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莊主和蘇謹言及十戒見過禮,他坐在了主位上,水綠色長裙的少女為他斟上了茶水。

“二位想必很是好奇,深更半夜把二位請到此地。”蝶莊主並未端起茶杯,他直接亮話,言道:“其實本莊主請二位來此,一來是想當面感謝兩位仗義出手的少俠,二來是一時興起,並無他意。”

蘇謹言不置可否,若誠心相謝,怎會是他和十戒來這文軒閣呢!再者,蝶舞世家想謝謝他和十戒那感謝的方式太多,不至於把他和十戒請到文軒閣來。

蝶舞世家於江湖之中不顯山不露水的,像這樣的世家又怎會在山莊的文軒閣接待蘇謹言和十戒,這本身顯得不合理。

蝶莊主真正的用意自是不是如此,一時興起這也太過兒戲。當然,想來蝶莊主是見過黑影的,他接了黑影一掌這事蝶莊主已知曉,蝶莊主想見他和十戒想來與這方面多少有些關係。

可這一點的說服力不足以讓蘇謹言和十戒踏進文軒閣。

當然,蝶莊主如此講,蘇謹言那就當他如此。

蘇謹言兩眼無波,很平靜的言道:“全是黑影大人所至才驚跑了歹人,在下與友人還真未出什麼力,說來實在是受之有愧。”

十戒嘴上的茶水還沒嚥下去,他憋紅了臉才嚥下這一口茶水,他兩眼圓睜,只是看著蘇謹言未曾言語。

呵呵……

蝶莊主笑著搖頭,笑聲止住,臉上仍是有笑顏,言道:“蘇少俠這話是不想居功。在那種情況下,蘇少俠和大師出手了,這份情本莊主必當承呀!何況當時無二位相助,黑影趕到他又能怎樣?只怕是影兒早已落入歹人之手。”

十戒再次端起了金鑲玉器茶盞,這話蝶莊主還真未說錯。

蘇謹言知道一切蝶莊主全知,未明對方何意,他只是在和蝶莊主打哈哈,蝶莊主如此言卻也在理,蘇謹言還真是無話可應之。

蝶莊主並未在此話題上糾纏,他笑言道:“蘇先生不僅是武藝高強,這文墨也非一般人能及,少年文武雙全,不驕不躁還真是讓人敬佩呀!”

蝶莊主的口中,蘇少俠變成了蘇先生,蝶莊主這話一出,蘇謹言聽出了蝶莊主話裡的一絲意思,蘇謹言對蝶舞世家很陌生,但蝶舞世家對他顯然是瞭如指掌。

想想也是。蘇謹言心裡比較釋然。這樣一個神秘的世家若對他一點也不瞭解,怎會讓他進得蝶舞山莊。

看來蝶清影出現在祥林雅舍並非偶然。

就是不知蝶舞世家對十戒的底細是否清楚,十戒和他一起進了文軒閣,想來他們也是清楚十戒的來歷吧。

和尚到底來自哪呢?

蘇謹言並未再故作腔勢,自嘲道:“文無建業,武無立功,何以言志?文武雙全那只是蝶莊主抬舉蘇某,蘇某於亂世之中如一漂兒,行事哪敢造次,何有驕躁之言?蝶莊主抬愛蘇某人,蘇某愧之。”

蘇謹言如此一境況,蝶莊主自是清楚,甚至是蘇家追欮到蘇聖人那一代,蝶莊主也是對蘇家的境況可以言來如數家珍。

如今亂世,非蘇謹言無才,而是蘇家人深在骨子裡的文人傲氣,還有就是蘇謹言生活環境使然才導致蘇謹言看淡世情。

輔佐帝王成就天下百姓非蘇謹言之志向,蘇謹言深知帝王成就的永遠是他自已是帝王朝,老百姓的性命如帝王而言比草介還輕。

非志之向,無用武之地,又何以成才呢!

蘇謹言之話,蝶莊主只是笑笑,他舉起杯盞示意蘇謹言和十戒喝茶,十戒當然盼著飲之,他還想看彩蝶翩翩起舞呢!

雖無浪花,卻也是山巒起伏波濤洶湧!

隨下來蝶莊主和蘇謹言拉了拉家常,談一些江湖事,有意無意的說了些家國情仇,問問蘇謹言有何看法。

蘇謹言多為聽著偶爾點頭,蝶莊主問起話,蘇謹言都會深思卻未曾個個問題皆以有答。

蝶莊主笑而問十戒來自何寶剎,十戒還是如回答蘇謹言般應之,天下寺廟皆為和尚之家,和尚所行之地,所臥之處皆可為寺廟,和尚乃四海為家。

兩人論了一些佛理,蘇謹言只是於一旁聽著,蝶莊主和十戒對佛理都有很深的理解,蘇謹言覺得他受益匪淺。

說到國事,金國皇帝完顏亮欲征戰南方,蝶莊主問十戒對此有何看法,這天下可否為一家?

十戒雙手合十,言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看天下,又何為和尚?何為家?何為國?何為天下一家,何為眾生浮塵?世事如雲,風雲莫測,眾生皆命,六道輪迴,誰主沉浮?且看天意。”

十戒這話一出哈欠連連,卻引來蝶莊主哈哈大笑,自嘲俗人一枚,隨即看向蘇謹言,他話鋒一轉,言道:

“蘇先生,本莊主請你來文軒閣還有一事相求,初次相識,難以啟齒,這話今夜聊於此,但覺興起,故斗膽一言,若蘇生先可自是拜謝萬分,若蘇先生不可那當吾之未言,今夜別後,還望蘇先生不棄,常來文軒閣坐坐。”

來了,來了。蘇謹言揣測蝶莊主應是還有事才會請他和十戒來文軒閣,果然如此。

所為何事?蘇謹言此時心中倒是很想知道,若好辦與蝶舞世家再結一份緣未嘗不可。當然,若是非已襯心,不為之便可。

蘇謹言言道:“蘇某聽之惶恐,唯恐力不能及而誤了莊主之事,可若蘇某能為之,定當為莊主解憂排難。”

哈哈……

蝶莊主聞之眉眼大開,笑而言道:“有蘇先生這句話,吾心甚悅。”

蝶莊主喜而舉茶杯敬蘇謹言,好似這事情於蘇謹言而言已是勝券在握行之簡單。

待三人落下茶杯於桌上,水綠色少女斟滿茶水,蝶莊主看向蘇謹言,言道:“蘇先生,吾今年六十有足,膝下六兒卻唯有清兒一女,四十五得此一女自是含在嘴裡怕化了,養在手中怕跌落,對清兒吾自是疼愛有佳,多了疼愛自是少了嚴教。”

蝶莊主言如此,眸中有思,那回憶令他眸光變化不定,似有喜色又似有悲意,他的神情慢慢變得有些低落。

蝶莊主說起蝶清影,蘇謹言便猜測蝶莊主所求之事定是與蝶清影有關,可為何事呢?

聽蝶莊主之言又觀他之神情,這蝶莊主好似託孤一般,蘇謹言頓感不妙,可他深感自已多慮,這蝶舞世家富可敵國如日中天自是不會有事,蝶莊主言來六十歲,可他看似如四十歲的中年人一般,他又怎會出事呢?這託孤一說自是蘇謹言認為他臆想了。

十戒聽到此處,和尚看向蘇謹言的目光放光,光影灼灼。蘇哥這是被蝶莊主相中了,蝶舞世家的乘龍快婿非蘇哥莫屬。

“失禮了,蘇少俠莫怪。”蝶莊主忽而拉回思緒,笑而言道:“見笑了,清兒她娘在清兒三歲時便離開了她,我這一時沒忍住,兩位還請莫怪。”

蘇謹言笑笑,十戒雙手合十,秀目明亮。

“怎麼會,蝶莊主言重了。”蘇謹言失去了雙親,蝶清影的孃親在蝶清影三歲時便離開了她,蝶莊主思之念之便是當然,蘇謹言又怎會覺得蝶莊主失禮呢!

蘇謹言只是不知他能為蝶清影做什麼,這一時蝶莊主還未講出是何事需要蘇謹言相幫。

十戒並未言語,他朝蝶莊主笑笑,隨即十戒他端起了茶盞,十戒想水綠色長裙的少女為他斟茶水了。

蝶莊主理了理情緒,繼而言道:“清兒這孩子三歲時便無親孃疼愛,自是被我慣得毫無禮教,這女孩子成天和男孩子般蹦蹦跳跳,嘴裡喊著打打殺殺,甚是令我痛心,這莊中之人自是無人管得住她。”

蝶莊主言於此他站了起來,雙手一拱向蘇謹言行禮,言道:“還請蘇先生能教教影兒舞文弄墨,學學琴棋書畫,讓影兒能夠收收性子。”

蘇謹言慌而站起回禮,言道:“蝶莊主萬萬不可,折煞小子了。”

這一時,蘇謹言已是明白蝶莊主之意,蝶莊主這並非託孤,而是為蝶清影請一位先生。

十戒也算是明白了蝶莊主之意,十戒滿眼失望之色。本以為蘇謹言成了蝶舞世家的乘龍快婿,這今後上酒樓就不用再愁銀子了。這美夢還未作一時,便已幻夢破滅,十戒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夢醒時分來得如此之快。

十戒忽而眉眼舒開,他想到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即使摘不下天上的月亮,蘇謹言成了蝶清影的先生,他十戒還怎會發愁沒有純釀可飲,又怎會憂愁吃不上美食佳餚呢?

蘇謹言還未點頭呢,十戒卻朝蝶莊主連連點頭。

蘇謹言想過無數種可能,未曾想過蝶莊主所求之事竟是他成為蝶清影的先生,蘇謹言並未一時答應蝶莊主,這事他得考慮考慮。

蝶莊主未曾想過蘇謹言會一口應下,他覺得這樣反而更好,蘇謹言要是草率應下,蝶莊主嘴上不說,這心裡自是會大失所望,這一時蝶莊主反而高看了蘇謹言幾分。

蘇謹言未曾應下,蝶莊主反而欣喜不已,唯有十戒一臉失望,痛心疾首。

蘭花閣,蝶清影此時在孃親孃親的喊著,她知錯了,一個人以後再也不亂跑腳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蝶莊主對蘇謹言和十戒所說之話並不是實話。

蝶莊主對蘇謹言有何所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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