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珏兩眼目視前方,沉默許久,他回道:“確實不是,硬要說便是南邊來的富貴閒人。”

“富貴閒人?”百里奚低笑一聲看著蘇明珏道:“哪家的富貴閒人有這麼大的臉面,能讓慕氏族人做他的貼身小廝。”

蘇明珏眯了眯眼,他沒想到慕氏族人有這麼高的辨識度。

聽百里奚的意思,似乎他們的江湖地位還不低。

起初他以為慕離是蘇老頭派來監視他的,現在聽來倒像是見他文弱,特意派了一個高手來保護他。

這蘇老頭到底是要做什麼?蘇明珏感覺自已從來沒有看清楚過蘇時謙的想法。

他將心思沉了沉,隨後開口道:“家裡人派來的,我也不知道緣由,倒是百里公子看起來似乎也不一般。”

百里奚勾了勾唇,將打量的目光收了回來,“只不過在世間討口飯吃,談不上什麼不一般的。”

蘇明珏收回打趣的心思,沉言道:“今夜到底是怎麼回事?”

百里奚清潤道:“正如你看到那樣,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蘇明珏聞言,略微思索一番道:“那被砍頭顱的是你的仇人?”

百里奚聞言,眼神有些肅穆,“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深仇大恨?非報不可。”

“是,深仇大恨,不能不報。”

“那恭喜你,深仇得以大報。”

百里奚聽言,微微一愣,“你不覺得我兇殘?”

蘇明珏嘴唇勾笑道:“有人造業必有人結果,他若沒做那事,又何必落得如此下場。福禍無門,惟人自召罷了。”

百里奚聽到這話,眉眼柔和了許多,“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

“怎麼說倒是無妨,只是你今日之事可想過如何全身而退。”

“我為今日之事已經精心謀劃許久,他施博恩向來樹敵眾多,說是別的仇家所殺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理寺那邊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結案的。陸少虞心思縝密,判案如神,有他在即使是再多人干擾,怕也是無用。”

百里奚嘴角淡笑,“再厲害的人也會有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時候。”

蘇明珏聞言不解地看向他,百里奚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聽到此處,蘇明珏沒有繼續再問下去,轉而問道:“剛剛有聽到你跟你祖父說話,說是在找一塊地,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你的忙。”

蘇明珏記得去年他生辰的時候,蘇老太有送給他一個大莊子,安排一些人進去也不是難事。

百里奚微微向上勾,“你難道不擔心我找地是要做壞事?”

蘇明珏搖了搖頭,“我相信你,我聽到你說的了,是為你族人尋找居住地,不知道大概多少人,我正好有一莊子。”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莊子怕是我用不到了。”

看著蘇明珏一臉的不解,百里奚目視前方道:“我們族人並不是沒有銀子,沒有地方住,而是我們現在是流民身份,一般的地方我們住不了。”

若是流民,這事辦起來還真是有些棘手。

流民意味著沒有戶籍,在大興朝算的上是黑戶,一個無法提供自已戶籍的人,在古代生活下來基本上沒有可能的。

想要解決這件事,首先要做的便是提供給他們合法的身份。

但這合法身份也不是隨便就能獲得的,前些年發生的事,蘇明珏也有耳聞,有他國計程車兵藉助流民的身份在別國居住,表面上是生活下來,實際是隱藏身份潛伏,一旦兩國交戰,這些拿到戶籍的人便可以和本國的軍隊相互配合,裡應外合,最終將城攻破。

因此,各國對於戶籍這事向來管的比較嚴,以防止此類事情發生。

“流民?”蘇明珏聞言有些驚訝,“可你不是還在書院裡讀書了嗎?”

要知道古代書院對於前來求學的人都是查明正身的,就連他也是因為容錚的引薦,才得以順利進行。

百里奚若只是一個流民身份,又怎麼能在書院裡待了下去。

百里奚笑道:“那是因為鄭伯將他一去世的遠房親戚戶籍給了我,又加之法會大師引薦,所以我才留了下來。”

“那你的族人是怎麼回事?”

古代能成為流民的,要不是統治者殘暴,百姓無法忍受,棄籍逃亡的,要不就是獲了重罪,逃亡計程車兵或者官員,亦或是原有居住地發生了災難,這些人不得不放棄原有的居住地出去流民。

而眼下大興朝雖說不上繁榮昌盛,但維持基本的平穩還是有的,因此成為流民的可能性不太大。

至於發生了特大的災難,理應由當地的官員處置,一般來說批個地給他們居住也不成問題。

百里奚眼睛望向遠處,眼裡堅定道:“或許你已經猜出來了,我們是逃亡出來的。”

他看著蘇明珏道:“你可聽過百里水族?”

蘇明珏搖了搖頭,片刻他又點了點頭,他好像在哪本《民間異事》裡看到過。

“傳說中探水便知水深的百里水族嗎?”

百里奚點了點頭,“我們原本是靠水生活,世世代代居住在南溪邊,直到有一天天水師的出現,打亂了我們生活的平靜。”

“天水師?”蘇明珏聞言略感意外,他雖然不關心政事,但也知道這是一支水上的軍隊,素來有北孟軍南天水的說法。

意思是大興朝的南北就靠孟軍和水軍守護,強勁的讓人不敢踏入大興朝半步。

蘇明珏有些不解道,“他們主管水師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我們族人起初也是你這樣想的,所以最開始他們請求幫忙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拒絕,誰知道他得知我們看水的本領後,便起了歹念。”

蘇明珏有些疑惑,“身為水師,查水勘探不是基本功嗎?何故要因此來傷害你們?”

百里奚冷哼了一聲,“人心不足,蛇吞象。”

“當時的水師統領正是施博恩,正值水匪肆意流竄接連上岸作亂,他率領部隊殺敵,卻因為不識水性,接連敗仗,眼看就要因為打仗不利斬首示眾了,那日他掉落到水裡,被我族人恰巧看到了,便好心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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