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楓年為了躲避父母的嘮叨,早些年便搬出去一個人住。

房子離他上班的地方不遠,走個十來分鐘就到了。

他從書房拿了一份檔案出來,拆開絲線:“這是一起跨國案件,細節我不便透露。犯人逃到了國外,被一個組織給殺了。”

“這個組織起源於義大利,是個不折不扣的犯罪集團,可疑的是,他們只殺有罪之人,用那些富人的不義之財救助貧苦百姓。他們在國外很火,有國際刑警多次介入調查卻一無所獲。據我所聽到的傳言,為首的人心臟中了一顆子彈依舊活蹦亂跳的和刑警周旋,被打了也不還手。”

“你懷疑他不是人?”季儒卿聽到義大利三個字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段故事她在網上早已聽說過,知道的不比他少。

“這是其中一點,還有一點,”他話鋒一轉:“小季同學,你忘了上次讓我幫什麼忙了嗎?那群人同樣死在組織手裡,這可是買兇殺人,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季楓年的聲音不像責怪,倒像興奮?

“一條繩上的螞蚱就沒什麼好說的吧,你是不是覺得我能聯絡上他們?”季儒卿八成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一提到工作上的事,他比之前敏銳多了。

“沒有。”季楓年攬住她的肩膀:“太攢勁了,對那群畜生就該這麼做,我看了屍檢報告,簡直大快人心。”說完,他大力拍了拍她的背。

真是不經誇,季儒卿躲開他的手:“行了,說正事。”

季楓年正經起來:“好的出發點並不能洗白他們,他們的本質還是犯罪,而且極端的行事會造成社會風氣的亂套。所以,我要去一趟義大利,你也一起。”

“不是,我去幹什麼?這也不在你的職責範圍之內吧?”

季儒卿且不說能不能幫他聯絡上人,他倒好,直接跑到義大利去抓人。

季楓年停頓了一下:“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而且接觸過他,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我不同意。”沉默許久的唐聞舒發話:“這個組織算一個黑幫,就算他不會對無辜之人下手,但被你們一攪合難保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出格指的是季儒卿,她在國內都上房揭瓦,出國了不得無法無天了。

“這……是我考慮不周,但你們再考慮考慮?”季楓年試圖向季儒卿求救。

“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季儒卿可不想被矇在鼓裡。

季楓年沉默了,他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難以言說的表情,手一直搭在脖頸處的刀疤上,用食指反覆在摩挲。

他在猶豫著什麼,正在思考如何說,腦海中的千言萬語只縮減成了一句:“我可能,認識組織頭領。”

不對,不止這些,季楓年的表情都寫在臉上了,季儒卿一眼看破:“你老相好?”

她半開玩笑半認真說出口,其真實性看季楓年反應確認咯。

季楓年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小麥色的面板也擋不住他的血氣上湧:“你別瞎說,我只是說可能,是不是還不一定,需要去確認一下。”

嘖嘖嘖,他反駁的是組織頭領的身份,對於兩人關係他算是變相承認了。

“開個玩笑了,別上頭了。”以季儒卿多年看文的經驗來講,她絕對不會看走眼:“那我就陪你走一趟了。”

“你想好了?”唐聞舒心裡隱約不安:“想玩的話去個安全的地方。”

“義大利很安全,有我在就更安全了。”季楓年拍著胸脯保證,好不容易搞定季儒卿,不能被唐聞舒壞事。

“你敢保證麼?”唐聞舒只是看著他,語氣不悲不喜,可以稱之為冷淡。

季儒卿擋在兩人之間:“好了,我能自保,就算對方有義大利炮我也不怕。”

她甩出一張定身符拍在季楓年身上:“看吧,這是我的特訓成果。”

季楓年動彈不得:“我靠,你真是修仙的啊?”

雖然明確規定了不能對普通人使用,但國外總沒有為怨師吧?

“給你們五天的時間,如果五天之後沒回來,我親自來義大利。”唐聞舒做出了最後的讓步。

“沒問題。”季儒卿一走,誰聽誰的還不一定呢。

季鴻恩聽說季儒卿他們在江北省,於是便跟著華北主家一起去江北吃頓飯。

這頓飯沒有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親戚,季楓年稍稍鬆了口氣。

華北主家很欣賞季儒卿,他們雖只有一面之緣:“阿卿,這幾天玩的怎麼樣,好玩嗎?”

“好玩,愛玩。”季儒卿沒和他打過交道,不知該說什麼。

“住的還習慣嗎,畢竟南北差異挺大的。”

“剛來的時候的確不太適應,住了幾天就習慣多了。”

“正好放寒假了就在這多玩幾天,幫阿年找個物件。他啊,不擅長和女生聊天,老大不小了連女生手都沒牽過。”

他挺擅長和男生聊天的,男生的手肯定沒少牽。季儒卿點點頭,把這驚為天人的話和飯菜一起嚥下。

“爸,你別揭我短啊,而且還早,不急。”季楓年尷尬的扒了兩口飯。

“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我這個年紀都當爺爺了。二十五到三十五是結婚生小孩的最佳年紀。”季伯父一臉恨鐵不成鋼。

“這個年紀幹什麼都是最佳年齡。”季儒卿默默插嘴道。

季楓年士氣大漲:“聽聽,高材生說話就是不一樣。”

“但是話又說回來,三十好幾還沒有物件確實少見,有人都抱二胎了。”季儒卿兩邊各不得罪。

季伯父如有神助:“聽聽,高材生就是比你有遠見。”

“你到底幫哪邊的?”季楓年無奈。

“中立的。”季儒卿主打一碗水端平。

飯局在季楓年一家的扯皮中結束,季儒卿跟著季鴻恩去軍區大院也就是季楓年一家住的地方參觀。

前面有一個水池,裡面趴著一隻王八,懶洋洋的,一動不動。

“好大的王八。”季儒卿話音剛落,王八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是我華北家鎮家之寶,咋說話的呢?”季楓年糾正她的措辭:“這叫玄武。”

王八背上有一座崎嶇的小山,與它身上的軀殼融為一體。

季儒卿顯然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你們養了多久啊,這麼大可不多見。”

“無知小兒,吾的年歲豈是你能想象。”王八開口說話。

“誰在說話?”季儒卿環顧四周,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啊。

“是吾。”王八朝她游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王八也會學人說話,這世界比她想象的還瘋。

“她第一次來,無意衝撞,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季楓年替她道歉。

“黃毛小丫頭,你身上的氣息和家主一樣。”王八揚起頭。

“嘿,我和他能一樣嗎?別拉低我檔次。”季儒卿不樂意了。

“出言不遜。”王八在水中漫遊,他的四肢縮在軀殼內:“不過,你能成為下一任家主。”

這王八怎麼說話神戳戳的,不過它後半句還挺中聽的。

“你還知道什麼?比如為怨師的事你知道嗎?”季儒卿在範柒那裡沒問到想要的答案。

王八眯起眼睛,停下漫遊:“已經過去好久了,上一次聽到這個名號還是百年之前。”

“然後呢?”季儒卿期待的看著它。

“不記得了。”王八繼續漫遊。

“……走吧。”季儒卿離開水池。

王八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喃喃自語:“她身上還有白虎的氣息,能得到那傢伙的認可,她挺有本事的。”

晚上。

季儒卿和季鴻恩報備一下,他的反應不比唐聞舒小。

他找來季楓年單獨談談:“你要帶她去義大利?”

不妙的語氣,季楓年只能硬著頭皮:“是,您放心,我一定會照看好她。”

“看過成龍歷險記沒?”季鴻恩的問題出人意料。

“看過一點,您、您愛看?”季楓年不解其意,難不成老爺子一大把年紀還有童心啊。

“這倒不是,我是想說她和那小玉一樣,你想看住她比登天還難。”季鴻恩瞭解她的德行,說不定過幾天就玩上義大利炮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麼,季楓年保證:“動畫片和現實肯定不一樣,加上她這幾天表現還挺好的。”

現實只會比動畫更殘酷,季鴻恩搖搖頭:“那是因為阿舒在她旁邊她有所顧忌,你自已看著辦,要是拿她沒辦法就打電話給我們。”

比他預想中的順利,季楓年以為會很難纏:“老爺子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她可是修仙的,誰敢動她就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神秘的東方力量。

季楓年訂了三天後飛義大利的機票,在此之前他給季儒卿看了一個東西。

他領著季儒卿去了自已在公安廳的辦公室,從抽屜裡面拿出一份檔案。

辦公室很乾淨,桌子上除了季楓年找出來的檔案,還有各種關於跨國團伙的相關案件以及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都當廳級幹部了,還親力親為?”季儒卿調侃道。

“我坐不住,以前在刑警隊跑多了外勤,突然坐辦公室不太適應。”季楓年如實道。

“挺好的,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季儒卿拆開檔案。

照片上的男人身著警裝,已經離世兩年,他比季楓年小一歲。

陽光俊逸的臉與他的年齡並不相符,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定格在了二十九歲。

方經懿,早年父母雙亡,在孤兒院長大。畢業後調入江北省警局工作,在一次執行任務時犧牲。

“你覺得他就是那個組織頭頭?”季儒卿回想他的身影,大概有一米八的樣子,穿著寬大的衣服不好判斷身形。

他當時戴著面具,聲音經過了處理,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折磨人的手法乾淨利落。

“一開始我不信,直到老爺子和我說了你的……超能力,我不得不去相信。他們兩個有很多相似之處,行事風格以及他說過的那句話。”

“To fight for justice\/為了正義而戰。”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你怎麼也知道?”季楓年意外。

“這不是他們組織口號嗎?”季儒卿一點也不意外。

這句口號中二又熱血,就差寫在腦門上了。

“是啊,他已經將理想變為現實了,他真的一直在做自已,這一點,從未變過。”季楓年的臉上,有一絲驕傲。

季儒卿把檔案還給他:“人鬼殊途,你不是寧採臣,他不是聶小倩。”

季楓年的驕傲一掃而光:“說什麼東西,姑娘家家腦子裡一天到晚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去收拾東西。”季儒卿離開辦公室。

見到方經懿真的是件好事嗎?對他們來說不好不壞。

方經懿應該是和範柒一樣,捏造了一個身體,但從他的生平來看,他不是為怨師,也沒有和為怨師扯上關係。

這一切,都要去問本人了。

時間過的很快,季儒卿坐在飛機上有種不真實感。

“你那天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怎麼看待我們的?”季楓年坐在他旁邊。

“當然是以看文的角度了,怎麼,你們還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季儒卿八卦。

“想知道啊,正好飛過去還要轉機,那我給你講講好了。”季楓年說到這可就來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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