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十一刻,小酒館裡仍是燃著燭火。

中年儒士看向窗戶,從窗洞上進來的風還是溫和的,洞外小巷道卻顯得很黑。

“人的慾望總是得不到滿足,你可知為何?”

中年儒士喃喃細語,他明明是在問老掌櫃的,卻又似在自言自語問他自已。

老掌櫃的小眼睛微斂,眼如鼠眼,沉默一時半會兒,小酒館變得很安靜,落針可聞。

幽暗的燭光,光影搖曳。

形形色色,可也千人一面,卻又千差萬別。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各有所因。

老掌櫃的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想來中年儒士他都無法說出答案來吧!

許是有的,雖然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可終究人人都有自已的理由。

這似乎沒有唯一的答案,每個人都有自已心中的想法。

老掌櫃的不語,他知曉中年儒士非是在問他,他何須開口。

可老掌櫃的默而不語,他只是嘴上不語,他的心裡許是在嘀咕著他自已的看法。

燭光幽暗,光影斑駁。

中年儒士臉色古井無波。

他其實不需要老掌櫃的回答,他也不需要他非得有答案。

人之所以有慾望才是人,聖人亦如此。

慾望不滅才是前行之路,人有慾望不可怕,人沒了慾望才是真的可怕。

人必須有慾望,有慾望就大膽去實行,這才是根本。

慾望能滿足的話便不是慾望了吧。

這許是慾望不能滿足的原因,因為是人,聖人亦如此。

曹門大街,滿是恐怖的氣息。

漫天的殺機,充斥在周遭的一切裡。

夜空漆黑,殺機四現。

南宮依依知道她和蘇謹言已深陷四象遮天盒裡。

這裡發生的一切只有她和蘇謹言,蒙面黑衣人才知曉,上面那位是無法庇護她和蘇謹言,何況乎,不累及凡人,上面那位自也管不著。

已無退路,唯有一戰。

蒙面黑衣人只是一揮袖,氣浪以排山倒海之勢朝南宮依依和蘇謹言席捲而去。

浩蕩而恐怖的氣息,瘋狂肆掠,撲向南宮依依和蘇謹言。

南宮依依心念一動,斬妖劍劍氣如虹,飛劍鋒利無比,如似一道光激射而去,劍鳴響徹天際,浩蕩劍氣瞬間撕開黑衣人攻擊的氣牆,朝著蒙面黑衣人刺去。

廣陵園之戰,蘇謹言對戰二境武夫,當二境武夫施展出修真手段,蘇謹言不堪一擊,被二境武夫輕鬆擊暈。

二境武夫被劈成兩半非蘇謹言之力,乃春雲劍劍靈所為,蘇謹言實際上從未見過修真人拼殺。

可也從修真外傳中看到一些,卻只是略略數十字帶過,南宮依依曾與他聊過一些這方面的事,那時聽到吃驚又感嘆,修真之人還真如神仙。

蘇謹言如今身臨其境,見此手段,內心驚恐,可非是沒有拼殺經驗,見此情形,他連想都沒有想,運氣護住全身。

蘇謹言武夫六境除了出拳用劍攻擊對手,他還未來得急修練其他對敵法術,手段不多,面對如此情景,武夫六境不夠看,蘇謹言只求自保不求攻敵,體力氣機自轉。

南宮依依心念一動,斬妖劍飛出攻向蒙面黑衣人,同時面前升起一堵靈力氣牆護住她和蘇謹言。

南宮依依面對高她一個大境界的蒙面黑衣人不敢輕敵,手段層出,玲瓏塔罩住她和蘇謹言。

玲瓏塔是下品王器,玲瓏塔曾是絕品神器。

乾坤鼎是盤古開天闢地後三十六品造化青蓮不堪侵蝕而分裂,其中蓮蓬所化。

伴生而出一件絕品神器玲瓏神塔。

乾坤鼎最初落在了鴻鈞道人之手,具有化後天為先天的作用,祭出後亦有無邊防禦力,很難擊落。

後共工怒觸不周山後天塌地陷,由於女媧娘娘擁有補天所需九天息壤,更兼其擅長造化大道,因而道祖鴻鈞就將乾坤鼎賜給了女媧,讓其用此寶煉化息壤從而補天。

玲瓏神塔也被用於補天,後神器受損,從絕品神器跌至絕品聖器。

女媧娘娘用其它神器代替玲瓏神塔來補天。

玲瓏神塔成絕品聖器,女媧娘娘把玲瓏神塔賜給了她的徒弟后土娘娘,也就是大地之母。

后土娘娘實力強悍,能育世間萬物,女媧娘娘把玲瓏神塔賜給她,也是想后土娘娘可以讓玲瓏神塔重回神壇。

后土娘娘不負所望,玲瓏神塔重回神壇再次成為絕品神器。

百萬年後,后土娘娘又把她賜給了純元道祖。

再過百萬年,純元道祖又傳給後人。

萬年前玲瓏神塔被逍遙居開山老祖逍遙道長所得。

那一時,玲瓏神塔只是中品聖器,逍遙道長並不知玲瓏神塔曾是絕品神器,得到玲瓏神塔時並不知其名,逍遙道長觀其外形而稱呼玲瓏神塔為玲瓏塔。

南宮文軒得到玲瓏塔時,玲瓏塔已成為下品王器。

玲瓏塔為下品王器,卻也可擋住真息境修士全力的攻擊,當然,是對於真息境修士非有寶器相助的情形下而言。

斬妖劍殺氣騰騰,顯得興奮。

蒙面黑衣人見斬妖劍破開了他的靈力攻擊朝他殺來,他並未躲閃,也未心驚,他並沒有小覷斬妖劍,斬妖劍那畢竟是中品仙器,能破開他這一手攻擊自不為奇。

可也僅此而已,斬妖劍若是在真息境修士手裡,蒙面黑衣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在御空境修士的手裡,他又何以有懼。

斬妖劍氣迎面而來,蒙面黑衣人朝妖劍擊出一掌。

斬妖劍停止不前,斬妖劍發出嗡嗡嗡的轟鳴聲。劍氣則被蒙面黑衣人擊散,劍光四散。

斬妖劍似乎很是不甘心,劍身微彎仍是奮力向前,嗡嗡嗡聲連連。

蒙面黑衣人靈力攻擊只是被斬妖劍撕開一個口子,並未粉碎,氣勁自然繼續往前。

境界的差距,讓南宮依依很是無力,更讓蘇謹言無力。

轟轟轟之聲不絕於耳。

玲瓏塔畢竟還是下品王器,陣陣氣浪撞擊玲瓏塔,玲瓏塔巍然不動。

蘇謹言見此,他繃緊的心絃微松,他兩眼仍是緊盯著前方。南宮依依並未有情緒上的變化,她當然知曉蒙面黑衣人不借助外力是拿她和蘇謹言沒辦法的。

蒙面黑衣人不借助寶物攻擊玲瓏塔,南宮依依不懼,若是蒙面黑衣人藉助寶物攻擊玲瓏塔那自是不好說。

南宮依依唯一擔心的就是這點,南宮依依並未抱著僥倖的心理,蒙面黑衣人連遮蔽天機的四象遮天盒都有,他又怎會沒有攻擊寶物呢。

南宮依依只是乞求斬妖劍能多戰一時,玲瓏塔能擋久一些,說不定會出現奇蹟。

奇蹟不好說。李相言說不定會來祥林雅舍,這不就被他發現了嗎,老周頭說不定會夢遊,南宮文軒說不定會朝祥林雅舍這個方向看一眼。

南宮依依相信南宮文軒會這個方向看一眼。

南宮依依一直在等。

南宮依依其實根本不擔心蒙面黑衣人會傷到她,她擔心蘇謹言被黑衣人擄去。蒙面黑衣人傷不到她卻能制服她,蘇謹言還是會抓走。

“你待在裡面別動,我去幫斬妖劍。”

南宮依依看了一眼蘇謹言,隨之又道:

“你幫不上忙,他的境界達到了真息境。”

蘇謹言根本沒有心思去想,他離真息境的修士隔了幾重境界。

道修,武修,體修,劍修,唯有道修不知何境界,蘇謹言不知他算不算是修道的修士。

武修開脈境相當於道修玉墟境,但論戰力的話,不借助法寶,武修開脈境武者比道修玉墟境的修士戰力一般要強。

當然武修重在於煉體,道修在於煉氣,武修的境界提升卻比道修要慢許多。

修士煉體者少之,煉氣者多之。

南宮依依已走出了玲瓏塔,斬妖劍在手,那些散在天地之間的劍氣,在向著斬妖劍匯聚而來,聚於劍尖!

在這一時,蒙面黑衣人手中出現了佛珠,那是一件攻擊寶器。

南宮依依推出一劍時,蒙面黑衣人手中的佛珠同時脫手,劍氣如虹,佛珠發出的光是幽綠色的。

兩道恐怖的氣息迅而相撞,聲響震天,氣浪如波,煙塵四起。

兩道身影各自向後飛去。

南宮依依被擊飛,蘇謹言走出玲瓏塔,蘇謹言想接住被擊飛的南宮依依。

此時的南宮依依口中溢血,兩眼緊閉。

一個大境界的差距,還真是不可同日而語,簡直是天壤之別。

南宮依依暈去之前,她知道蒙面黑衣人口吐鮮血,被擊退而飛,受的傷比她還重,南宮依依知道她和蘇謹言安全了。

中年儒士走出了小酒館,於小巷道中行走,步履輕盈。

中年儒士行走在小巷道,他似如踩在水面上,每向前踩出一步,踩過的路面泛起漣漪,形如一朵蓮花在綻放。

步步生蓮,一步一蓮花。

中年儒士走至小巷口,他駐足抬眸看了一眼曹門大街春花樓那一片夜空。

夜空寂靜,夜色如墨,星星點點。

中年儒士朝著前面踏出一步。

那只是很尋常的一步。

小巷道里被中年儒士踩出的蓮花出現在中年儒士的上空。

蓮花朵朵,一朵朵蓮花相連,形成一個花環。

光影閃閃,花開夜空,夜色璀璨。

“破。”

中年儒士面色古井無波,喃喃道:“春風送暖,暖入屠蘇。”

花環消散在夜空中,夜色濃墨,星光點點。

春風拂面,中年儒士眉間有些許快意。

限即,中年儒士的身影像被風吹散朦朦朧朧,光影點點,消失在小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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