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新年,小時候總覺得很有年味。

長大了,年味淡了。

這新年,也就蘇林,發小王小虎一起吃個飯就過了。

當然,鞭炮聲時響,還是讓人感到又過去了一年,長大了一歲。

大年初一,蘇謹言滿十六歲了。

大年初一,新的一年,熱鬧的一天,人們得忙著街坊鄰里親戚朋友的串門拜年。

蘇謹言不喜串門,這串門拜年之事還是得落在老管家蘇林的身上,不過,一大早蘇謹言還是去給鄰里幾位老人拜了年。

誰家都可不去,給那幾位老爺子拜年,那是必去不可的。

生辰之日,蘇林本想陪他過生辰,可蘇謹言不喜,自從蘇謹言父母逝去後,蘇謹言就再也沒有慶祝過生辰。

不過,發小王小虎這一天一定會來給他和蘇林拜個年。

.大年初一,風和日麗。

王小虎走後,蘇謹言決定出門走走,陽光明媚,空氣清鮮,呆在家裡可不是個事。

立春已過,雨水將至。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六十三,路上行人把衣擔。

五九、六九,這天冷了一時,雪風交加,凍雨隨行。這五九、六九,沿河看柳,好像只是一個說法。

此時,已是七九,雨水將至,大年初一,還真是春風回暖,陽光明媚。

春風送暖,蘇謹言自可沿河看柳。

大年初一,西京大學府並無新年喜鬧,學府內顯得安靜。

學府畢竟是學府,大年初一,學子們皆在家過新年,當然顯得肅靜。

學府是學子們學習文墨生活之地,別說這時,即使學子皆在,也並無多大吵鬧。

國子監和西京大學府是宋國兩大最高學府,在宋國擁有極高的權利。

海陵王完顏亮是金熙宗的堂弟,他殺了金熙宗,成了金國的皇帝。

完顏亮是一個有才幹有野心的人。

十八歲的時候,他在兀朮任參軍,他曾說過:大柄若在手,清風滿天下。

完顏亮當了皇帝,大柄在手,就依他自己的心志,開始了大金朝的治理。

完顏亮雄心壯志,他要的不是宋國的一些土地,他要的是整個宋國,整個天下。

他的眼光早就放在了“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江南。

完顏亮是一個有才幹的人,他知道要完成這些事,並非單靠武力才可贏得,他祟奉宋國的文學,知道融合金人和漢人才能實現大統一。

為此,他讓女真人遷移中原和漢人雜居,仍推奉宋國學院,促進了雙方文化的交流與融合。

宋國大片土地淪陷,在金人的統治下,可宋國的城池仍為漢人官員治理。

學府自當不例外。完顏亮如此重視漢文化,那學府依然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西京大學府既為開封城兩大最高學府,那地位自是舉足輕重了。

大年初一,西京大學府竹林軒內,滿屋飄香,中年儒士端起了茶盞。

少男少女此時並不在他身邊,只有他一人獨自飲茶。

大新年的,許是這個時候,少男少女鬧新年去了。

竹林軒外有腳步聲起,中年儒士放下了茶盞,他拿起火叉撥弄起爐火來。

南宮崎駿站於竹林軒門前,抬手行禮道:“大先生,南宮崎駿求見。”

“進。”聲音溫和,入耳如有暖風拂過。

南宮崎駿進屋行了跪拜之禮,垂首立於一旁。

中年儒士放下火叉,用紗巾擦了擦手,隨即掏弄起茶具。

桌面上再添一杯茶。

“坐吧。”聲線仍是柔和的。

“謝老祖賜座。”南宮崎駿行禮坐了下來。

西京大學府院長南宮崎駿稱中年儒士為老祖,這不明之人聽到,不知作何感想。

況且,南宮崎駿看上去已是花甲之年了。

駐顏有術。

“喝茶。”

南宮文軒端起了茶盞,用杯蓋撥了撥茶水,端杯唇邊,輕吹一下,才入唇淺酌茶水。

南宮崎駿雙手放在大腿上,身體微微前俯,肅然危坐。

老祖喚他喝茶,他顯得有些拘謹。顫顫巍巍伸出手來,言道:“謝老祖賜茶。”

“一杯茶而已!”南宮文軒面無笑容,卻讓人有感他臉上有春風,“只不過讓你身子骨好一些,也無甚大用。”

這還叫無甚大用!南宮崎駿知道他只能飲此一杯,很小心的端起茶杯,生怕弄灑一滴。

回春茶,南宮崎駿若不是南宮家之人怎會喝到,即使身為南宮家的人,也並非人人可飲得。

南宮崎駿這手仍是有些抖,他不敢端起茶杯。

西京大學府的院長南宮崎駿在一杯茶水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他的臉上並無羞怯只有激動之色。

楊家湖畔,白衣飄飄。蘇謹言白衣長衫行走在陽光下,明媚的陽光灑在臉上,顯得他俊朗非凡。

無事之時,蘇謹言很喜歡來楊家湖走走。

楊家湖地處偏僻,湖水潔淨,清澈見底,陽光照耀,波光粼粼。

初春時節,雖無紅花漫堤,桃李相映,可湖堤上楊柳初綠,小草冒出了頭,湖岸上且有一年四季常青的松柏,仍感綠意盎然。

此時此景,心情自然開朗。

白衣仙人曾講過:修心養性非隱居、非靜時可。有心者,修心養性不拘一時一地。

一塵一石,一草一木,一葉一花,可有可無。

無時,孑然一身,甚至無身,與天地共存。

在武者眼裡,一塵一石,一草一木,一花一葉皆可為利器,可為對敵。

文人墨客眼裡,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可歌可詩。

雖為大年初一,春風回暖,陽光明媚,楊家湖畔遊人依然居多。

蘇謹言並未刻意尋找清淨之處,而是隨意觀景。拐過一片茂林,歡聲漸逝,蟲鳥偶鳴。

楊家湖西北靠山,此時,蘇謹言已行於山下。

這片茂林他從未走過,頭次而行,今日天氣好,想穿過茂林上山看看。

望著山頂而行,七繞八拐,半山腰的密林中出現深院。

一隻棲在院牆上的小鳥許是受到不速之客驚擾,啼叫一聲,展翅飛起,飛出密林向高空飛去。

凋零的磚石,殘塌的牆壁,破損的窗戶,漏風的屋頂。

深院雖殘敗,此處山氣清澈,忽然出現一座深院, 彷彿獨立於世,別具一格又有另一番風味。

遇水莫過,遇林莫入,可在楊家湖山中,於蘇謹言而言自是不會有此一說。

好奇是人的天性,此處有深院,蘇謹言四周看了看,走向了破敗的深院。

蘇謹言走向院內,如此殘敗之地,院內並無雜草叢生,地上無雜葉,顯是此深院有人居住。

走過外院,向內屋而行,四周蟲鳥俱寂,安靜的深遠只有蘇謹言的腳步聲。

外屋空蕩,一個破舊的空間,卻並未顯得髒亂不堪,老舊中屋內曾被打掃過。

穿過外屋,內間又是一片景象,內間為四合院。院中有小湖,湖中有橋,迴廊式長廊穿連其間。

曾幾何時?笑語盈盈,暗香疏影,橫斜水清淺。

如今,仍不見一人。

蘇謹言沿橋而過,從廓下行至正堂大門。

正堂的大門是開著的,實為此深院破敗,經久未修,正堂無門可掩。

正堂無門,可見正堂中間有泥像,泥像前有香火,不似寺廟香火騰繞,縷縷煙霧飄浮於泥像前。

未進正堂,雖不能完全瞧清裡面景象,但泥像不止一座。

這裡顯然不是寺廟,少許香火併非信徒來祭拜,而是屋內有人祭拜的香火。

不是寺廟,卻有泥像,這是個什麼地方呢?

進得正堂,泥像皆落入眼前,應有二十多座泥像,還可以看出,這些泥像有男有女,正堂之中,除了泥像,堂屋內無他。

這深院供有如此多泥像,破敗的深院,顯得詭異。

內堂之中,依然不見人。

“把深院圍起來,大門守死了,跑出去一隻老鼠,提頭來見。”

“是。”聲音洪亮,腳步聲響起。

有人在圍院。

跑出去一隻老鼠,提頭來見。何故?

開封城西京大學府竹林軒內,南宮文軒和南宮崎駿兩人之間擺了一張八方桌,桌上擺有香茗,茶煙嫋嫋,茶香四溢。

老祖賜茶,南宮崎駿欣喜若狂。

香茗入口,沁人心脾,南宮崎駿瞬感通體舒泰,神清氣爽。

南宮文軒神態自若,端起茶盞微微呷了一口。

南宮文軒見南宮崎駿茶水喝完,盯著他似笑非笑。

“此茶,你只可少飲,再飲即害。”

南宮崎駿當然知曉回春茶於他來說不能多飲,而老袓提起,他頓感臉龐灼傷的緊。

非他有再飲之心,只是還在回味之中。

“不敢有非分之想,崎駿謝老祖賜茶。”南宮崎駿立時站起,低頭彎腰行禮。

南宮崎駿垂首恭敬地站著,南宮文軒似乎並未看到,他似有所思。

須臾。

南宮文軒看向南宮崎駿,目光深邃。“此訊息可為真?”

南宮崎駿並未抬頭,仍為之前的行禮之姿,垂首恭敬的回道:“楊家守墓人確實回了楊家廟,劉一守已派官兵過去。”

南宮文軒眼神慈美,面容柔和。“坐吧。”

南宮崎駿杯上的水已滿,杯盞中茶水是茶水,可非回春茶。

“劉一守行事,別摻和。”南宮文軒抬眉望向竹林軒外,所望之方為楊家湖方向。

楊家祖廟的上空上一時陽光明媚,倏地一下,楊家祖廟的上空烏雲密佈。

南宮文軒目光平靜,語音略重,言道:“請。記住,我們是請楊家守墓人。”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圈的頂流夫婦

甜橙櫻桃

一覺醒來後,變成端淑女娘!

Y七點

四元解夢雜貨鋪

素素紫

小狼狗老公養成計劃

心情大好的天晴宇

病秧子想要活下去

倉鼠夢小澤

當光降臨

琳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