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把餅子貼好了,放在盤子裡,鍋裡的小米粥一人一碗。

顧修遠去廚房裡抓了一小個冰糖放到沈朝碗裡。

沈朝吃飯慢,一小口的咬,又慢慢的咀嚼,再端起碗喝一口濃稠且有點甜的小米粥。

顧修遠盤著腿呼嚕呼嚕仰頭喝完一碗粥,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他看見沈朝吃的慢吞吞的,忍不住說她:“吃的慢吞吞的,有什麼好吃的也被別人搶著吃了。”

“多吃點,瘦的跟個木柴似的,抱得都硌手。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虐待媳婦,不給媳婦飯吃。”

明明沒有抱過人家,非要說人家抱著硌手。

“兩百塊娶了個一百斤的媳婦,還不如一袋面重。給我吃到兩百斤,就當我一塊一斤娶的媳婦,這都能買頭豬了。”

沈朝吃完一個餅子又拿起一個餅子,說道:“那你娶一袋面和一頭豬回來當媳婦好了。”

顧修遠瞧見牙尖嘴利的媳婦,“還敢嗆你男人了?豬能給我生娃嗎?還是面能給我生娃?”

沈朝安安心心的吃自己的,反正男人就是嘴毒而已。

她跟了顧修遠,以後就能吃飽飯了。

她身子瘦,不好要孩子。

她不僅想跟顧修遠過日子,還想給他生孩子。

吃了飯之後,顧修遠拿了五十塊錢和一些票,把大門鎖了,帶著媳婦去城裡。

從井河村到城裡要走五十分鐘。

顧修遠走在前面,沈朝跟在他後面。

村裡的一個知青騎著腳踏車從旁邊駛過,沈朝記得上輩子顧修遠後來也買了一輛腳踏車。

剛買回來沒兩天,就讓她拿走送給孃家媽了。

她探著頭想看看買的腳踏車是不是這種樣式的。

“還敢看野男人?喜歡那個知青?小白臉好看?再多看一眼,我就把他的臉打腫!我讓你再看!”

顧修遠重重的拉了一下她的胳膊,把她的注意力從小白臉身上抓回來。

他轉身看一眼媳婦,沒想到她直勾勾的盯著小白臉看!

他狠狠的白了一眼過去的那個知青!

沈朝解釋說:“我沒有看他,我只是在看他騎的那個腳踏車。”

顧修遠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抓住她的手揣到自己兜裡。

“過來!離老子那麼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是我媳婦?”

“別讓我知道你想其他野男人!你以為別人能看上你,乾巴瘦的,除了我誰要你!”

“你是我媳婦,給我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不準有別的歪心思!讓我知道了,就把你關在家裡不準出門!”

他可聽說了好多事兒。

比如,娶個媳婦還買一送一,肚子揣了一個嫁過來的。

再比如,誰家媳婦都生了三個娃了,背地裡偷偷跟姐夫搞上了。

他知道沈朝現在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肚裡肯定沒有揣別人的娃。

以後可說不準!要是不看緊自己媳婦,指不定什麼時候綠帽子就到自己頭上了。

沈朝沒有跟男人拉過手,還是在外面,她更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前面村頭坐著好多大嘴巴的女人,她們看見了,背地裡肯定要說些什麼。

顧修遠才不管這些,就是要讓別人知道沈朝是自己媳婦。

忌憚著他,少來勾搭他媳婦。

這年代,哪怕是結了婚的,在外面都不好意思拉手的。

坐在村頭五十多的老太太帶著孫子嘮嗑,她們的思想就更落後了。

她們嘟嘟囔囔的,嘴上說著什麼。

顧修遠皺眉大聲說:“說說說,說什麼?這是我媳婦,我拉我媳婦手,幹著你們這些婆姨什麼事兒!”

他是當兵退伍回來的,平常又垮著臉,村裡人都怵他。

她們閉上嘴,假裝無事發生。

顧修遠把手放兜裡,大掌包著媳婦的小手。

“想要腳踏車?犯得著看別人的麼。你男人死了?想要不會跟我說?”

沈朝:“我沒有想要。我就是看看。”

顧修遠:“你就是想要!等著,過兩天搞到票了給你買!”

等買了腳踏車,看她再找什麼藉口看小白臉!

到了城裡,供銷社人不多。

沈朝跟著顧修遠進去之後,看見牆上的櫃子裡擺著好多東西,售貨員面前的櫃子也擺滿了東西。

一個穿著嶄新襖子,編著粗粗的麻花辮的姑娘問他們想要什麼。

“要十斤精面,五斤新米,再要十斤豬肉,就要那塊後腿肉。”

精面一毛八一斤,新米兩毛一斤,豬肉七毛九一斤。

他要養媳婦了,吃得可不得精細點兒!

媳婦多張幾斤肉,他的兩百塊彩禮就花的更划算!

他抬頭掃了一眼牆上掛的衣服,便扭頭問沈朝:“給你買兩身衣服,喜歡哪件?”

沈朝一進來就看上那件淺黃色碎花底的上衣了。

“我喜歡那件。”

售貨員把衣服拿下來,顧修遠讓她套上試一試。

沈朝試了之後很喜歡。

顧修遠讓她繼續挑,她又挑了一件深藍色耐髒的。

還買了兩條褲子換著穿。

鞋也要買。

明明這雙鞋合腳,沈朝還想著買大點兒。

顧修遠沒好氣的說她:“還尋思自己能長高呢,不縮回去就不錯了。就買這兩雙!”

他直接把她原來穿的破鞋給扔了!

腳指頭都露出來了,還穿!

買了一雙夾棉的鞋,還買了一雙普通的布鞋。

穿上新鞋的沈朝翹著腳看自己的鞋,以前從來沒穿過合腳的鞋。

顧修遠把目光落在售貨員粗粗的辮子上,跟她說:“給我拿一個塑膠梳子。”

他家裡沒有一樣女人用的東西,看見人家的辮子才想到女人頭髮長要用梳子。

售貨員拿出來一個藍色的梳子和一個紅色的梳子,“同志,你要哪個顏色的?”

顧修遠:“拿那個紅色的。”

梳子也買了。

顧修遠指了指後面牆上放著的一卷一卷的粉色的紙。

“那個紙給我拿...四卷吧!”

他抓了抓頭髮,再也想不到女人需要點什麼東西了。

沈朝指了指那邊,說:“布,不買嗎?”

以後衣服破了壞了,總要縫縫補補的。

顧修遠拉著她買布,他完全不懂針線活,直接問她:“買多少?”

沈朝要了三米的深藍色的布,還要了兩米的淺白色的布。

“家裡窗戶壞了,要重新糊一下。”

窗戶是用紙糊的,她早晨看見右下角破了。

顧修遠早就把這種小事忘得一乾二淨了,要讓他記得糊窗戶,肯定是破的不成樣子了才能想起來。

女人就是細心,媳婦沒白娶!

買了糊窗戶的紙,其實報紙也行,就是不太好看。

顧修遠看見糖了,大白兔奶糖還有水果糖並排放在兩個框裡。

“糖咋賣?”

“一塊一斤。”

“大白兔和水果糖一起稱上一斤。”

“那個麻花甜的嗎?”

“鹹的和甜的都有。”

“各拿兩根。還有瓜子和花生也稱一斤。”

另外一個售貨員過來稱了瓜子和花生。

東西買的多,售貨員給他拿了一個麻袋。

最下面放著面,米和肉。

然後放上四捲紙和衣服鞋子,瓜子花生和糖放在最上面。

剩下的小零碎塞到縫裡。

抓著麻袋口子擰兩圈。

“走了。”

顧修遠把那幾根麻花扔給沈朝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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