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爾離開了房間，布魯諾愣了半天沒說話。
“喂，喂，你怎麼了？說話？”我喊了兩聲布魯諾。
布魯諾回過神來說：“啊，沒，沒什麼。”
諾亞問：“是剛剛他說的測試有什麼問題嗎？”
布魯諾點點頭，皺著稀疏的眉毛說：“一般來說需要成為角鬥士的話需要登記，測試實力。好像沒有一上來就直接打擂的。”
“那他這是什麼意思？”我指著皮克爾離開的方向問。
布魯諾搖頭：“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先例，話說你們的實力真的可以吧。”
諾亞沒有回答他，直接問道：“常榮是誰？還有接下來今晚的那場擂，我們要知道這些訊息。”
布魯諾嘆了一口氣，說：“跟我來。”
離開了這個華麗的房間，我們回到了擁擠的大廳。布魯諾帶著我們擠過人群，來到大廳另一側的海報旁邊。
布魯諾指著其中的一片打擂訊息說：“這個，常榮和澤卡瓦的場。”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直接讓你打擂。不過只要別被打死了應該沒事。”
廢話，我無視了布魯諾的話，翻了個白眼。
“這個澤卡瓦，你知道他的情況嗎？”諾亞問。
“知道了，這個澤卡瓦是個半巨人，身法和體能都不錯，近一年來的勝率都很高，這個常榮嘛，不是樹精靈就是精靈來著，也是個會魔法的，去年被澤卡瓦踢斷了胳膊。”
我跟諾亞說：“那也沒什麼辦法了，早晚得打。”
“時間還早，我們先離開。”諾亞又轉頭問布魯諾：“可以的吧？”
“當然，不過你們要提前三個小時回來準備。你們不會不來吧？你們一定會來的吧。輸了也有錢拿的，雖然沒有贏的多。”
“會來的，到時候你在這裡等我們，行了吧？”我向布魯諾擺擺手，和諾亞離開了。
我和諾亞先旅館等著。
雖然打擂這個事情很重要，但是我有更急的事兒要商量。
“諾亞，你來，我有事跟你說。”諾亞被我叫過來坐在我旁邊。
“我覺得我的魔法有問題。”
我釋放魔法力在手中凝集雷電術。
“怎麼了？”諾亞一臉疑惑地問。
“這樣看不清晰，那這樣呢？”我又增加了雷電術魔法力的輸出，手掌間的電弧更加疾速的竄來竄去。
諾亞還是搖搖頭：“沒看出來，你怎麼了。”
“你竟然看不見？你看這個雷電術，是不是有黑紅色的電弧在跳。”
諾亞觀察了我的手掌，還是看著我搖了搖頭。
“這是我醒過來以後第一次使用魔法。”
“你是說你看到的是死亡魔法嗎？”諾亞指著我的手說。
“我不確定。剛剛在角鬥場門口那下，我就看到不對勁了。”
停止手上的雷電術，除了魔法力的表現上有異常狀態，其實沒有任何異樣，甚至別人根本看不見。
自從上次醒過來，我的頭髮就全部都白了，身體倒是沒什麼變化，還是和正常年輕人沒有兩樣，沒有老化的跡象。
不過我還是有些擔憂。
胡思亂想間，諾亞抓住了我的手：“別擔心，我會陪你一起的。”
“謝謝你，諾亞。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用力回握了諾亞的手，她的眼睛還是那樣溫柔澄澈，我不想辜負她。
“我只是怕，我怕我變得像羅恩那樣，變得像安德魯一樣，不認識你……”
諾亞把手指放在我嘴唇上：“你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不是說會記得我嗎。”
“其實我那個時候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你用力記住就好了。”
“你和他們不一樣。”
“用你的話來說。我可以先跑掉，躲起來，等看到你恢復正常了，我再出現就可以了吧。”
我長舒一口氣，微笑著說：“我還說過這樣的話嗎？”
諾亞點頭。
我張開雙手，等諾亞的同意。
諾亞坐直身體，揚著下巴看著我，好像在說“想抱就抱呀”。
那就不需要猶豫了，一把將諾亞抱在懷裡。
“不知道靈溪和莫爾蘭特那邊怎麼樣了。”
“肯定沒問題的啦。雖然有點兒歧視吧，但是畢竟要招有實力的魔法師。這倆人一個自然魔法一個戰鬥魔法，絕對沒問題。”
諾亞沒回答，可能還是有點擔心吧。
“你要不關心一下我？”
“我覺得那個皮克爾不安好心啊。”
“我也覺得”，諾亞從我懷裡起身，開口說：“我去打擂。”
“啊？不不不，那怎麼行？我來！”我拍拍胸口。
“我去！”
“絕對不行，替換常榮肯定是我比較像。再說了，打那個澤卡瓦，我們諾亞去不是大材小用嗎？”
“那我幹什麼呢？”
“你是……角鬥士的家屬，需要在旁邊給我加油。”
……
距離比賽開始前三小時，我和諾亞到達了角鬥場前的大廳門口。
“哎呦，兩位，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布魯諾看到我們出現在門口，匆匆忙忙跑過來迎我們。
我回了一句：“我們像是那麼不守信用的人嗎。”
幾個侍者帶我們到後面的決鬥場，遠遠望去是一個巨大的場館。一圈的看臺極高，上面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坐進去了，圍起來的中間區域像一個深坑。
接著我們被帶到更衣室等待比賽開始。
換好衣服，等待的時間無聊得很，我隨口問到：“咱打這個有啥規則不？”
布魯諾回答：“沒有。不限制魔法、兵器、招式之類的。”
“沒有？那勝利條件是啥呢？”我接著問。
“就是你能把對面打趴下，他再起不來，或者認輸了。”
“直接認輸？”
“其實就算你直接認輸的話也沒人管，只是這樣勝負的注就結束了。除非對面好心腸打累了，否則就算你認輸了，他也可以接著打死你。”
“那對面不鬆手，豈不是死路一條？”
“不啊，到時候開門了，你不行了，我和你的親人可以把你搶出來。”
我一陣惡寒：“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門外有侍者敲門：“準備上場了。”
通往場館內的鐵門拉開，尖銳的金屬摩擦聲伴隨觀眾的呼叫，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