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言提氣運內力於掌,他並未想拔出桃木劍來。

這三人顯然不是抓街痞流氓小偷小摸的捕快,深更半夜出來公幹,又怎會沒有兩下子。

蘇謹言並未小瞧他們三人,並非託大,對方沒有亮出刀來,沒摸清他人的路數,一上來亮出底牌,若不能盡誅對手,這以後可就不能隨意拔出桃木劍了。

桃木劍雖然常見,可蘇謹言的桃木劍乃蘇林親手所制,有些特殊,劍非直劍,粗鄙不堪,劍身似有倒刺,劍頭略粗。

蘇林做出劍來,樣子雖不那麼好看,蘇謹言仍是愛不釋手,這桃木劍平時用來練劍,揮斬不下百萬次,已用習慣,早有感情,棄之可惜。

當然,能不用盡量不用,除非殺人滅口。

夜色猶濃,殺氣重重。

敵不動我不動。

三名捕快率先赤手空拳朝蘇謹言殺了過來。

一人使拳,兩人用掌,三人合圍,能擒則擒,不能活捉,便殲之。

蘇謹言豈會坐以待斃,內力本早已提起,敵先動,而他後發制人,一拳揮出,一招三式,只見影動,未見其人。

砰砰砰。

一連三聲響,三名捕快向後各自退去,握拳的捕快連退五步才穩住身形,其他兩名使掌的捕快各自退七步再站穩。

蘇謹言與三名捕快各交一招,心中便有了底,很顯然,與他對拳的捕快功力比另外兩位捕快功力略強一些,另外兩名捕快功力不分上下,在伯仲之間。

拳對拳,蘇謹言首先攻擊的物件是右前方握拳的捕快,隨而化拳為掌與左前方的捕快對上一掌,腳步連連,幻影連連,轉而再對上後方捕快攻來的手掌。

那三名捕快被蘇謹言擊退後,並未慌亂,隨即腳點地再次攻向蘇謹言。

此時已是寅時,蘇謹言無心戀戰,這夜深人靜,打鬥聲會引來更多官府中的人,那時想脫身只恐不易。

搞個不好,能逃脫都未必。

蘇謹言與六扇門三名捕快頭次交手只用了三成力,這一次他使用了五成力。

蘇謹言這次想一錘定音。

蘇謹言仍是如之前一樣一拳揮出,一招三式,腳步連移,身形比之前更快,這一次連影子都似乎重疊了起來,影影相連,分辨不出真身來。

快如閃電,砰砰砰。

仍是砰砰砰之聲不絕於耳,三名捕快與蘇謹言交手後,再次倒退,這次是倒飛而去,腳落地,三人各自退了十幾步才穩住身形。

這一次三名捕快並未立時攻擊,也不敢再次對蘇謹言出手,三人皆是眼現駭色,臉色蒼白,強憋著一口氣,三人只是忍一時,三人幾乎不分先後,皆是嘴角溢位血來。

這三名捕快也是狠角色,強嚥血水,未曾哼一聲。

三名捕快受傷,蘇謹言並未趁機出拳攻擊他們,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蘇謹言可以肯定,若是想取三名捕快的性命,他不用桃木劍,只需每人再補上一掌即可。

蘇謹言並非濫殺之人,三名捕快夜間公幹,雖在金人的管轄之內,可於這亂世之中行事也只為討口飯吃,無緣無仇,蘇謹言並無取他們性命之心。

打鬥之聲確實引來了更多的腳步聲,蘇謹言掃了一眼三名捕快,一個騰身躍起,踏著夜色而去。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兩名捕快起身欲追,起先握拳的捕快出聲阻止了他們,沉聲道:“回來。”

兩名捕快止住了腳步,兩人同時不解的望向那名開口說話的捕快。

那名捕快抬眼望向蘇謹言逃走的方向,喃喃道:“你們即使是屬貓的,都不一定能纏住他,待緩兵趕到,他若是心狠手辣之輩,九條命都不夠他殺的。”

兩人低下頭來,面色灰白,想想,後怕不已。

剛剛兩次交手,只在火光電閃之間,看似輕巧,他們已用盡全力,且對戰之中,那人一人對上三人,他們敗象漸生,受了重傷,而那人卻雲淡風輕,顯然並未發出全力。

若此人想取他們性命,一開始全力出掌,即使取不了他們三人的性命,也會令他們三人受重傷,再次趁機取他們性命豈不是如囊中取物不費吹灰之力。

蘇謹言隱於黑夜之中,去而復返,藏於一閣樓廊長道中,隱於柱後,朝三名捕快站立的地方看去。

居高臨下,可觀三名捕快附近的情形,那三人附近的各個巷道有人影移動。

官家之人行動如此迅速,這顯然是早有所準備,六扇門有備而來,不會是衝著我來的吧?

蘇謹言微垂俊眸,否定了心中的這個想法。

六扇門的捕快並非是神仙,只是人,並不能未卜先知。

請君入甕。

六扇門的捕快佈下天羅地網埋伏於此,他們所等待的並非蘇謹言,而是另有他人。

蘇謹言凝神靜氣,心神完全放在三名捕快那邊。

一組捕快行出巷道,奔赴三名捕快面前而立。

這一組捕快共有八人,領頭的捕快上前一步,朝三名捕快拱手行禮,隨之朝先前與蘇謹言比拳的捕快望去,微低首,問道:“總捕頭,可是有異動。”

“無甚事,退回去隱好。”

“是。”八人的小隊退去。

陸續有小隊過來,共有八支小隊,皆是問過話得到指示退去,再次隱入巷道之中。

如此多的捕快隱於巷道,所抓何人?蘇謹言微眯雙眼。

三人服過內傷藥,此時臉色好轉。

“李蔚,張庭,剛剛那黑衣人武藝超強,他只出兩拳,並不知他武功路數為何門何派,但可以確定的是,此人並非我們今晚要圍捕之人。”歐陽振亭眸光一閃,眉心緊鎖,言道:“我們還是先隱藏起來。”

歐陽振亭可以肯定蘇謹言不是他們的目標,是歐陽振亭知道那人從不會黑巾蒙面,那人只會戴著面具行走於江湖,無論白天夜晚,那人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江湖人稱一一千面首。

李蔚,張庭自是不曉得,除了總捕頭歐陽振亭知曉今晚他們要抓捕的是“千面首”百里明月,他們倆並不知道。

“是,頭。”

李蔚、張庭點頭,李蔚欲行去,張庭望向眉心緊鎖的歐陽振亭欲言又止。

“有話快說,別像個娘們。”歐陽振亭瞪了一眼張庭,聲音沉重。

張庭看了看蘇謹言離去的方向,言道:“頭,會不會打草驚蛇,今晚上我們白乾了。”

一旁的李蔚點頭附和,他也有此意,望著歐陽總捕頭滿眼的期待。

“不會。”歐陽振亭語氣堅定,抬眼看了看濃墨的天色,斬釘截鐵道:“他一定會來。”

張庭不明白,李蔚同樣不明白,頭為何會如此肯定。

張庭不再詢問,李蔚眼神疑惑,兩人皆未開口詢問。

“他們的時間等不起。”

話音隨著歐陽振亭隱入夜色中。

三名捕快隱去。

蘇謹言隱於樓閣廊道中並未離開。

這六扇門捕快出動這麼多人埋伏於此,所圍捕之人到底什麼來頭?等不起。那人所圖為何?

歐陽振亭得到上奉指示埋伏於此只為等一人,楊家湖東道乃是去往天泉寺的必經之路。天泉寺官家惹不起,官府一路設下重重埋伏只等千面首百里明月自投羅網。

楊家廟在楊家湖西北楊家山,天泉寺在楊家湖東北天泉山。

蘇謹言去往楊家湖楊家廟走的是楊家湖西路,因而去時並未遇上官府的捕快。

蘇謹言有些苦笑:最近怎麼老是碰上這等事?

走,不走。蘇謹言猶豫不決。卯時即將來臨,難道這人真的會出現?

好奇心太重未必好。蘇謹言決定離去。

夜色猶濃,春風變涼,樓閣前的樹葉隨春風盡情的搖曳。

數九未完,寒冷的天氣也許還會降臨,立春時節就下過一場雪,那場春雪如似凍冰,令人覺得初春冷於冬時,甚至比三九、四九還要冷。

三九、四九不能伸手,百姓躲在家裡不願出門,五九、六九比三九、四九還冷的天,誰又願意出來挨凍。這七九天時,天氣回暖,春陽沒豔幾天,八九還未到,這天又變寒了。

春風漸強,空氣變寒,這天是要變天了。

幻影連連,白影相接。

蘇謹言微張嘴巴,有些不可置信。

來人何其大膽,竟是單身一人,身著白衣錦服而來,夜間行事,這也太過打眼。

這身裝扮,何須晚上而來呢,白天明目張膽行事,倒也不一定會被發現。

這可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蘇謹言眼睛一斂,觀那白影幻影連連,一去數十丈,他倒覺得若是官府只有歐陽總捕頭帶領的這一幫人,來人倒也可如此行事。

可這會嗎?歐陽振亭言詞鑿鑿,語氣肯定。很顯然歐陽大捕頭知道他們今晚所要圍捕的為何人。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這官家會打無把握之仗嗎?顯然,傻子才會如此行事。

歐陽振亭傻嗎?或許吧!官家皆是傻子嗎?

蘇謹言一驚,他閉氣凝神,細感周圍的環境,這要陷入他人的包圍圈還不自知,那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李蔚、張庭盯著白影望穿了秋水,歐陽振亭還未下令,眼看著白影沒入夜色中,他們轉過頭來看向歐陽振亭藏身的地方。

李蔚和張庭兩人皆是一臉的不解。

蘇謹言也甚是不解,確定周圍無高手,蘇謹言隱於了墨色幽深的黑夜之中。

那一幫捕快不動或者所等另有其人,他無心探秘,蘇謹言尾隨白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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