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離開埃爾夫席亞,我們四人去拜訪伊齊基爾,也就是莫爾蘭特的師父。因為我們找碎片的事多有麻煩他,還讓他受了傷。老頭和藹可親,說研究古籍本就是他的愛好,斯彭科這個人一向苛責他人,勸我們不要有負擔。

老頭現在坐了輪椅,前不久他的學生陸續回來了一批,他最近指導學生,也沒有了別人的壓迫,如今精神矍鑠,神采奕奕。

莫爾蘭特本來還覺得離開埃爾夫席亞,他師父會攔住他,其實並沒有,他和靈溪勸的話都準備好了也沒用上。伊齊基爾說他能教給莫爾蘭特的已經都教會了,和靈溪在一起的時間,莫爾蘭特也有了別處的提升,他痛快地答應了讓莫爾蘭特出去闖蕩,順便囑託我們幾個互相照應。

拜別伊齊基爾,我們四個打點行裝,備好物資就前往了下一站,德拉斯歐諾。

路上閒聊,我感嘆沒見到過諾亞的師兄師姐,有些遺憾。

靈溪問到關於諾亞師門的事情,很好奇的樣子,我也支稜耳朵過去聽聽。

“山塵、雲舒。他們的名字怪好聽的。諾亞姐也有這樣的名字吧,那你的呢?”

“川青。”

“這名字很好聽啊,為什麼要叫諾亞了呢?”

“我小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被家族扔了出來,被一位精靈族,就是我亞父救走收養長大。所以給我起名叫諾亞。”

“啊,怎麼這麼殘忍啊,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扔掉啊?”

“跟死亡魔法有關吧。總之是差點活不了了,我師伯,就是我的親叔叔,家族出了一些事,他才下山。亞父跟他有些交情,所以才藏下了我。後來養父離開我就被師伯帶回山上。被我師父收下。”

“那養父呢?”

諾亞搖頭:“沒找到。師父去世之後我就下山歷練了。師伯說亞父跟他分開之後並沒有說要去哪兒。如果他活著的話,用這個名字,也許亞父也會熟悉。”

“對不起啊,諾亞姐。”

靈溪低頭,彷彿因為觸及到了諾亞的傷心事而愧疚,諾亞摸摸靈溪的頭髮安慰。

“沒事兒,這都過去多久了,我都沒什麼感覺了,現在我不是好好的。”

靈溪一轉話頭:“諾亞姐,你們師門的名字都好好聽啊,雲啊川啊的。”

“其實我們這一輩呢,犯的字分別是雲海山川,雲海這兩個字是我師伯的徒弟,山川這兩個字是我師父的徒弟,也就是說山塵師兄是我親師兄,師父只有我和師兄兩個徒弟。”

靈溪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說:“那我去拜師,會不會也能收了我啊。”

我打斷她說:“好了你這丫頭。後邊排隊,還有我呢。”

莫爾蘭特也摻和進來:“我我我,什麼好事也別落下我。”

伊麗莎白城堡在埃爾夫席亞主城鎮北方,和德拉斯歐諾很近了。越往北走,植物越少,岩石的佔比越多。不過路還是好走的,有時我們還會搭商隊的車,兩天時間就踏入了德拉斯歐諾的地界。

舟車勞頓,路過旅店,打算休息一天。

下午的時候,我們四個在樓下吃飯,不少人也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四周突然嘈雜了起來,兩桌人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兒罵起來了。

說著就要動手。一桌人是兩個半巨人,另一桌是三個精靈族。

我知道這兒的人種關係很緊張,但也沒想到當場就能掐起來。

在場的人七嘴八舌,我們也聽到了個大概,就是這幾個精靈族提到人種的問題,可能討論的有些難聽,被半巨人聽到了,直接甩了碗砸過來。

雖然在場的各位都看得明白,但是他們要不不吱聲,要不就是在用語言拉偏架,當然大都是向著半巨人這一邊。

在別人的地界還是要夾著尾巴做事,幾個精靈迫於壓力道歉,反倒是半巨人不依不饒。

嘴炮突然變成了械鬥,我們幾人慌忙起身,莫爾蘭特捂著離“戰場”最近的靈溪的頭,拉到身後。

半巨人人高馬大,對付幾個手無寸鐵的,也不會魔法的精靈族毫不費力,幾個回合就把人砸倒後,反倒下了死手。精靈族們看半巨人絲毫不留情面,也罵道:

“半巨人果然生性狂暴,不長腦子。”

一句話把半巨人激得怒不可遏,目眥盡裂。用腳踩住地上的精靈,砂鍋一樣大的拳頭就要呼在那個可憐的精靈的腦袋上。

實在令人氣憤,我氣得想衝過去,諾亞比我快一步,一腳踹開半巨人的胳膊。

我扶起來口吐鮮血的精靈——那個半巨人把他的牙砸掉了。

“你們快走吧。”

我囑咐道,精靈狼狽爬起來扶著同伴離開了。

“多管閒事的人來了。膽子不小,他們走了,你倆就得捱揍了。”

兩個半巨人圍上來,壓迫感還不小。

諾亞向門外躍出去,我也跟在後面,衝著兩個大塊頭喊:“出來打,裡面施展不開。”

兩個傻大個還真就跟了出來,兩個只有一身肌肉的大塊頭,用魔法都感覺我們在欺負他們。空曠的室外打起來根本沒有任何顧慮,兩三下就被我和諾亞打的屁滾尿流。

再次回到室內,裡面僅存的客人們也都默不作聲。

店長跑出來責備我倆說:“你們真是瘋了,怎麼敢當眾攻擊半巨人啊,以後我這店還怎麼在這開下去啊。”

“見死不救多不好啊。沒事的店家,要不我給你點錢補償一下。”

店家雖然一臉愁苦,但是收到了錢還是鬆了口:“這完全是你們多管閒事,這樣的事不少,這可全都是你們自已惹事的啊可不關我們店的事。”

“店家這麼說可是令人寒心吶。”角落一個黑色兜帽的人開口,站起來向我們走過來。

他好像一直坐在角落,像一塊背景板一樣,以至於之前我們都沒在意,就連場面亂起來的時候他也那樣自若地吃著。

聽聲音是一位成年男性,兜帽下能看到這個人的臉,但不是很清晰,他開口道:“二位很有正義感,想必對德拉斯歐諾的現狀有點了解,如果需要幫忙的話 ,就來盧德宮殿。”

“又或許是我拜託你們幫忙。”說完這個人轉身出門了。

“等等,幫忙?你叫什麼啊?”

我和諾亞追出去,人已經走遠了。

“索伯~”

風捲起地上的枯草,也帶著他的名字傳到我們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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