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樂在一旁興奮地小聲叫著:“死人!是個死人哎!扇子姐,他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好高階的樣子,我們把它剝下來,肯定能賣好多錢!我猜它肯定比一條魚更值錢!”

左扇:這還是她第一眼見到的那個靦腆又膽怯的小姑娘嗎?芯子裡換人了吧?

白了她一眼後,左扇先把手搭在男人頸動脈上,想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的衣服是連帽衫,衣料柔軟光滑。

衣服將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裹得極嚴實,左扇還是頭一回見這樣的衣服,就連眼睛、鼻子、嘴都裹在裡面,只在鼻孔處多了兩片紗網,大概是用來喘氣兒的。

之所以判斷他是男人,因為他的骨骼寬大,隔著貼服的衣服也能看到脖子下的喉結。

因為好奇和緊張,又隔了一層衣服,好一會兒之後左扇才感覺到了微弱的脈搏。

“他還活著!我們得想法子救他!”左扇果斷道。

“啊?救他?扇子姐,他這樣子一看就是快死了,怎麼救呀?

再說了,萬一他醒了,他身上的衣服就不能剝了。”潘多樂後面一句話說得很小聲,但左扇還是聽清了。

她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傻不傻呀!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咱們如果能救活他,他肯定會拿錢出來感謝咱們,難道他的一條命還比不過一套衣服值錢?”

“可要是咱們救了他,他轉身就走咋辦?基因戰士都高高在上,他們可不會把咱們拾荒者當人看的。”潘多樂道。

“那也得救!你想想,這世界多一個基因戰士,就能多殺幾隻兇殘的變異獸,大家就能更安全一點點,對不對?

他們是高高在上沒錯,可衝在前面殺變異獸的,不都是他們嗎?

像他這種,在野外受了重傷的,一看就是遭遇了厲害的變異獸,這樣的人咱們得救。”左扇道。

“好吧,扇子姐你說要救他,咱們就救他好了,可你知道怎麼救嗎?”潘多樂道。

對呀!怎麼救呢?

左扇看著他被裹得渾身沒有一絲縫隙的衣服,決定還是先脫掉衣服,再檢視他的傷勢。

這件衣服面料極好,被河水浸泡半天,一撈上來,水就自動往地上流,看得她都有點兒動心,想把這套衣服據為已有了。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就算有這樣的衣服,她也不敢穿著來拾荒,就她身上現在這套隔熱服,那麼灰撲撲不起眼的顏色和老舊款式,都已經不止一個人覬覦了。

真要穿上這麼高階的衣服,就算再小心,估計也會被人打悶棍了。

左扇用一條幹麻袋,擦掉他衣服上殘留的水滴,然後看著站在一旁圍觀的潘多樂道:“愣著幹嘛?過來幫忙脫呀!”

“啊?扇子姐,你這是決定了要扒掉他衣服拿去賣嗎?”潘多樂激動道,

“什麼呀!他受傷了,不扒掉衣服,怎麼能看到他傷在哪兒?”左扇瞪了她一眼。

小姑娘從小拾荒,三觀被養歪了,看到一切,首先想的都是撿了(偷了)賣錢,她毫不懷疑,這丫頭要是武力值夠強大,指定會明搶。

他腦袋上的套頭帽,是用拉鎖與衣領連在一起的,左扇和潘多樂研究了半天,也沒找到可以卸掉頭套的地方,索性就不管了。

在潘多樂的協助下,左扇費力地脫掉了男人的衣服,還好,裡面穿著相對寬鬆的內褲,不然就辣眼睛了。

饒是如此,他的身材也令人忍不住嚥唾沫,這可真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不同於健美教練那種鼓囊囊的腱子肉,他全身肌肉結實而勻稱,真的是增一分嫌肥,減半分嫌瘦那種。

來到廢土這麼久,她還是頭一次見到身材這麼好的男人。

打住!打住!瞎想什麼呢?這人都快煙氣兒了,趕緊找傷口要緊。

左扇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甚至於還讓潘多樂幫忙一起把人給翻了個身,也沒能找到傷口。

只在右胸處發現了一處淤青,還是沒破皮兒的那種,像是被所撞擊留下的傷痕。

可是單憑這樣一個傷痕,根本不足以令他重傷昏迷。

“扇子姐,他肯定是被高階變異獸的異能傷到了,我聽我媽說過,我爸他們傭兵團以前有一次外出,就遇到了一隻六階精神系的變異獸。

它張開嘴巴輕輕吼了一聲,所有人都頭疼欲裂,直接暈過去了,要不是先鋒營的一位大佬趕過來,他們就都掛了。

咳!我爸要是掛了,也就沒我了,嘿嘿!”潘多樂笑道。

“那你知道這精神系的估計要怎麼治嗎?”左扇忙道。

“不知道,反正普通醫院肯定是治不了。”潘多樂搖頭。

“算了,治不了精神系的攻擊,那我們就先給他治這個傷吧。”左扇嘆息道。

那次去黑松林採集時,她收集了一大堆中度輻射的松塔,晾乾磨成粉末後,外出採集時,就用真空袋隨身裝一包,以備不時之需。

涼開水是每個拾荒者外出必備的東西,她從隨身攜帶的破舊塑膠水壺裡,倒出點乾淨水,把松塔粉末攪拌成糊狀,抹在他胸口。

無論這人能不能救得活,至少她得盡一份力。

塗好了藥糊,她用切割刀裁剪掉十公分寬的麻袋,再剪開成一條麻布片,權當是繃帶,給他綁在胸口。

準備給他穿衣服時,她忽然注意到衣服的腋下有血漬,她趕忙抬起他的胳膊,一看之下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一道很深的傷口,赫然顯露在左邊腋下,之前她和潘多樂都只在身體表面顯眼的位置找傷口,反倒是忽略了腋下這樣隱蔽的位置。

這一發現令她忍不住心驚!原來這才是他昏迷不醒的原因嗎?

手頭也沒有合適的藥,這野外腕錶的訊號也極差,這會兒想要叫救護車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五十區的拾荒者打電話叫救護車,醫院的人通常都不會管,因為他們付不起高昂的醫療費。

據說很早以前就發生過這種事,拾荒者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最後付不起出診費和急救費,院方告了他們,人被送去了服刑,但是醫藥費也沒追回來。

幾次以後,所有的醫院都預設了一條規則,五十區居民叫救護車,一律不回應。

無奈,左扇只好再弄點松塔糊,先拿涼開水衝乾淨他的傷口,然後把松塔糊給他傷口上塗了厚厚的一層。

這次她可不敢用麻袋條來給他裹傷口了,那麼髒的東西,裹上去反倒容易令傷口感染,還不如直接把他的高階衣服穿好,然後在衣服之外,再用麻袋條來固定,以防藥糊被蹭掉。

潘多樂在一旁圍觀她治傷,一臉欽佩道:“扇子姐,沒想到你還會治傷呢,下次受傷了我也找你治吧,我沒錢,用野菜葉子當醫療費行不?”

左扇沒好氣道:“呸呸呸!烏鴉嘴!我連個赤腳醫生都不算,不靠譜兒,你最好還是別受傷!”

“赤腳醫生是個啥?不穿鞋子的醫生嗎?”潘多樂悄悄在一旁嘀咕,左扇也懶得搭理她,只看著越來越暗的天空發愁。

雨還不停,今晚難道要在這山洞裡過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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