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不心急也不心生憂慮,蘇謹言在禪方室沒有出來,她是擔心的,可她知道光擔心著急沒有用,春水在想,南宮依依為何看上去心靜如水,有時臉上還會生笑了呢?

南宮依依愛笑,她是一位愛笑的姑娘,春水知道呀,可這個時候,南宮依依還笑得出來,這就不應該了。

南宮依依此時還笑得出來,百里明月一臉淡然,這是一種表象,透過表象看內質。

雪劍和夜鶯被羅漢困在羅漢陣內,春水心急,還認為南宮依依不應該此時還能發笑,甚至埋怨姐姐百里明月不出手相助,這一切無非因蘇謹言還在禪方室沒有出來。

春水未看出表象,自是會如此。

此時春水敢拍在傲挺的山峰斷言蘇謹言無事。南宮依依還笑得出來,百里明月的一臉淡然,這便是春水給出的答案。

小巷道冷冷靜靜,酒館開在小巷道,這酒館還不足十平,酒館裡就擺了兩張桌子,按道理來說,有客人上門,這掌櫃的臉上不至於樂成花,可也不會對酒客如此怠慢,甚至是顯得有些許失禮。

一張老舊的木門,顯得蒼桑古樸,比老掌櫃的臉還老,能值幾個錢?老掌櫃的竟然對客人一臉不耐煩,掌櫃的如此待客,店鋪中的酒桌不空著,那才叫奇怪。

中年儒士靠著窗戶邊上的酒桌坐了下來。這酒館小這窗戶倒是不小,窗戶竟然佔了一半的牆面。

所謂的窗戶,只是橫著豎著各釘了五根木條,上面糊了些窗紙,有些地方窗紙開了洞,也不是紙開了洞,是風調皮給弄的,不僅走光還有風會跑進屋子裡來。

寥寥窗紙只是沾在木條上的,才沒有被風吹落掉。些許紙片探出頭來急盼著看向小巷道,何時才會有人打此路過,路人啥時候會聞香誤入小酒館,打打牙祭歇歇腳力。

初春時節,窗戶上有洞,如此甚好。不僅讓小酒館顯得更光亮些,還能讓酒客有春風可吹,可感涼爽。

春風送暖,暖入屠蘇。

小酒館有了一絲活力。

“掌櫃的,打來一斤屠蘇純釀,給上兩斤肥牛肉,再來一碟花生米即可。”

中年儒士好似沒有聽到掌櫃的發牢騷的話,或許他聽到了,可他並不在意,何時能飲上一碗屠蘇純釀才是他在意的。

掌櫃的聽到這話,他好似才知店鋪中之人是酒客,他忘了他之前對中年儒土有些許埋怨之氣,這臉上堆積如蜘蛛網的皺紋舒展了開來,這老臉似乎不再顯得那麼老,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好嘞,客官稍待,這就給客人送來。”

聲音洪亮,剛剛還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這一時卻精神抖擻,人麻溜了起來。

掌櫃的人約六十,眼小鼻高,臉上歲月刻下了刀痕,顯老。

步伐穩健,中氣十足,幹活麻溜。

不一時,掌櫃的端來了兩斤肥牛肉,一碟花生米,承盤上還有一壺酒。

兩斤肥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壺酒皆已擺上了酒桌。

“客官,慢用。”掌櫃的笑呵呵,歲月刻下的刀痕如平原上的溝壑,縱橫交錯。

掌櫃的背不駝,這腰身挺得直,許是腿短人矮的原故,掌櫃的背挺直,他才覺得他可以與中年儒士平視,這樣看起來,他並不低人一等。

“掌櫃的,要不要來上一碗?”中年儒士提起酒壺斟酒,見掌櫃的欲要轉身離去,中年儒士便開口相邀。

酒香四溢,許是酒館小,飄香滿屋。

承盤還在掌櫃的手上,他看了一眼酒壺,眼裡現出一絲猶豫之色。

中年儒士並未再出言,他端起了酒碗,只是淺酌一口酒,醇香滿口。

中年儒士眉眼舒開,他拿起筷子夾起肥牛肉放進了嘴巴里,混著酒香嚼動著牛肉。

肉嫩酒純,香溢滿口。

老掌櫃的這腰身似乎挺得沒有那麼直了,背微彎了些。猶豫再三,老掌櫃的挺了挺腰身,他的背直了起來。老掌櫃的手許有些長,他並未看向旁桌,這承盤便平擱在了另一張酒桌上。

老掌櫃的平視中年儒士,吞著口水道:“斟酒吧。”

蘇謹言沒有見到圓寂後的普能方丈,蘇謹言從禪方室走了出來,孑然一人。前方有人打鬥,蘇謹言不用去猜,他知道是南宮依依她們,普能方丈圓寂顯然她們已得知,這久見他沒出禪方室,她們心裡擔心而尋來。

蘇謹言出了禪方室未作停留,步伐輕盈,很快他便見到了五位姑娘。

蘇謹言到來,和尚紛紛讓開了道。

“公子。”音甜糯美,驚喜清潤。

“蘇哥哥。”聲音清脆,悅耳動聽。

夜鶯立而未動,眼有春色。雪劍朝著蘇謹言奔去,俏臉生輝。

還好,蘇謹言還真害怕雪劍當著如此多的人喊他姐夫,這蘇哥哥自如兄長,蘇謹言本意如此,倒是悅耳動聽。

雪劍近得蘇謹言的身前,雪劍並未駐足,她圍著蘇謹言轉圈圈,明眸圓睜,前後左右,上上下下,從頭到腳瞧了個遍。

“還好,還好,可嚇壞我們了。”

夜鶯立於蘇謹言的跟前,拍著胸口,一臉喜色。

蘇謹言未語,心湖還是起了浪花。

“走吧,她們還等著呢。”蘇謹言可不敢多停留,甚至目光不敢放在不該停留的地方。

雪劍雖是輕拍胸口,雪劍豐滿挺拔的胸脯,如兩座山峰,此時卻是山峰顫顫巍巍,波濤洶湧澎湃。

……

趕馬車的活兒,雪劍自嘆不如夜鶯,半個時辰不到,馬車就停在了曹門大街祥林雅舍斜對面沁園酒樓的門前。

未時六刻,這個點午飯的時間早過,春水,雪劍,夜鶯的肚子皆是打起鼓來,蘇謹言可也有些小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他們一行人下山第一件事便是上酒樓。

雪劍在沁園酒樓一現身,這沁園酒樓的掌櫃的滿臉笑容迎了上來,引她們一行人上了三樓的芙蓉廳。

待得掌櫃的離去,南宮依依拉著雪劍的手言道:“你這相貌,我得幫你改改,若不然,你家小姐都不能分辨出你是雪劍還是夏荷,到時模樣像你五分就行。”

“那姐姐可得把我整得好看些。”雪劍向南宮依依撒著嬌,眼含春色。

南宮依依括了一下雪劍的俏鼻子,輕笑道:“那是自然,美如嫦娥。”

“嗯。”

明眸生輝,雪劍笑嘻嘻。

……

一個時辰過去,一行人用完餐,雪劍還想邀他們去沁園茶軒坐坐,春水搖頭道:“出門前,爺爺叮囑過,她讓和姐姐回去早點,我和姐姐就不去了。”

“好吧。”雪劍雖有些不捨,可也不是日後不能相見,微笑道:“明月姐姐,春水姐,你們先上馬車,我讓馬車伕送你們回去。”

“我來吧。”

夜鶯看向雪劍,雪劍卻連連搖頭,道:“不可,你趕了大半天馬車了,怎還能麻煩你。”

夜鶯不理雪劍,她看向百里明月和春水,道:“還請二位姑娘上馬車。”

百里明月點了一下頭,道:“勞煩夜鶯姑娘了。”

夜鶯去趕馬車,雪劍不再堅持。

夜鶯趕來馬車,馬車停下,百里明月看了眾人一眼,掀開了馬車簾。

百里明月上了馬車,春水看了一眼蘇謹言,眸光平靜無波,她也跟著上了馬車。

馬車駛去。

雪劍轉頭看向南宮依依,問道:“依依姐姐,春水姐姐這是怎麼了,總覺得她有心思。”

南宮依依笑笑,未語。

蘇謹言低著頭,心忖:春水會不會在生我的氣,眾人皆知她心悅於我,而我卻對她不冷不熱。

十六歲的少年,對於感情懵懵懂懂,渴望又害怕,可他還真不知何為男女之間的喜歡。

感動,心動應該不是一回事?

蘇謹言心很煩,喜歡到底是什麼,應該是心悅一個人吧?

春水火熱的感情,蘇謹言有些害怕,因為他知道他遲早會離開這片天地。

他的心早已蠢蠢欲動,只是還有些事他還沒有處理好。

蘇謹言看了一眼南宮依依,他有些茫然,少女如花,他卻不知情為何物。

國色天香,誰不喜歡。

喜歡和喜歡應該是不一樣的,蘇謹言只是青春萌動,他迷迷糊糊。

蘇謹言和南宮依依並沒有去沁園茶軒,他們兩人回了祥林雅舍,雪劍跟了過去。

南宮依依要為雪劍重新易容,雪劍自是得跟過去,還有就是雪劍要跟蘇謹言談談鋪面出租的事,祥林雅舍出租那肯定得租給她家小姐。

雪劍有小心思,梅若華肯定會守好蘇先生的祥林雅舍,直待蘇先生歸來。

三人進了祥林雅舍,南宮依依和雪劍就進了蘇謹言的房間。

蘇謹言並未走進鋪面,他坐於石凳子上,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他對這個世界有了重新的認識,一扇扇未知的門被開啟,他恍如做了一場夢。

神鬼之說,小時候就老聽到碎嘴的漢子婦人講來嚇唬他們小孩子,不聽話的小孩子會被惡鬼纏身,善良的小孩子神靈會護佑他。

天上有玉帝,王母娘娘,七仙女,太上老君……嫦娥仙子住在月宮。

蘇謹言得知月亮上住著一位嫦娥仙子,那時候他常常跑到高的地方觀看月亮,蘇謹言看到了月亮上有一棵樹,那時候蘇謹言以為這是嫦娥家門前的樹。

原來月亮上真住著一位神仙呀!

海里有龍王,地府裡有閻王。

蘇謹言真的相信了。

可隨著他長大,讀的書越來越多,他才知道這是故事,神故事,鬼故事。

蘇謹言的心動搖了,可他似乎覺得還是有的吧,因為那個時候,他的心裡還是有一丟丟怕鬼。

直到他父母去世,蘇謹言再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

而今,蘇謹言又感到這世上有鬼神,只是這些鬼神都是修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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