龍池不耐煩。

“看心情吧,如果我心情好的話說不定就妥協了呢?”季儒卿神采奕奕,完全沒有作為階下囚的自知之明。

“好了,她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應付季家吧。”搖光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季儒卿。

她和其他被綁架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不哭也不鬧,甚至還有餘力和他們鬥嘴,一點危機感也沒有。

就算知道自已被下了藥也依舊我行我素,她是故作鎮定還是神經大條?

佟秋從樓上下來:“我聽見了,這個問題很好解決。搖光你幻化成她的樣子去接近她家人,從而取代她。讓她在這裡和我耗,我來和她玩玩。”

這橋段好眼熟,這不是真假美猴王嗎?

“要不要我給你們上堂課,太快暴露身份不太好。”季儒卿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不必理會她。”佟秋不相信季儒卿的任何一句話。

“我知道了。”搖光觀察著她的模樣,抽出一張符紙:“易容術。”

她的外觀和季儒卿一模一樣,從頭髮絲到腳底,季儒卿在她面前像是照鏡子。

佟秋看著季儒卿難以置信的眼神,聲音魅惑:“我會一點一點選垮你,讓你為剛才的出言不遜付出代價。”

季儒卿確實挺意外的,為怨師的技能這麼好用的嗎?改天回去了要不然讓範柒多畫幾張符紙給她防身。

“我還能說的更難聽,你要聽嗎?”

佟秋的指腹拂過她的唇瓣:“摸起來挺軟的,怎麼一說話就嘴硬呢?”

“沒辦法,中國人鐵骨錚錚,不像你苟延殘喘的活著,人不人鬼不鬼的。”季儒卿嘲諷的看著她。

“好啊,我要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佟秋話鋒一轉:“來打個賭嗎?”

“賭什麼?”

“賭她什麼時候會被發現。”

“我賭發現不了。”龍池插嘴道。

“我和他一樣。”佟秋道。

“那麼,我賭她一進門就會被發現。”季儒卿道。

佟秋放聲大笑:“這麼有自信?你還真是嘴硬到底。”

“呵,”季儒卿也笑了:“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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